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傷眼神忽然變得淩厲無比，身上發出無數劍氣來，頓時風聲大起，屋裏的蠟燭也給吹得一暗。卻見劍聖全身又發出萬道毫光來。他兩手輕輕地揮動著，象是水中遊動的魚兒一樣。戢風看出，那是非常高明的招式，可惜自己不能全部看明白，隻好拚命記住。而在孫武眼中，劍聖手上的動作，變做循環不息的陰陽兩極來，近似於老子說的“道”，他雖然沒有練過劍，卻能用自己的道理來理解劍聖的劍道。
和戢風比武時，劍聖刑傷身上還隻是散發出一種陽春三月的溫暖氣息，而如今他兩手間似乎包羅萬象，簡直一年四季都在裏頭了。孫武隻見覺得眼前的眼前的一切非常熟悉，這和老子身上的那種氣息非常接近。
隻聽“喝——”的一聲斷響，一道奪目璀璨的劍光從劍聖手指間飛出，直接穿出窗戶去了。
劍聖臉上微微一笑，身上的光芒暗了下來，慢慢從半空中降了下來。他的樣子忽然又蒼老了許多，象是一個七八十歲垂死的老頭，臉上皺紋一道一道，似乎生命精力已經消耗殆盡。孫武這才相信，先前劍聖不是靠什麼東西懸在半空，而是真的淩虛打坐著。
刑傷的目光已經變得黯淡無神，麵容憔悴，形容枯槁。他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對幾天前還來挑戰他的劍狂小子說：“戢風，二十年前，我重傷你爹，害得他傷重身亡。讓你成了孤兒，我良心非常不安，對此我萬分抱歉。你苦練多年劍法就是為父報仇。誒，論劍法，你在同齡人中已屬難得。論孝心，你也是世上少有。”劍聖說到這裏，咳嗽起來，顯得呼吸很困難，明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他女兒趕緊上去為他撫胸捶背。劍聖隻是擺擺手讓她不要擔心。
戢風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裏想著：“任我練得再厲害，也沒能打敗你為父報仇雪恨。更不要說那個越國小天才了。”
劍聖停了一下說：“你是一個至孝之人，也應該懂得父母對子女的愛。如果你是想通過天嬌來報複我，那想必不是一個劍士所為，你泉下的父親也不會答應。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以後請你好好待她。”
戢風始終沒有對眼前的大仇人說一句話，隻是點了點頭。心高氣傲的他也懶得辯解什麼。
孫武聽出劍聖似乎離大去之期不遠了，趕緊對刑天嬌連使眼色。
“爹，不要再說了，你休息一下就會好起來的。”身為女兒，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心中非常難過。她又如何看不出劍聖如今已是風中殘燭了呢？
劍聖隻是搖搖頭，繼續說下去：“戢風，我傷了你的右手，當時也是逼不得已。隻能說我再一次對不起你們父子了。隻要你劍心還在，右手沒了還能再練左手。你將來若是再多加磨練，必定是一代不世左手劍客。”說到這裏，劍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風大哥，我說的沒錯吧，現在劍聖大人都這麼說了，你改練左手將來一定行的。”孫武趕緊抓住時機鼓舞戢風的士氣，他看到戢風眼裏希望的火焰又燃燒起來。
劍聖轉頭對孫武說：“孫小兄弟，你做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你找人為戢風接手療傷，算是彌補了我的過失。幫助戢風和我女兒，我萬分感謝。你資質不錯，人也聰明，為什麼不學劍修養心性呢？”
孫武心下大驚，難道劍聖知道了他的什麼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