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注釋李斯:荀子弟子,後為秦相。
秦四世:當指李斯入秦以前的四代秦王。秦至惠文王十四年始更元稱王,以下有武王、昭王、孝文王、莊襄王。據《史記·秦本紀》,孝文王即位僅三日。如不把孝文王計算在內,則四世當指惠文王、武王、昭王、莊襄王四代。
以便從事:怎麼方便就怎麼幹。
君:今本作“軍”,據《荀子集解》引盧文弓召校改。
率:通“帥”。
諰(xǐ)諰然:恐懼的樣子。
末世之兵:亂世用兵之法。
本統:指實行仁義。
鳴條:古地名,今山西省運城縣安邑鎮北。相傳商湯起兵,追逐夏桀至此進行決戰,最後消滅了夏師。
甲子之朝:甲子那天早上。此時相傳為周武王誅紂滅商紂的日子。
1皆前行素修也:都是以前一貫實行仁義的結果。
附《管子》語[原文夫兵雖非備道至德也,然而所以輔王成霸。今代之用兵者不然,不知兵權者也。故舉兵之日而境內貧,戰不必勝,勝則多死,得地而國敗,此四者用兵之禍者也。四禍其國而無不危矣。大度之書曰:舉兵之日,而境內不貧,戰而必勝,勝而不死,得地而國不敗。為此四者若何?舉兵之日,而境內不貧者,計數得也;戰而必勝者,法度審也;勝而不死者,教器備利,而敵不敢校也;得地而國不敗者,因其民也。
(《兵法篇》
[注釋兵權:指用兵權衡利害得失。
大度之書:無考。
計數得也:是由於在經濟上籌算得當。
法度審也:是由於法紀嚴明。
教器備利:軍事訓練和軍事裝備都很好。校:對抗。
因:順應。因其民:指順乎占領國居民的基本生活要求。
[原文成功立事,必順手禮義。故不禮不勝天下,不義不勝人。故賢知之君,必立於勝地,故正天下而莫之敢禦也。
(《七法將》
[注釋正:通“征”。
[原文為兵之數;存乎聚財,而財無敵;存乎論工,而工無敵;存乎製器,而器無敵;存乎選士,而士無敵;存乎政教,而政教無敵,存乎服習,而服習無敵;存乎遍知天下,而遍知天下無敵;存乎明於機數,而明於機數無敵。故兵未出境,而無敵者八。
(同上[注釋為兵之數:指用兵方法。
而財無敵:使資財無敵於天下。以下各“而”句均仿此。
論:通“掄”,選擇。論工:挑選技術高明的工匠。
器:指兵器。
服習:指軍事訓練。
遍知天下,指搜集各國情報。
機數:指戰機和作戰策略。
[原文小征,千裏遍知之。築堵之牆,十人之聚,日五間之。
大征,遍知天下。日五間之,散金財用聰明也。故善用兵者,無溝壘而有耳目。兵不呼儆,不苟聚,不妄行,不強進。呼儆則敵人戒,苟聚則眾不用,妄行則群卒困,強進則銳士挫。故凡用兵者,攻堅則軔,乘瑕則神。攻堅則瑕者堅,乘瑕則堅者瑕。故堅其堅者,瑕其瑕者。屠牛坦朝解九牛,而刀可以莫鐵1,則刃遊間也12。
(《製分篇》
[注釋“築堵”三句:即使是對一牆之隔、十人之會這種細小情況;也要每天偵察五次。間:間諜。此作動詞,有刺探、偵察的意思。
“日五”二句:要做到“日五間之”,就要花錢收買耳目。五:今本作“一”,據上文改。
儆:同“警”。呼儆:高聲報警。
苟聚:隨便集合。
不用:不肯效力。
“攻堅”二句:攻堅容易受阻,攻其薄弱部分就會取得奇效。
軔:刹住車輪的木頭。此作動詞,阻止的意思。瑕:玉上的疵斑;罅隙。此指敵軍的薄弱點。
二句意為:攻堅,則其薄弱部分也會變得堅固;攻弱,則其堅固部分也會變得薄弱。
堅其堅者:對敵方的堅固部分暫不去攻擊,讓它暫時堅固一段時間。
瑕其瑕者:削弱其薄弱部分。
坦:屠牛者之名。
1莫:削。
12刃遊間也:是因為他的刀刃總是在牛體骨肉之間的空隙中活動。
[原文重靜者比於死,重作者比於鬼,重信者比於距,重詘者比於避。夫靜與作,時以為主,時以為客,人貴得度。知靜之修,居而自利;知作之從,每動有功。故日“無為者帝”,其此之謂矣。
(《勢篇》
[注釋“重靜者”四句:用兵尚靜時,近於不動的死屍;尚動時,近於迅疾的魔鬼;尚伸時,近於稅利向前的雞爪;尚屈時,近於不前的跛足。重:尚。句中各“重”字,今本作“動”;鬼:今本作“醜”,分別據俞樾、郭沫若校改。比:近。信:通“伸”。距:雞爪。詘:通“屈”。
避:通“辟”。
人:今本人字在“時以為主”下,據許維校正。
“知靜”四句:懂得尚靜需要遵循的原則,靜處時就能自得其利;懂得尚動要遵從的原則,每次行動都會有成效。修:學習,遵循。
(十四)名辨名辨,即名實之辨,是討論概念(名)同它所代表的事物(實)之間的關係問題。稷下是戰國名辨思潮的策源地。這不僅因為稷下許多學者都討論過名實問題,而且因為名辨的一些基本命題,如“白馬非馬”,也由稷下學者較早提出。名辨思潮在稷下經曆了前後兩個發展階段。前一階段對名實問題的討論,還沒有取得完全獨立的形式。如淳於髡有“先名實者,為人也;後名實者,自為也”的說法,其中也包涵有名實相符的思想,但他所說的名實是就人的名位與其實際作用的關係講的,並沒有上升到一般理論的高度。前麵輯錄的孟子與告子的人性之辨,也涉及名實問題,但他們的談論還沒有脫離政治倫理的範圍。宋、尹文則有所不同。他們主張“名當”、認為“名不得過實,實不得延名”,堅持先名後實、名宜符實的名實觀。其說雖較簡略,但具有一般認識論的意義。其後,兒說先於公孫龍倡“白馬非馬”說;田巴以辯論“離堅白、合同異”等問題而聞名稷下。這些命題的出現,標誌名辨已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取得了獨立的思辨性質。稷下後期學者荀子還從製名的原因、根據、原則等方麵建立自己的名實理論,對中國古代邏輯學的發展做出了貢獻。名辨思潮的出現和發展,是中國古代思維活動深入發展的標誌,在認識論和邏輯學方麵有積極意義。但後期名家離形言名,具有空談傾向,故受到荀子、魯仲連、鄒衍等人的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