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突然一問,讓林清弦愣了回神,但看到她擠眉弄眼的樣子,心中也明白了幾分,“有一些,咱們出去散散步吧。”
花園一隅的小亭裏,林清弦對著月色長歎一聲,把頭擱在美人靠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小姐,若不想嫁,何不跟老爺說明呢?老爺這般疼您,一定會替您想出法子來的。”
“什麼法子?”若有法子,她用得著這般長噓短歎嗎?
“怎麼會沒辦法呢?老爺是當今大將軍,夫人是一品夫人。”在紅包眼裏,這京城裏能有如此顯赫家世的人,隻怕不多吧。
她當自己不知道嗎?林清弦睨了她一眼,轉又自嘲地笑笑,“就算如此又怎樣?是去求皇上收回旨意?還是幫我抗旨逃婚?如若真這樣做了,莫不是把林家百十條性命,直接送上斷頭台。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想改變就能改變的。”更不要說,他們好似根本沒想過要改變,看娘親這般歡喜的模樣,隻怕也覺得這是件大喜事。
從早上接旨一直到現在,林清弦腦子裏不知想了多少法子,最後都被自己一一推翻,如今隻盼著湛清鴻能早日回來,讓他去求皇上,畢竟在戰場上他是立過大功之人,皇上不會不考慮他的請求,隻是這樣的法子,最終能有多少勝算,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
“小姐,當初您不是給表小姐想過一個法子嗎?何不您也裝個病?”紅包看她越來越消沉,靈光一現有了主意。
這主意當她沒想過嗎?“她當時若是有聖旨在身,那病也是裝不成的。我若是裝病,不出一日,便有人帶著宮裏的太醫來了。”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這可如何是好?小姐,要不您一個人逃吧,逃去找湛少爺,成了親再回來。就算皇上發怒,也得念及老爺的功勞,自不會對林家下狠手的。”
“我賭不起。”揮手讓紅包不要再說,“罷了,若是出嫁之前,湛清鴻還不見人影,我也就認了。”
紅包突然覺得一切言語都已經多餘,小姐不認又能如何?老爺夫人,她不可能棄之不顧。
終究還是認了,也許這就是命吧。當聘禮入府,當花轎臨門,當拜了天地,當入了洞房,林清弦這才清醒過來,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終究是逃不過的。這一路上渾渾噩噩,就像一個木偶,一切都靠喜娘在操縱,一直到那一聲“送入洞房”,她才驚醒,自己就這般地嫁了。
前些日子,她常常躲在房間裏,任誰也不想見,隻是默默的數著日子。婚期早在聖旨裏已經定下,離下旨的日子不過十天。據吳媽說,那日的殿前比試過後,武狀元便帶著聘禮進了府,這府裏的人都喜氣洋洋,唯獨她與紅包兩人沒甚興趣,連打探一番的心思都無。
這一天天過去,開始紅包還時常跑去停雲,想打聽湛家人的消息,如此過了數日,湛清鴻依然沒有消息,兩人也慢慢失了信心。
紅蓋頭上的金穗兒,靜靜地垂在身前,林清弦端坐著身子,努力克製住自己心底的顫抖,雖說自小便發誓要嫁個狀元郎,可自從與清鴻互托終身之後,這樣的念頭自己是一點無存,如今這樣也算是圓了自小的夢了。
隻是這清鴻去了哪裏?為何一點消息都無?更怪的是爹自從那日上殿之後,居然再沒有提到過他,實在有些不通情理。說來還有更怪異的事情,爹也好,娘也好,從來不曾在她麵前提過這武狀元是誰,雖說嫁給誰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可這事情還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罷了,也許自己與清鴻的緣分太淺,隻能眼睜睜看著命運弄人。有了這層心思,本已心灰的林清弦更覺索然,暗自歎息之後,本來僵硬的身子,一時仿如沒了支撐,竟連坐也坐不穩了。
“小姐,姑爺就要進來了,還請再撐一撐。”一側的喜娘似是看出她的身子有些晃悠,出言提醒著。
紅包本要陪嫁,卻被清弦阻止了,她畢竟是李巍的丫頭,又怎能讓她陪自己嫁入一個陌生的地方,這一嫁是福是禍,她自己都不知,何苦誤了別人。
新房的門突然開了,憑著雜亂的腳步聲,林清弦也知來了不少人。喜娘在一旁唱著吉語,林清弦的腦子裏亂哄哄地,想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最終卻一個字都沒聽入耳。
熱鬧的勁兒終於過了,新房裏頓時清靜進來,隻有那紅燭時不時發出一些聲響,一杆兒紅稱挑起了蓋頭,林清弦認命地閉上了雙眼,蓋頭自她的頭上滑落,對麵的人卻再也沒動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新房裏依舊一點動靜都無,林清弦心生疑惑,好奇地睜開眼,一張臉正湊在她的麵前,驚得她向後仰了下,指著對方,結巴著說了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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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忙還是太懶,如今海棠自己也不知了,隻知這些日子一動筆就覺得苦,但再苦還是要填完它,呼呼,最後一章了,我要加油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