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複性”說與教育作用論(1 / 2)

高攀龍繼承了程、朱的“性即理”學說,認為“理”(太極)是天地萬物的本原,體現在人身上,則謂之“性”。因此,他在闡述《中庸》“天命之謂性”時,認為“理”在天謂之“命”,在人則謂之“性”。如說:

《中庸》者何也?人之性也。性者何也?天之命也。

在大化上說謂之天,在人身上說謂之性。性即人之性也。(《高子遺書》卷四宣稱“命”和“性”雖名稱各異,其為“理”則一,故他主張人的本性就是“理”:

人不識這個理字,隻因不識性。這個理字,吾之性也。人除了這個軀殼,內外隻是這個理。程子雲“性即理也”。如今翻過來看,理即性也。夫人開眼天地間,化化生生,充塞無間,斯理也,即吾性也。(《東林書院誌》卷六《東林論學語》下既然是“性即理”,“理即性”;那麼,就產生了識“理”、識“性”的問題。高攀龍認為“人不識這個理字,隻因不識性”。所以他提出“學問起頭要知性;中間要複性;了手要盡性。隻一性而已”(《高子遺書》卷八《與許涵淳》)。這是他的人性論學說。

高攀龍在“知性”、“複性”、“盡性”的人性論學說中,他所強調的還是以“複性為主”的程朱人性論。如說:

學問之道無他,性而已矣。無誌於學問者不必言。既有誌學問,須要複性,才是有誌。(《東林書院誌》卷六《東林論學語》下被尊為“東林八君子”的葉茂才在評論高攀龍一生學問時,也說:“存之之學,以程、朱為的,以複性為主,以知本為宗,以居敬窮理、相須並進為終身之定業。”(同上卷七《景逸高先生行狀》)他把“複性”說視作高攀龍的人性論的主要內容。

(一)“知性”說

高攀龍認為學問首先在於知性;而知性又在於明善,故知性善,才可言學。他多次強調:

性者學之原也,知性善而後可言學。(《高子遺書》卷三《氣質說》

學問在知性而已,知性者明善也。(同上卷八下《與陳似木》一他和顧憲成一樣,根據《易傳》《乾》卦的“元、亨、利、貞”,“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以及“元者,善之長也”等觀點,進行推論:“吾所倡善,元也,萬物之所資始而資生也”(同上卷九)。他強調“善即生生之易也,有善而後有性,學者不明善,故不知性也”(同上卷八《答馮少墟》二),把善看作與“理”一樣,是萬物的本原,從而得出了“性即理,理即善”(《東林書院誌》卷六《東林論學語》下)、“善即天理”

(《高子遺書》卷三)的結論。這就把孟子所謂人性皆有仁、義、禮、智的性善論提到本體論的高度,具有道德本體論的意義。所有這些論證,程、朱均有詳細的說明,並非高攀龍的創見。他還認為知性即為明善,隻有明善,才能為善:

雞鳴而起,孳孳為善,是吾人終身進德修業事也。然為善必須明善,乃為行著習察。何謂明善?善者,性也。

為善者乃是仁、義、禮、智之事也,明此之謂明善,為此之謂為善。明此以立其體,為之以致其用。(同上《為善說》

由此他又提出隻有知性明善,才能“以此複性,以此盡性”的觀點,並認為這才是“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同上)的簡便之法。也就是說,知性明善,乃是複性、盡性的首要途徑和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