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和藍衣人的過招看著沉悶不已,可是,殺人的功夫,根本就不用好看,水溶的五髒六腑都被劍氣所傷,要不是藍衣人劍下容情,要不是水溶意誌力堅強,他絕不會挺到現在才倒下。
林黛玉扶住水溶之時,已經切中他的脈搏,感受到他氣息迷亂,伸手從懷裏拿出個小瓷瓶來,到處一粒藥送進水溶的嘴裏。
水溶直著脖子,狠命的咽下去,看著黛玉的目光裏有著討好,可是,黛玉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他交到水溶的手下,黛玉向林榮走去,看著林榮那變形的雙手,眼淚滑下麵額,“義兄……”
雪雁早在看到林榮的時候就奔了過去,此時,林榮的衣襟早已濕了一大片。
“沒什麼事,真的……”林榮苦著臉,腹誹道:這女人可真是麻煩,尤其,是那種掉眼淚的女人,一個沒哄好,竟然又來了一個,其實,林榮心裏明白,黛玉的眼淚是忍到現在忍不住了,倒不是特意為他流的,不然他會嚇到的。
黛玉也給林榮喂了一顆藥,“義兄,你和雪雁根本就不是親兄妹是不是。”
林榮聽了猛地抬頭看向林黛玉,臉上錯愕的表情證實了林黛玉的猜測,林黛玉的手上一個用力,林榮悶哼一聲,錯位的指節被林黛玉正了回來。
“雪雁是擺夷聖女。”林黛玉又拋出一個秘密,林榮愣愣的看著雪雁,難道,這些都是雪雁跟黛玉說的?可是看雪雁的表情,竟然比他還震驚,那麼就不是雪雁說的,黛玉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林黛玉自然不是為了揭人隱私,隻是,這斷骨重接,非一般人能忍受,她這番話自然有著她的良苦用心。
“你怎麼知道?”林榮啞著嗓子道,這是個秘密,難道就因為他今天發出的嘯聲,聰明靈慧的黛玉就猜出了這其中的關竅?不會的,雖然義父博古通今,可是,對於他們擺夷的一些風俗本事未必了解。
林榮的眸子越發的深沉,看著林黛玉不知該如何是好。
“義兄,你喜歡雪雁是不是?”林黛玉湊近林榮,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道。
“胡說,雪雁是聖女。”林榮的聲音戛然而止,假如,那一切都是林黛玉試探的話,那麼他無疑是肯定了黛玉的想法,黛玉手下不停,把林榮的手指都正過來。
“雪雁,我的精神有些不濟,你替義兄上好藥,用幹淨的布條給義兄包紮好。”黛玉拿出墨玉續骨膏遞給雪雁,這種事情,就交給雪雁做好了,林榮會覺得雖苦猶甜的。
林黛玉並沒有歇息,而是向眾侍衛走去,看過眾人的傷之後,大多是皮肉傷,黛玉毫不吝嗇地把自己身上治療外傷的藥給眾侍衛用上,要知道,她身上的這些藥可都是珍貴無比的,眾侍衛臉色微紅,垂下眼不敢正視黛玉,接過黛玉遞過來的藥,這些漢子諾諾的說不出話來,等到黛玉走出很遠,一聲宛若蚊蠅的謝謝才憋出來,看著黛玉的背影暗惱,他們怎麼就沒有當著她的麵把謝謝說出口呢,這些人再刀尖上滾過一圈也不害怕,不想麵對黛玉殷勤的問切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林黛玉最後才向林海走去,眸中閃過舔犢之情,看著林海輕輕道了一聲爹爹。
林海眼中閃過讚賞,一轉目間,黛玉就能分清輕重緩急,逐一救治,而不是先序什麼別離之情,倫理綱常,這才是大家氣度。
“我很好,多虧了眾位將軍拚死相護。”林海口裏的將軍自然就是水溶派來保護林海的侍衛,而林榮和水溶,他們就是他自己的孩兒一般,是不需要客氣的。
林黛玉聽了,對著眾侍衛莊重的行了個萬福,表達心中的感激,眾侍衛心中升起暖流,從他們認識水溶一來,就知道她有個未婚妻,在他們眼裏,肯跟他們一起吃苦的王爺,是任何女子都般配不上的,所以,對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多少抱著一點敵意,直到見到黛玉,黛玉不但美麗出塵,氣質脫俗,讓他們挑不出什麼毛病,畢竟,誰不愛美人?可是心裏還是有些疙瘩,經過了今天一事,他們對黛玉的為人處事也深感敬佩,這才默認了林黛玉是王爺未來的王妃,黛玉隻是憑心而做事,卻沒有料到收複了第一批擁護者。
水溶呐呐地走到林海的身邊,林海看了看鬧別扭般的兩人,捋著胡須笑眯眯地看著水溶。
“溶兒,剛才那藍衣人和你對招,你沒有受傷吧,我看那藍衣人的武功很高。”林海關切的問道。
“不打緊的。”水溶淡笑。
林黛玉給水溶把過脈,自然知道水溶受傷的輕重,她聽林海提起藍衣人,不由得問道:“是怎樣的一個藍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