“這是什麼情況?”
看著屋內跪著的幾排顏色各異的美男子,鬱林微微瞪大眼睛。
鬱林一眼看過去,清冷的、妖豔的、痞帥的、弱不禁風的、糙漢的、人夫的,眼花繚亂。
一位管家打扮的男人笑得滿臉諂媚。
“這些都是我們大人孝敬給壽王殿下的。”
呃……
鬱林扶額,想了想朝著身後的雁止勾勾手指。
雁止聽話的彎下腰,鬱林順勢在他貼麵具的冰涼嘴唇上落下一吻。
管家男人一僵,笑容凝固在臉色,抬眸看到了雁止暗含殺意的眼神猛的一抖。
他幹巴巴的笑兩聲,連忙朝著那些跪著的美男擺手。
“退下退下都退下。”
隨後朝著鬱林和雁止拱手。
“小的瞎了眼竟沒看出這位公子是王爺的枕邊人,小人該死!”
鬱林揉了揉眉心,冷聲道:“退下。”
管家男人汗流浹背的退下了。
沫兒見狀帶著一眾宮女退出屋子,關緊房門。
雁止順勢跪在鬱林麵前,鬱林摸摸他的側臉。
“不高興了嗎?”
雁止垂著頭。
“屬下不敢。”
“為何不敢?雁止,不必約束自己,我雖然六親不認但對身邊人一向縱容。”
雁止低垂著眸子沒有手滑。
鬱林輕輕摩挲他的耳垂,低聲笑了笑:“怎麼又不說話了?”
雁止的膝蓋被鬱林輕輕踢了踢,雁止抬眸看著他問道。
“若屬下不高興,主人應該如何?”
鬱林笑著攤開手,“本王就坐在這,你不妨試試。”
雁止眼睫微顫,抬起手放肆的放在了鬱林的臉上。
他的手掌很大,幾乎覆蓋了鬱林大半張臉。
雁止的視線落在鬱林薄薄的唇上,喉結滾動了下,他下意識去看鬱林的眼色,發現鬱林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雁止試探的湊到鬱林唇邊,輕輕碰了一下,如蜻蜓點水般。
看到鬱林抿唇雁止心中一緊,連忙跪了回去。
“屬下萬死……”
“怎麼不繼續了?”
雁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鬱林打斷,雁止有些怔愣抬頭。
鬱林覺得有趣,正興致盎然的看著雁止。
鬱林此時很想看克己複禮者失去理智。
“我沒說不許啊,雁止,本王就坐在這,你何不大膽一些?”
雁止愣愣的看著鬱林,從始至終他都覺得自己配不上鬱林,他見過鬱林最耀眼的時候也見過他滿是泥濘狀若瘋子。
對雁止來說,鬱林就是天穹上的弦月。
如今月亮落下來了。
……
臨近半夜,屋裏澆了三次水。
一節蒼白的手臂從床幔中探出,雁止披著鬆垮的寢衣,喂著鬱林將茶水喝下。
鬱林兩腮黏著碎發,眼睫被淚珠粘連,眼尾通紅。
反觀雁止仿佛偷吃了仙丹一般容光煥發。整個人散發著光芒,與鬱林的半死不活形成鮮明的對比。
雁止將鬱林抱在懷裏,輕吻了下他的臉頰。
鬱林困得眼睛難以睜開,淚水還粘在臉上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雁止將鬱林抱緊,閉上眼。
得此一夜,死而無憾。
——
第二次午後鬱林睜開了眼。
身邊早無一人,想起昨夜種種確實太過放縱了。
“沫兒。”
沫兒聽到聲音,帶著一眾侍女走進屋內,為鬱林洗漱穿衣。
鬱林吃著飯,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鬱林神經何其敏感,立刻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
隻見槐樹下雁止一身黑衣麵具不知道哪去了, 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那小孩瘦弱的像個小雞仔,但一雙黑亮的眼眸格外清澈,正盯著鬱林看。
鬱林一愣,不明白這鬧的是哪一出。
“這……”
雁止單手抱著孩子走到鬱林麵前,將孩子往鬱林懷中一放,小男孩仰頭看著鬱林脆生生叫了聲。
“爹!”
鬱林怔愣的看著懷中抓著自己衣袍的孩子。
沫兒呆呆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