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的後背上有一條一根手指寬一尺多長的猙獰傷疤,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一般斜斜的趴在楊懷的後背上,看這條傷疤的摸樣,絕對可以想象出當時受傷時的恐怖情形,用命懸一線來說毫不誇張。
楊懷的出身劉學軍已經掃聽了一個大概,知道他曾經在阿克賽欽地區服役五年。其實劉學軍連阿克賽欽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他隻知道那個地方挺偏遠,一般有一些背景的兵都不會被分配到那裏的部隊去。
劉學軍和大多數普通老百姓都不知道的是,在阿克賽欽地區服役的官兵在國內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邊防部隊隸屬於武警序列,但又接受公安部的雙線管理,唯獨阿克賽欽地區服役的官兵是屬於野戰軍序列,直接隸屬於大軍區和中央軍委、國務院統一領導,這主要還是因為阿克賽欽地區在中國版圖上的敏感性而言。
迄今為止,阿克賽欽地區還是我國和阿三的爭議地區,阿三方麵認為此地應屬於印控克什米爾地區,理論依據是我國一直予以否認的麥克馬洪線。現在阿克賽欽地區三萬多平方公裏被分為了三部分,一大部分屬於新疆和田地區,南枕昆侖山和喀喇昆侖山,北部深入塔克拉瑪幹大沙漠。阿克賽欽南部很小的一部分屬於西藏自治區的阿裏地區管轄,可是阿克賽欽地區的巴裏加斯現在卻實際被阿三的克什米爾國防軍第七營占領。
對於巴裏加斯地區,中方曾經一度收複,可是出於一些政治上的考慮,中方又主動放棄了該地區,也為此埋下了歸屬權不明,雙方小規模衝突不斷的結局。
楊懷身上無數的傷疤基本上都是在曆次衝突中留下的,隻不過他現在卻不會很正麵的回答劉學軍的疑問,表述對象不對。
楊懷笑著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二哥,天晚了,你先回去吧,我這兒也沒啥事兒,睡一覺就好了。”
劉學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孫亞傑,倒是也沒有過分堅持,說了幾句客套話起身告辭。楊懷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是想要報恩也不能那麼不長眼,影響人家小兩口卿卿我我。
劉學軍一走出病房臉色就拉了下來,摸出電話皺著眉頭打了個電話。
被人砍了,還不知道是誰要砍他,這他媽的也忒窩囊了。
劉學軍的電話是打給蓮花分局局長王宏利的,這種事兒找王宏利是正主,但是絕對不是報案,笑話,混社會的人被人砍了找警察報案,那叫劉學軍以後還混不混?
楊懷被砍傷的時候目擊的人不少,不過事情發生的很快,等到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砍人的家夥已經四散奔逃了,所以到現在為止公安機關也沒有接到報案,公安局的人自然也不會閑的蛋疼,對一個沒有人報案的案子追查下去。
不過劉學軍此時給王宏利打電話就完全是出於私人關係,他們兩個人是換帖的兄弟,說話沒有那麼多藏著掖著的,王宏利一聽說有人砍劉學軍馬上就蹦了起來:“媽的,是哪個小逼崽子這麼大膽,老子扒了他的皮。”
王宏利自己心裏最明白,他屁股底下這個局長的寶座,有一半是劉學軍幫他爭取來的,如果沒有前麵劉學軍為他搭上孫金德的關係,又幫著他金錢美色開路,他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成了馬廠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更別說後麵的常務副到現在的市區分局長了。
劉學軍沉著臉把事情的經過述說了一遍,聽說到這件案子裏麵竟然還牽扯到孫繼鄴的女兒和未來女婿,王宏利腦門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心裏卻也在暗暗的佩服自己這個拜把子的大哥真是牛X,孫繼鄴剛剛成為市裏政法係統的‘一哥’,自己這個大哥就和孫繼鄴的女兒女婿搭上了關係,而且孫繼鄴的女婿竟然會為自己的大哥擋上一刀,這可就不是一般的牛X可言了。
“大哥,你說,怎麼整?”王宏利在電話裏就拍起了胸脯。
劉學軍對王宏利的態度非常滿意,自己花了這麼大的心血扶植起來的人,在關鍵時刻不掉鏈子。
“這件事兒低調處理,你找關係去交警大隊查看錄像,肯定能找到砍我那兩個家夥的線索,鎖定他們之後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處理。”
“沒問題,我馬上就去。”王宏利不含糊,一口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劉學軍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媽的,老子到底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這個熊心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