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水溶聽到聲響,知道有人進來了,可能看到他與黛玉的情形又退出了書房,於是停下問道:“什麼事?”
黛玉嚇了一跳,睜著迷蒙的眼睛看著水溶,以為問的是自己,不知他是何意?卻聽得外麵甄天羿的聲音說道:“剛才王爺召人叫我前來,不知有何事?”
“你去準備準備,過二天我們一起上路回京。”水溶看黛玉的神情羞赧之極,失笑說道。
“若王爺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就告退了。”甄天羿回道。
“你去吧,要千樹做好準備和自清、應嘉交接軍務,他們已在路上了,過兩天就到了,待會兒晚膳間還要告訴你們一個更好的消息。”水溶笑道。
甄天羿在外答應著,似遲疑了一會,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了。黛玉此時隻恨有地縫可鑽進去。水溶不禁又失聲而笑,明知顧問說道:“怎麼了?”
黛玉聽了,懊惱說道:“可被人家發現了,明兒個還不知會如何臊我呢。若你還想我能在這裏陪你,就老老實實的坐著,咱們說會兒話。”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水溶柔聲低語,不理會黛玉的威脅竟再次吻了過去,隻聽得黛玉說著:“你真真是……”話未說完已是沒了下文,自是風光無限。
晚間,穆自清和莫應嘉居然趕到了,正好撞上一眾人用膳,也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紫英、若蘭,明兒個,你們也同我一起回京。”水溶笑看著二人,繼續說道:“你們陪我一同出來,近三年了,也該回家看看了。”
馮紫英和衛若蘭自是高興,馮紫英問道:“莫非王爺對天羿說的,晚膳間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們,就是回京這件事?”
“還有比這更好的。”水溶神秘笑道。
黛玉是知道的,一笑沒有作聲,莫應嘉和穆自清從京城來,自也是知道的,亦沒有作聲,其餘的卻都看向水溶,隻聽水溶說道:“天羿大喜,龍禦賜婚,元霄迎娶陳千雪。”
“真的?”馮紫英和衛若蘭聽了,喜形與色,都是一個學裏的,能不開心麼,立馬對甄天羿賀喜。
陳千樹聽了,自是高興之極,這甄天羿在這裏的一言一行自己可喜歡得緊,也早將他當兄弟了,不想成了自己的妹夫,立馬也拿起酒杯來,說道:“可叫你一聲妹夫了,一家人了。”
甄天羿聽聞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整個人都傻了,水溶見狀笑道:“怎麼?是高興得傻了麼?”
甄天羿聞言,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有作聲,再說陳千樹也在場,自己以後的大舅子,豈能多言?
“本來,龍禦言明要你守邊關的,卻不想又有了賜婚一事,看來龍禦還是舍不得你這個禦林軍的統領呀。因了‘升平郡主’的原因,你終是要永留京城的了。”水溶再次笑道。
“不想我們幾個學裏的,因了你的事可以相聚一起了,這可是興事,好久沒見著雲丫頭、自華了,若探丫頭也能來就好了。”黛玉亦喜道。
“周培元麼?太遠了,估計也趕不到了,再說海製那邊還不是太穩定。”穆自清笑道。
“還沒平複麼?”陳千樹聽了穆自清的話詫異問著,又扭頭看向水溶說道:“這次宣你回京,會不會又派你去海邊?”
“應該不會,培元有寫信給我,隻不過是一小撮流寇而已,對付他們,他應該是遊刃有餘的。”水溶答道。
眾人又嘮叨了一些家常話,方才散去,準備著第二日回京。
回到房間的甄天羿,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萬不想自己的姐姐居然請了聖旨賜婚,雖說這對於別人而言是天大的榮耀,但對於自己而言,無異於天大的痛苦。
如果說原來,自己對黛玉一直有一絲牽掛,有一絲情愫,因了她的成婚,更因為水溶是自己一直效仿的人,是自己敬重之極的人,所以,自己是隱忍於心中,隻想等這份感情慢慢變淡。
萬不想,這一次,黛玉為了救自己居然差點丟了性命,自己心痛無已複加,從此知道,心中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駐進來,任時間多長,再也不可能變淡了。
苦笑一聲,推開窗戶,因了雪的原因,外麵一片素白,皓月當空,更為他淒愴的情愫憑添一股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