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譯後記(1 / 1)

譯完本書,如釋重負。回溯本書的翻譯過程,使我想到常說的一句話:世間萬事源於機緣。2007年5月23日,《讀書》雜誌邀請柄穀行人先生與部分在京學者座談。筆者抱著聽講的想法參加了座談。座談會上,學者們圍繞柄穀先生的著作《走向世界共和國》展開的討論讓我處於用中文和日語同時接受理論的錯亂狀態中。那是我頭一次近距離聆聽柄穀先生的談話(盡管此前聽過先生的演講)。他的敘述縱橫古今東西,論述極富理論性和思辨性。正當我聽得入迷的時候,擔任現場翻譯的趙京華先生(也就是本文集的主編)因為太累希望我替他做後半場的翻譯。我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是,硬著頭皮坐到了翻譯席上。那次的經驗令我至今難忘。對翻譯來說,麵對柄穀先生的理論架構和知識結構,以及哲思飛揚的論述,現場翻譯的確是一個考驗。應付完那次翻譯後,過了不到一年,趙京華先生約我一起翻譯柄穀先生的著作集《定本柄穀行人集》。而那次隻有招架之功的現場翻譯就成為我接受此翻譯任務的“政績”。我的專業是日本文學,趙京華先生算是照顧我,他說:《曆史與反複》是本文集中直接涉及文學評論的一本,適合你翻譯。因為做過現場翻譯,而且認識到以前讀過的柄穀著作並沒有真正讀懂,所以,抱著學習的目的,我欣然接受了本書的翻譯工作。

雖然有過直接與作者對話的經曆,但是,讀懂並準確地把柄穀先生嘔心瀝血的理論結晶翻譯出來並不容易。我首先麵對文本,通過文本,以小學生的心態跟老師對話,弄清文本的敘述結構,理解文本的內容,然後,結合現場翻譯的體會,尋找接近柄穀先生敘述習慣的中文表達方式,力圖做到傳達文本的內容,譯出作者的文體特點。但是,柄穀先生是一個站在世界的高度和曆史的深處看事物的思想家,本書中,他對於《資本論》和《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等馬克思經典文本的闡釋獨辟蹊徑,我作為譯者盡管小心翼翼,仔細解讀,但受到知識結構和理論素養不足的製約,還是難免有疏漏之處。幸好,主編趙京華先生在中國是最早翻譯柄穀代表作《日本現代文學的起源》的譯者,也是中國研究柄穀理論的權威。他認真校訂了本書的譯稿,根據“柄穀行人文集”的統一體例,對注釋、數字年號、概念名稱、西方人名地名的習慣譯法等進行了校對和改正。甚至西方經典著作的引用,也盡可能幫助我采用了國內通行的譯本。還承蒙林少華先生訂正了村上春樹作品引文的譯文。本書的引用部分,國內已有經典翻譯的則盡可能采用之,其他部分由譯者本人翻譯。這樣,我對於本書的譯文也有了一份自信,但願讀者閱讀此書時,不會因譯文不到位而感到失望。

此項翻譯出版事業,主要是中央編譯出版社的和龑社長、邢豔琦社長助理促成,並由該社馮章、薑迪做責編。作為本書的譯者,我欽佩他們的慧眼。世界經濟政治的區域化在發展,為此需要意識形態上的重組。因此,柄穀行人的著作具有重要的意義。尤其,在國際金融危機像海嘯一般席卷世界的今天,閱讀本書的讀者必定會感到柄穀的理論方法替我們找到了認識世界與曆史的鑰匙。

王成

於首都師範大學

2009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