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們要拿現代的人權主意來幹涉我,說什麼狡兔死,走狗烹之類的諷刺語。其實,如果你們站在我這個位置上,就知道什麼叫當皇帝混口飯吃,不容易啊。
又或許,你們又要拿劉長給我說事兒了。拜托了,千萬不要給我唱那個什麼一尺布,尚可縫,兄弟二人不相容的歌謠。在這裏,我要嚴正聲明,劉長的死是他個人性格的悲劇,我隻能負一半責任。
我知道,問完了劉長,你們又要叫我解釋那個薄昭自殺事件了。我告訴你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想多說了。因為我就知道,問完了這個,你們就像狗仔似的追著問我和賈誼的感情,甚至懷疑我和鄧通是不是搞同戀性。
我隻能這樣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政治的需要。
所以說,你們不要老是揪著我的隱私不放。想窺視我的心靈是可以的,但也要點到為止。如果我把心底所有私密都托盤而出,那以後那幫漢學家還有什麼啃的呢?還是留給人家一個飯碗吧。
其實,你們更應該關心的是,我這些年來為天下做了什麼。不然,別人還以為我當皇帝隻是有事吃喝,沒事拉撒。不過呢,群眾的眼睛是明亮的,曆史對我的評價本人是甚為滿意的。因為,我二十三年皇帝路,隻突出一個重點:孝治天下!
關於孝,孔子先生已經有過專門論著。在我們這個家天下的時代裏,所謂國家,就是擴大的家庭;所謂家庭,就是縮小的國家。所以,儒家才會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這句話不僅指的是做事要從小事做起,更重要的是,以治家的觀念去治國,以治國的理念治家,都是可通的。
比如,孝道就是一個。孔夫子說,居家,子孝父;出仕,臣孝君;反過來也可以這樣說,君愛臣,猶如父愛子。孝道就像是一條看不見的線索,更是整個國家的潤滑油,它隻會使國家變得更加穩定和諧。
在家,薄太後就是我的父母;做了皇帝,百姓和人民就是我的父母。為了讓父母有飯吃,有衣穿,我聽賈誼等人的重農之策,親自種田以作表率。除此之外,我甚至把許多莫名其妙的苛捐雜稅通通廢除。甚至是,還把加於百姓身上的刑罰,撤的撤,改的改,還百姓一個寬鬆的政治環境。
應該說,對於這一點,我做得問心無愧。因為,我沒有表麵一套,背裏一套。我自代地來長安當皇帝以來,新衣服都舍不得穿,新房子都舍不得蓋,就連小老婆吵得要塊好布做衣裳,我同樣舍不得讓她們拖著裙布落在地上。我至始至終都保持著節儉從約的習慣,不僅是我有一個好家教,更重要的是,要是為天下蒼生著想啊。
因為如此,我才不想發生對匈奴的戰爭。
講到匈奴,我真的有一肚子的怨氣和冤氣。怨的是,天生匈奴,就是促進漢人進化的天敵,讓我們這個國家屢屢被騷擾,攻擊,掠奪,簡直就像是長夜裏永遠揮不去的夢魘。
也正是如此,後世有許多憤青甚至罵我軟弱,不敢對匈奴做深入追擊。他們之所以能罵出口,是因為他們統計過,在我任內國家經過長時期的休養,老百姓有飯吃了,有衣穿了,心裏也有新想法了。
這個新想法,當然是指可以向匈奴討回中國的尊嚴!
麵對著這些零零碎碎的指責,我就在想,在生命的長河中,生存權和尊嚴權,同等重要。如果偏要在這兩者之中選出一個更更重要的,那你們會選哪一個呢?是人民生存權,還是國家尊嚴權?
是的,我們是受到了匈奴三番五次的掠奪和騷擾。但是,自我老爹劉邦,甚至呂太後以來,我們漢朝基本上都達成一致的國家發展方略:在國家尊嚴的底線下,允許匈奴的無理挑釁。我們的底線就是,不把戰爭擴大化,不使國家失去一寸領土。
本來就是嘛,匈奴愛搶,我們就花點錢消災,也這是無可厚非的。
鄧小平曾經說過,中國要想走向富強,必須韜光養晦一百年。其實,在兩千年多前,我們漢朝也是這麼幹的。我們暫時和親,不過是權宜之計。一旦幼鳥成雕,幼虎成王,我們就可以挺著胸膛這樣說:
匈奴,你等著!
我相信,漢朝人終會等到這一天的!
因為,我們祖輩幾代人忍辱負重,等待的就是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