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的環節裏麵,哪裏是最可疑的?”
田霏狐疑道:“你問這個幹嘛?”這種事難道不要馬上忘掉才好嘛?不然以後如何互相麵對。
“看看要怎麼改進啊,畢竟你們是真的參與者。”謝文麒說得一臉真誠。
田霏於是斷定,此人的厚顏就是天生的,強生的。絕對不是隻為了訓練他們而表現出來的。
“測謊儀是最大的破綻。”田霏停下筷子看著謝文麒道:“如果是真的境外間諜組織,長途奔襲來這裏是為了接應,當然會輕裝簡行,不可能隨身攜帶這麼笨重的儀器。而且我之前被打被折磨得時候說出來的供詞並沒有什麼破綻,不相信接著打就是了,何必要測謊,好像是認定了我在說謊一樣。”說完意味深長地道:“不過你大概也看到了結果,測謊儀對我沒什麼用,以後要是想聽我說真心話記得換別的方式。”
她本來是開玩笑轉移話題,沒想到謝文麒卻拍拍她的手道:“以後不會的。”
“是嗎?”田霏甚至都不是將信將疑,是徹底地不信。這個人是有前科的,說過的話有時候都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自己也忘了。
“當然是。”此刻他倒是半點不開玩笑,“隊友是拿來信任的,就是在危急的時候一句話來不及解釋可以交付的,從今以後你要開始享受信任,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鳳凰的一員,歡迎你加入。”
百感交集,田霏一時間說不出來話。她其實很容易信任人,所以才感到害怕,怕太過輕信之後就在一條路上錯得太遠。
比如眼前這個人。
倘若真的像他說的那般信任,豈非生死相許。
不知道為何腦子就驀地冒出這個詞,田霏醒悟過來後臉上直發燒,連忙悄悄看了眼謝文麒,好在他並沒有察覺到她腦子裏這個奇怪的反應。
一切,仿佛正好,陽光燦爛。
然而第二天許堯川的事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他似乎在這次的事件中受的刺激非常大,即便回到了雪域基地,他也仍然吃不下飯,更無法正常地與人交流。
“我想退出。”他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後對謝文麒說道。
謝文麒對此表示,如果他想走,隨時可以走。
班讚和何嘉則堅決反對。
許堯川的能力很強,他的穿透性視力與左丘的聽力相互輔助,能在必要的時候為隊友提供極大的幫助,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出色的醫生。
然而謝文麒已經表態,這全在於許堯川自己。
田霏氣得跳腳,一方麵天天去許堯川各種打罵糾纏,她就想不明白,不就是殺幾個人,沒這個覺悟,當初何必要來?
一方麵又去煩謝文麒,他怎麼就不能幫幫小川川,這明明就是有心理障礙而已,第一次麵臨著要殺人,不怕的人畢竟是少。
“他不是怕殺人。”謝文麒對於田霏每一次的跳腳冷靜地評價道,“他給那麼多人開過顱手術,會怕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