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之下的眼睛忽然睜開，看著她。
“想什麼？”
楚靜姝垂眸，壓根就沒吭聲。
被忽視的謝晏川也沒有再多說廢話。
“姑娘，王府到了。”
馬車都還沒有停穩，楚靜姝就忙著起身。
當真是迫不及待了。
從馬車上下來，楚靜姝提著裙擺，小跑著進府。
身後茯苓和沉香小跑著跟了上去，“姑娘，慢些。”
沒有人發現，馬車的簾子被輕輕拉起來，一道如有實質的視線跟著少女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楚靜姝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捂著心口處，扭頭看著門口的位置。
“姑娘！”
茯苓和沉香跟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您慢些。”
楚靜姝莞爾，“不用跟我。”
“那可不行，離府的時候，趙嬤嬤和錢嬤嬤可是叮囑了我倆好些時候，千萬千萬不要讓姑娘受苦受累。”
楚靜姝心口一暖，“趙嬤嬤和錢嬤嬤總是這樣關心我。”
“可是不嘛？王爺也很關心姑娘的，姑娘那日昏厥，也是王爺抱著您回來的。”
楚靜姝詫異，“王爺抱著我回來？王爺的腿……？”
“姑娘離府養病的日子裏，王爺的腿就可以下路走動了，隻是每日走不多路，但還是可以走動的。”
楚靜姝點點頭，原來那日的片刻溫暖，當真不是幻覺。
他這算什麼？
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嗎？
楚靜姝出神，回去的路上，身子一歪，差點扭傷了腳。
“姑娘，慢些。”
楚靜姝惱怒自己竟然因為心裏想著謝晏川，而崴了腳。
更氣憤了。
一把甩了袖子，提著裙擺，小跑著回到臥房裏麵。
屋外，趙嬤嬤的聲音很清晰。
“路上可是遇到了什麼？”
茯苓的聲音為難，“去的時候還好，回來的時候遇到了王爺。”
“那不是好事嗎？怎麼姑娘瞧著，倒是不開心呢？”
沉香的聲音響起，“許是姑娘嬌羞。”
楚靜姝不想聽，一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捂著耳朵。
一覺醒來，屋子外麵動靜熱鬧得厲害。
“快扔過來！”
“咱倆是一家！”
“哎呀，好冰！”
“豆蔻，你偷襲哦！”
楚靜姝披上狐裘，走出去。
推開門，被一股冷風吹得一個激靈。
站在房簷下的趙嬤嬤和錢嬤嬤轉身，忙過來。
“姑娘，快進去，外麵冷得厲害。”
楚靜姝戴上兜帽，打開門，鑽了出來。
“下雪了？”
“是啊，上午晴空萬裏，中午就開始烏雲蔽日了，您睡著之後，就開始下雪。”
“豆蔻她們都想玩雪，是不是把您吵醒了？”
楚靜姝搖頭，“我睡飽了。”
一個雪球砸到楚靜姝的腳邊。
趙嬤嬤和錢嬤嬤忙把她護在身後。
“姑娘，小心。”
“誰不長眼？！”
本來玩得挺好的，一下子院子裏麵安靜下來。
伺候的婢女們都是十三四的少女，跪在地上，“姑娘息怒。”
楚靜姝忙開口，“沒事。”
“盡管玩，我身子弱，不能跟著你們一起玩，怎麼開心怎麼來。”
楚靜姝鬆口，剩下的人徹底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