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瑟禦找她?
是真瘋了吧?
隨心覺得有些好笑,從前,幾乎是每一次,無論任何時候,永遠都是他率先離開。
而她總感覺,一直都是自己在追逐著他的腳步。
他跑得太快,她永遠都追不上,後來,直接不想接了,因為,她累了,為了追上他,她毫費了太多的力氣,在元氣大傷之時,她倦了,直接停下步伐,下定決心永不會追逐。
當然,這隻是一個比喻了。
就算是她們別離後再重逢,他也從沒有找過她。
病了,失了憶,反倒會尋找她了,真是破天荒地頭一次啊。
也許,當然是也許,如果說,藤瑟禦沒有病,或許,他真的為自己這樣的行為惱恨死。
“我……”
望了一眼床上呼吸均勻的女兒。
她還是下了決心不再理會藤瑟禦。
“這邊走不開。”
“白小姐,這病房離你那兒也不遠,藤先生真的四處在找你,護士攔不住,連針管都拔了,血流了一地啊,白小姐,君染求你了。你快來啊。”
“君染,就算我來了也無濟於事,他病了就該找醫生。”
“可是,藤先生嘴裏在呼喚你的名字啊。”
君染幾乎是帶著哭音說的。
隨心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君染,男兒有淚不輕彈,要不是知曉他對藤先生的忠心,也許,隨心也不會相信君染堂堂一個大男人會哭。
他叫她的名字,會有這樣的事情嗎?
藤瑟禦,你真瘋了不成?
他不是都失憶了嗎?
終究還是放不下心,隨心轉身走出了病房。
“白小姐,你……終於來了。”見到她仿若見到了救星般,君染嘴裏嚷嚷著迎過來。
而病房裏,此時的藤瑟禦已經躺在了床上,他的大衣半披著,裏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鮮紅的血從他手背處蜿蜒而下,滴落到那潔白的襯衫上,一朵朵妖冶的小紅花暈開。
染了血的針管吊在了手指尖,幾個護士嚇得麵色鐵青,驚慌失措,正在不斷地將他的手按壓住。
深怕有更多的血湧出來。
而他的眉宇間纏繞的是冷咧陰戾色彩。
有暗火在眉目間跳動,仿若這一刻,他多麼憎恨這些粗手粗腳的護士。
君染沒有說謊,從病房裏地麵一灘血液,以及一片狼藉,就可以知道,剛才男人的確發了瘋,還瘋得不輕,把這屋子搞得烏煙障氣不說,這些護士肯定嚇去了半條命。
“白小姐,你看……”
君染抖瑟著伸手一指,也許,君染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藤瑟禦,被他嚇壞了。
“放開我,我要去找隨心,放開我。”
男人衝著身邊個個陌生的女人冷喝。
如果他是正常的人,如果他還是財富集團的總裁,她們肯定會嚇得個個打哆嗦,即便知道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關是他這樣的陣勢與氣場,就讓這些護士都不敢出幾口大氣。
“藤瑟禦,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忍心這樣看著他發瘋,隨心走上前,揚聲冷喝了一句。
陡地,男人就停止了一切掙紮的動作,然後,慢慢地,他回過了頭,眼眸在掃到近在咫尺這張秀麗的臉孔時,黑色瞳仁不斷地急劇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