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左岸遠眺提起“左岸”,可能就會提到這樣一些氣氛或背景:詩歌、哲學、貴族化、咖啡館、藝術、清談……當然,還有文化。
左岸:
巴黎人將塞納河以北稱為右岸,有許多的高級百貨商店、精品店及飯店;而塞納河以南稱為左岸,這裏有許多的學院及文化教育機構,在這裏以年輕人居多,消費也較便宜。在法國,左岸則是一個特別“小資”的詞。法國人一般愛把河岸分左右稱呼,就像中國人愛把山坡分陰陽一樣。而“巴黎的左岸”,則是一個讓人容易浮想聯翩、覺得是充滿異國風情的地方。廣義上說,“巴黎左岸”指的是流經巴黎、把“藝術之都”一分為二的塞納河以南的這部分;狹義上說,就是指靠近賽納河南岸聖·米歇爾大街和聖·日耳曼大街交彙的方圓幾公裏的地方。
塞納河由東向西呈“幾”字形穿越巴黎,而巴黎城則是從塞納河中央的西岱島發展起來的。從公元14世紀起,西岱島上的居民逐漸向河的兩岸擴展。而自法王查理五世將王宮遷往右岸的浮日廣場和盧浮宮等處後,巴黎的政治權力中心開始漸漸移向了右岸,商業經濟隨即也在右岸蓬勃發展了起來。左岸除了一些零星的居民外,主要建了三所大學:索邦大學(後更名為巴黎大學文學院)、三語大學(後更名為法蘭西大學)、四國學院(後更名為法蘭西學院)。由於當時學院的師生要求必須學會拉丁語,並用拉丁語寫作、交談,所以這一個區域也稱“拉丁區”,這是左岸最早的區,也是一個由知識分子構成的區域。
到了17世紀,路易十四遷居凡爾賽宮,左岸便成了從巴黎去凡爾賽宮的必經之路,這時的左岸進入了飛快發展的黃金時期。當時的達官新貴、社會名流紛紛來此建造公館,這樣左岸便慢慢形成了一個以文化知識界為主流的中產階級社區,與巴黎右岸由王宮府邸、商業大街組成的權力和經濟中心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無怪乎人們詼諧地稱“右岸用錢,左岸用腦”。由於文化知識界聚集在左岸,於是各種書店、出版社、小劇場、美術館、博物館等文化設施逐漸建立了起來。此後,圍繞這種社交氛圍的咖啡館、啤酒館也應運而生,這些都成了左岸知識文化人士重要的聚會場所。從緊靠賽納河左岸的聖米歇爾大街開始,文化名人和先賢們光顧和聚會過的咖啡館、酒吧就遍布於各個街區。
著名的花神咖啡館三百多年來,左岸的咖啡不但加了糖,加了奶,而且還加了文學、藝術以及哲學的精華,加了一份像熱咖啡一樣溫暖的文化情懷。“左岸”因此而成為一筆文化遺產、一種象征、一個符號、一個時髦的代名詞。隨便走進一家咖啡館,一不留神,你也許就會坐在海明威曾坐過的椅子上、薩特曾寫作過的燈下、畢加索曾發過呆的窗口旁。在最古老的聖日耳曼教堂周圍,有最早的“弗洛咖啡館”(也稱“花神咖啡館”),這家咖啡館和邊上的德瑪格餐廳曾是著名的哲學家薩特和他的情人波伏娃幾乎天天消磨時光的地方。現在咖啡館的菜單上還印著薩特的語錄:“自由之神經由花神之路……”。而附近的“裏普啤酒館”曾是安德烈·幻德與其《法蘭西》雜誌社撰稿作家們定期見麵並探討寫作心得的地方,也曾是聖·羅蘭經常涉足的地方。
在離大教堂不遠處的蒙巴納斯大街上,著名的“丁香咖啡館”則又是一個重要的聚會中心。俄裔法國作家夏加爾、美國作家亨利·米勒、愛爾蘭作家喬伊斯、美籍俄國音樂家斯特拉文斯基、美國作家海明威、西班牙畫家畢加索等人在成名前都曾在這個所謂的“文學咖啡館”裏活動過。這群文學藝術家們圍繞在號稱“詩人王子”的保羅·福爾四周,每周二晚都在這裏聚會。海明威就是在這裏構思了《太陽照樣升起》,至今,“丁香咖啡館”還保存著一張“海明威之椅”,並保留著一道名為“海明威胡椒牛排”的招牌菜。
離此不遠,是“雙偶咖啡館”。“雙偶”,原是一場深受觀眾喜愛的滑稽戲,咖啡館也因此取名“雙偶咖啡館”。薩特和波伏娃曾經常光顧這裏,畢加索曾在此與朵拉·琦爾小姐一見鍾情,莎士比亞書屋的女老板西爾薇亞·畢奇曾在這裏認識了喬伊斯,經過她的竭力推薦,《尤利西斯》才得以麵世。另外,附近還有“塞雷克特”、“勞特爾多”及“多姆”等咖啡館。列寧在其流亡生涯中,就曾經常在“多姆咖啡館”那有著明亮玻璃天花板下的座位上與托洛茨基構思和爭論著俄國的革命。
奧賽美術館宏大的內部展廳被稱為“塞納河邊兩大明珠瑰寶”之一的奧塞美術館就坐落在左岸。館內珍藏著19~20世紀著名畫家莫奈、畢加索、馬蒂斯等人的一大批藝術珍品。此外,法國著名大畫家德拉克羅瓦的畫室和寓所也坐落在左岸,著名雕塑家布什爾在左岸落戶,羅丹也將他畢業的作品,包括“思想者”、“地獄之門”、“加萊市民”等放在左岸的“羅丹美術館”。而他所作的“穿睡衣的巴爾紮克”塑像就樹立在“多姆咖啡館”邊。此外,這裏還有雨果、喬治桑等名人塑像及美國紐約自由女神原塑像。
在左岸,還有著著名的先賢祠,這裏安葬著對法國做出傑出貢獻的先賢們,包括盧梭、雨果、佐拉、伏爾泰、若海斯和居裏夫婦等人。同時在左岸的蒙巴納斯公墓,還安葬著薩特、莫泊桑、羅德、波特雷爾等一大批文化名人。很巧的是,聯合國科教文組織總部自成立起也落戶於左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