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什麼?”水溶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別殺我們,除了我夫人,別的東西你都拿走。”水溶戰戰兢兢地開口。
“相公……”黛玉很配合地飽含深情的叫了水溶一聲。
水溶的心都要融化了,脈脈含情的看著黛玉,“夫人,看這位公子不像壞人,不料卻是劫財劫色的強人,為夫不忍心你為這等強人侮辱,隻有委屈你和為夫的一起上窮碧落下黃泉了。”
黛玉聽了,不由得想笑,水溶這個酸腐的樣子真讓她大開眼界,黛玉連忙伸手用袖子擋住臉,擋住臉卻擋不住渾身因為憋笑而顫抖的身子。
“相公,我也是一樣的。”黛玉憋笑憋得很辛苦,聲音不由得發顫。
水溶大義凜然的伸手推開指著喉嚨的劍,“別嚇著我夫人。”
嘴裏說著,水溶一把攬過黛玉,把黛玉的臉藏在他的懷裏,把自己的後背對著那黑衣人的劍。
鳳麟眼中閃過猶疑,難道是他誤會了?也許這就是一對回鄉的夫妻。
鳳麟低頭思索,忽然他猛地抬頭,鳳五怎麼忽然不笑了?就像剛剛想笑一樣,鳳五現在忽然就不笑了,鳳麟的眼裏閃過困惑不解。
“夫人,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娶了你。”水溶深情地道。
“相公,我這輩子最幸福的就是嫁給你。”黛玉柔情回道。
“隻是,天妒我們,我夫妻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夫人,我們下輩子還做夫妻好不好?”水溶覺得這樣也挺好,借著“別人”的口,說自己想說的心中話。
“不但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黛玉邊說邊打冷顫,哎,這是她說的話麼?她怎麼覺得這麼肉麻。
“夠了,你們走吧。”鳳麟強壓製住心中怒氣。
水溶不可置信地看著鳳麟,鳳麟煩躁地揮揮手,趕緊走,他怎麼就招惹上這麼一對活寶。
水溶大喜,拉著黛玉就向門前走去。
“相公,這不是我們定下的客房麼?”黛玉不怕死的問道。
“噓,夫人,錢財身外之物,隻要他不搶走娘子你,說什麼都行。”水溶一副不陪反賺的樂悠悠的語氣。
鳳麟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站住。”
水溶連忙警惕的把黛玉護在身後,“大王,我可什麼都給你了。”
黛玉聽了他那煽情的語音,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鳳麟額冒黑線,他有那麼像山大王麼,再說,山大王不是應該在山上麼?
“這裏是你們的房間,該是我們出去。”鳳麟盡量保持著自然的語氣。
“你們要走?不搶我夫人。”水溶遲疑地,不確定地問道。
探春眼裏閃過不屑,這個醜女人,也就他當個寶,給她提鞋都不配。
鳳麟徹底被水溶打敗了,急匆匆地踏出兩人的客房,黑衣人和探春趕緊跟了出去,水溶手忙腳亂的把門閂插上,“夫人,我的義正言辭把強人給勸跑了。”
水溶回過頭笑著對黛玉說道。
“相公,你好了不起。”黛玉往前探探身子,衝著門外笑著道。
兩個人含笑對視。
鳳麟落荒而逃,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回到了他的上房,鳳麟才發現他並沒有把酒壺等器具收回來,雖然那套器具價值不菲,可是,鳳麟隻能苦笑一下,假如他當初夠謹慎,拿出自己用的那個酒杯,讓手下會用毒的人查一下就好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就算現在拿回來,真有什麼也沒有了,說不定還讓人家夫妻忐忑不安。
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鳳麟回想著從進屋後的每一個細節。
“黛玉,你是怎麼用笑粉的,我都沒有察覺。”確定鳳麟他們走遠,水溶忍不住回頭問黛玉。
“要是你能察覺,那個人又怎麼能不察覺?”黛玉得意地笑道。
水溶笑道:“那倒也是,對陌生人,他自然要步步小心,尤其,我見到他從你手裏接過酒杯的時候,分明用帕子擦了一下那酒杯,也是防備吧。”
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下手而不被察覺,這才是真正的高人,水溶毫不吝嗇的誇讚著黛玉。
水溶的眼一亮,帕子,原來如此,難怪黛玉一直很小心的,捏那杯子用著蘭花指,原來,是鳳麟自己給自己“下毒”,其實,鳳麟要是真是心底爽直的人,接過黛玉遞過來的酒自然會一飲而盡,可是他太過謹慎了,明明是他拿來的酒具,隻是被黛玉碰了一下,久居上位的人對別人的防範心理一定很強,鳳麟接過去,小心的用帕子擦了擦酒具,而黛玉下的毒……
水溶不由得歎口氣,
黛玉含笑不語,隻是吹滅了蠟燭,把蠟燭拿到水溶的眼前晃了晃。
水溶一個晃神,原來他猜錯了,秘密在這蠟燭裏,哎,同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怎麼他就沒看透黛玉的小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