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3 / 3)

而“忍”則有助於我們推遲判斷,獲得時間和機會去把事情弄清楚。一旦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掌握了充分的證據和理由,豈不是更有力量去應付人生的種種挑戰,解決存在於生活中撲麵而來的困難嗎?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強者嗎?相反,毛草輕率,感情用事,必然會在無理的情況下落敗而逃。盡管威武有力,又怎麼能對付得了人世間的撲朔迷離,紛繁複雜呢?

具體到我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忍”功的修煉可以從以下幾點著手。

第一,吃虧而不慌。人們通常總是非常害怕吃虧,把這看成是一種人生的倒黴事。究竟什麼是“吃虧”呢?究其根底,無非是個人的某些利益受到了損害。於是,一旦感到自己吃了虧,便慌張起來,趕緊采取一些什麼補救措施,力求把受損的利益補回來。而這樣一慌,便非常容易出亂,一出亂,災難隨之來矣。因此,“吃虧而不慌”,也是“忍”的一種常見的形式。

在這種形式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特點便是“不慌”。吃虧是經常的事,而且它本身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就一般人而言,吃了虧,心裏總是不好受的,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失落感,這是不奇怪的,在心裏也不必一定要阿Q式地自我解脫。關鍵在於不能為此而慌張起來,急於要把損失奪回來、補上去。“忍”就是“忍”在這裏。必須看到,自己吃了虧,實際上也是自己得了一個教訓,學聰明了一些,為人生交了一次“學費”,以後,便可以在生活中更機警、更聰明一些。如果急於想要去做就事論事的補救,可能會略有微薄的效益,但卻常常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其實在生活中有很多事情自己認為是吃了虧了,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切不可事事過於功利。“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多想一想,先別慌,“忍”下來,總歸是有好處的。

第二,“上當”就“上當”。在日常生活中,通常把誤信了某人的話、某件事、某個消息,而采取了錯誤的決策,作出了錯誤的判斷,實施了錯誤的行動,而導致某種不利的結果,稱之為“上當”。很多人一旦“上當”之後,往往惱羞成怒,一味地指責那些促成自己上當的當事者。這顯然是不理智的。“上當”就“上當”,則是“忍”的又一種形式。既然已經上了當,又怎麼辦呢?你接受不接受這一事實都是同樣的。會“忍”的人則往往采取某種比較機智的做法,既然已經上當了,就心平氣和地認可它,並加以幽默地化解,用某種調侃般的語言進行自我解嘲。

在這種“忍”的形式中,“就”這思路是非常重要的,它表明了人們接受某種已經發生的客觀事實的坦誠心態。有了這樣一種心態,便很容易把這種上當的事看成不足掛齒的瑣事,以至於將它作為一種笑料豐富自己的生活。很顯然,在已經上當的情況下,你就是把有關的當事人大罵一通,對自己也無濟於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

第三,容人之過。所謂“容過”,就是容許別人犯錯誤,也容許別人改正錯誤。不要因為某人一有某種過失,便看不起他,或一棍子打死,或從此以某種眼光去看待對方,“一過定終身”。這也是一種“忍”的形式。

孰人無過呢?誰都可能犯錯誤。這樣一般而論,可能比較容易。而“容過”講的則是這樣種“過”,它給自己帶來了一定的損害,或在某種程度上與自己有關。例如,自己的下屬有了過錯,自己的合作者有了過錯,或者是自己的家人有了什麼過錯,等等。在這種情況下,能否用一種寬容的態度對待這種“過”,當然是衡量人的素質的一個標準。“容過”這種忍就是要壓製或克服自己內心對於當事人的歧視,盡管自己心裏並不痛快,感到懊喪,但卻應該設身處地地為當事人著想,考慮一下自己如果在這種場合下會如何做,在做錯了某事之後又有何想法。當然,這裏需要“容”,需要“忍”的是對於當事人本人,而對於具體的事情本身則應該講清楚,該批評的必須批評。

由此可見,“容過”這種“忍”的形式主要反映了人們的一種寬厚、寬恕的人格。很顯然,能夠“容過”的人,往往能夠建立起和諧的人際關係,良好的群眾基礎。同時,也能夠得到人們的讚許和認可。

