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辦法,電視綜藝節目的製作者、傳播者中,有誌者會夜以繼日地勤奮學習,研究國內外的成功經驗和全球發展態勢,把別人的先進經驗借鑒過來,為我所用,努力創新,不再吃別人嚼剩的饃,走出自己的電視綜藝之路。要有特立獨行的勇氣,不圖眼前的轟動效應,不圖到手的高額贏利。這是培養隊伍和發揮潛力的根本途徑。
第三種辦法,加強播出之前的監審,把問題解決在萌芽階段。節目創作文本、節目錄製現場,都應該有人把關,那些低俗的東西,隻要一露麵,就馬上糾正。例如,有的主持人,袒胸露腹,發型怪異,賣弄風騷,談吐庸俗;還有的主持人,狂妄自大,戲弄觀眾,自我膨脹,毫無節製。這既是主持人的綜合素質問題,也是把關人的如何要求問題。“製造氣氛”、“張揚個性”、“打破框框”、“吸引眼球”等等,強迫主持人無所不用其極,難道隻怪主持人的修為麼?當然,主持人也完全應該提高自己的文化修養和品德素養,否則,就會喪失本身的“人格”,損害屏幕形象。
第四種辦法,在整合媒體各種運營體製的過程中,先行改善頻道或節目內部的操作機製,以改革小環境和局部的運行策略來帶動和促進大環境和整體的體製。特別是評價體係方麵的定性與定量分析指標,不要隨波逐流,而要努力科學化、現代化。電視綜藝節目主持人的屏幕形象,既要保有落落大方、高雅爽朗、輕鬆瀟灑、睿智寬容的共性特征,又要提倡揚長避短、特點鮮明、真切坦誠、熱情洋溢的個性風采。千萬不要追逐時髦、迎合媚俗,更不要邯鄲學步、東施效顰。在當前,我們還是應該注重策劃、研究時尚、引導受眾、愉悅身心。
以上隻是掛一漏萬的幾點想法,供參考而已。
四
我們從來都認為,電視綜藝節目是大有作為的,她不該衰落。現在,一定不要怨天尤人,而是應該反躬自省、反躬自問:我們盡到了媒體的傳播責任了嗎?
我國的傳播媒體,必須成為“以正確的輿論引導人”的現代化工具。我們隻有沿著社會主義方向,“以高尚的情操陶冶人”,用健康向上的理趣和情趣,提高節目的水準和品位,使廣大受眾從中得到美感享受,才符合大眾傳播工作者、新聞工作者的職業道德,才是有“藝術良心”的表現。
西方的有識之士,總是堅持自己的操守,不為時尚和流行所動,不為名聲和利益所累,很值得我們思考。如美國著名節目主持人丹·拉瑟就說過:“我寧可冒著收視率降低的危險,也決不搞新聞節目的娛樂化!”而我們,往往自覺不自覺地被脂粉氣和銅臭味弄得頭暈眼花,而不知其所止。西方的綜藝節目,確實有不堪入目者,也有低迷沉淪者,但是,那是完全被市場經濟、商品推銷所左右的結果。市場經濟肯定會“撕下了罩在家庭關係上溫情脈脈的麵紗,把這種關係變成了赤裸裸的金錢關係”(《共產黨宣言》),我們的廣播電視,屬於主流媒體,怎麼能夠完全被市場經濟所左右,走“小報化”、“娛樂新聞”的路呢?如果長期走下去,邊緣化和另類表達占據了主流位置,必然導致“數典忘祖”、“玩物喪誌”,這不是十分危險的事嗎?
廣播電視節目的“克隆”現象,在貌似敏感和求新的自我感覺裏,已經逐漸養成了某種惰性和慣性,從而極大地忽視了“原創性”。我們的責任,好像就在於無休止地“完成任務”、“按時播出”,好像來不及進一步去思考、研究,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再也無力尋求新的動力和資源。正應了老子的話:“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老子·第十二章》),紛繁複雜的社會生活,競爭激烈的傳播媒體,真是目不暇接、耳不暇聽,多的是“熱運行”,少的是“冷思考”。泱泱大國,難道隻能跟在別人的後麵爬行?直鬧得大人孩子都去追著名的“星”,造自己的“星”,並且樂此不疲。藝術被削平,崇高被放逐,我們總有一天會後悔的。1992年,錢鍾書先生有感於當時文化領域的商業化傾向,在接受《人民政協報》記者采訪時說過:“崇高的理想,凝重的節操和博大精深的科學、超凡脫俗的藝術,均具有非商業化的特質,強求人類的文化精粹,去符合某種市場價值價格的規則,那隻會使科學和文藝都‘市儈化’。喪失其真正進步的可能和希望。曆史上和現代的這種事例還少嗎?我們必須提高覺悟,糾正‘市儈化’的短視和淺見。”“文化周刊”。錢先生語重心長的話語,說過十多年了,“市儈化”現象仍然相當嚴重,我國知識分子的憂患意識和社會責任感也仍然相當強烈,這是怎樣的一種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