第四,戒遷怒。有時,人們可能在某一特定場合中出於一定的原因暫時地“忍”下來了。可是,人們往往還是壓不住心頭之火。於是,便隨意也找一個對象加以發泄,這便叫做“遷怒”。而“戒遷怒”也是“忍”的一種必要的形式。

能否真正做到“戒遷怒”,是衡量一個人是真“忍”,還是假“忍”的重要方式。有些人受了上司的批評,回來後對著自己的下屬發脾氣;有些人在工作中不順、受了委屈、出了紕漏,便回家找自己的太太、孩子撒氣。這樣,無疑是缺乏修養的表現,而且是害人又害己。

“戒遷怒”則正是要防止和杜絕這一類現象。曾經有人這樣認為,有氣憋在肚子裏,對身心健康不利。此話當然是有道理的。有氣可以向一些適當的對象排遣,但是,絕不能隨便地發泄。從心理學上講,這種遷怒的主要原因常常是由於一時自己心裏拐不過彎來,又無法轉移自己的內在注意力所致。

“戒遷怒”更是希望人們在心裏堵著一團火的時候,盡快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和興奮點。這樣,便可以通過其他的途徑解脫自己。而且,更重要的是,當這樣一種“氣”使用在有價值的事情上時,或者說被用於某種有益的工作時,它往往會產生一種更好的效果。

例如,某個人物在某件事情上受了委屈、窩了火。於是,回到家裏,便拿起斧子,拚命地劈柴,一下子滿院子的木柴都給劈好了。這豈不是反而做了好事嗎? 這可能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講的那種“升華”吧!不難知道,如果人們不能夠真正地“忍”,而總是借著怒去發泄自己的憤恨,反而會給人們帶來一種對自己的蔑視,認為是沒有本事,隻能拿好欺負的人出氣。而一旦做到這種“戒遷怒”,則反而會到人們的尊敬,認為你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漢。而且,由此還可以獲得人們的信任。

做到忍耐須目光遠大

忍耐對於古人成就一番事業是一劑良藥。良藥雖苦,但是治標治本,總可以解決根本的問題。對於現代社會來說,忍耐則更像是一句忠言。僅憑忍耐不能讓人走向成功,但是如不懂得忍耐,麵對理想與現實的強烈對比而失去了一顆平常心,那麼第一個打敗你的將是你自己。

伍奢和費無忌同是楚國太子建的老師,但費無忌對太子不忠,設計陷害太子建,伍奢替太子辯解,反而遭楚平王詬病,將伍奢打入天牢。費無忌為了陷伍奢於死地,又怕他的兒子們來報仇,因此對楚平王說:“伍奢有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都很賢明,如果現在殺了伍奢,他的兩個兒子定會為他報仇,到時候對楚國定是巨大的憂患。”

於是楚平王就召喚伍奢的兩個兒子說:“如果你們來自首,我就讓你們的父親活命,不來,我就殺掉你們的父親。”

伍奢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伍尚,為人仁慈忠義,二兒子伍員,則是一個忍辱負重的人。伍尚要去,伍員阻止他說:“楚王召喚我們並不是要放我們的父親,而是怕殺死父親後,我們會成為楚國的禍患。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去了,最終的結果隻能是父子三人一同被奸人所害,到時候我們都死了,誰還能替父親報仇呢?”

伍尚卻說:“我知道去了也救不了父親的命,但是如果不去,就會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如果我現在不去,以後也不能為父親報仇,那豈不是要遭天下人的譏笑嗎?”

於是伍尚一個人去了楚國,伍員則逃走了,最終伍奢和伍尚都被楚王殺死了。伍員逃走後遭到追殺,他一路乞討來到吳國,吳國闔閭知道他的賢能,於是重用了伍員,伍員便是伍子胥。伍子胥後來幫助吳王伐楚,最終報了殺父之仇。

伍尚為了不背上不孝之名,寧願同父親一起赴死,看似死得忠義偉大,但司馬遷卻將伍尚的為父犧牲形容為螻蟻之死。而伍子胥的忍辱偷生,則被司馬遷形容為大丈夫的作為。我想,這是因為伍尚雖然忠義孝順,但這種行為未免目光短淺,白白浪費了自己的生命。

相比之下,伍子胥卻更懂得忍耐之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伍子胥隻是暫時將殺父之仇掩藏起來。但是這種掩藏並不意味著忘記,如果伍子胥有一刻忘記了報仇的念頭,恐怕在逃離楚國的過程中早就餓死路邊,而不是沿街乞討,飽受侮辱了。

隻有胸懷大誌者才持有積極的忍耐之心。西漢最具才能的將軍韓信叱吒風雲,擊潰了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項羽。韓信年少時曾受過胯下之辱,並非他打不過別人,而是胸懷大誌,認為與小人爭鬥,鬥贏鬥敗都沒有多大意義。

積極的忍耐品質是“宰相之胸”、“大將風度”。其實積極忍耐者多是深謀遠慮之人,為防止微小事件幹擾破壞宏圖大業所采取的正確謀略,絕非是胸無大誌、目光短淺者所能做到的,不忍者多是無能無謀之輩。

在洛克菲勒創業之初,由於資金缺乏,他的合夥人克拉克先生邀請到加德納先生入夥,對此洛克菲勒很是高興,因為有了這位富人的加入,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做他們想做,有能力做,隻要有足夠資金就能做成的事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克拉克帶來了一個錢包的同時,卻送給了洛克菲勒一份屈辱,他們要把克拉克一洛克菲勒公司更名為克拉克—加德納公司,而他們將洛克菲勒的姓氏從公司名稱中抹去的理由是:加德納出身名門,他的姓氏能吸引更多的客戶。

洛克菲勒回憶自己當時的心情,說:“這是一個太刺傷我尊嚴的理由!憤懣如此!我同樣是合夥人,加德納帶來的隻是他那一份資金而已,難道他出身貴族就可以剝奪我應得的名分嗎?但是,我忍下了,我告訴自己:你要控製住你自己,你要保持心態平靜,這隻是開始,路還長著呢!”

洛克菲勒故作鎮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告訴克拉克:“這沒什麼。”

事實上,這完全是謊言。想想看,一個遭受不公平的待遇、自尊心正受到傷害的人,他怎麼能有如此的寬容大度?但是,洛克菲勒用理性澆滅了自己心頭燃燒著的熊熊怒火,因為他知道這樣才會給他帶來好處。

忍耐不是盲目的容忍,你需要冷靜地考查情勢,要知道你的決定是否會偏離或違背自己的目標。洛克菲勒知道:對克拉克大發雷霆不僅有失體麵,更重要的是,這會給他們現在的合作製造裂痕,而團結則可以形成合力,讓他們的事業越做越大,他的個人力量和利益必將隨之壯大。

洛克菲勒知道自己的目標。在這之後他仍舊一如既往、不知疲倦地熱情工作。到了第三個年頭,他就成功地把那位極盡奢侈的加德納先生請出了公司,將克拉克——洛克菲勒公司的牌子又重新豎立了起來!當地的人們開始尊稱他為洛克菲勒先生,他已成為富人。

忍耐並非忍氣吞聲,也絕非卑躬屈膝,忍耐是一種策略,同時也是一種性格磨礪,它所孕育出的是好勝之心。

洛克菲勒回憶自己與克拉克的合作時說:“我崇尚平等,厭惡居高臨下發號施令。然而,克拉克在我麵前卻總要擺出趾高氣揚的架勢,這令我非常反感。他似乎從不把我放在眼裏,把我視為目光短淺的小職員,甚至當麵貶低我除了記賬和管錢之外一無所能,沒有他我更一文不值。這是公然的挑釁,我卻裝作充耳不聞,我知道自己尊重自己比什麼都重要。但是,我在心裏已經同他開戰,我一遍一遍地叮囑自己:超過他,你的強大是對他最好的羞辱,是打在他臉上最響亮的耳光。”

後來,洛克菲勒轉身投資於石油業,克拉克一洛克菲勒公司永遠成為了曆史,取代它的是洛克菲勒—安德魯斯公司,洛克菲勒從此搭上了成為億萬富翁的“特快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