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白費力氣,你又聽不見。”得不到任何回應的言奚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後,就突然沮喪下去。
可沒到一分鍾,她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急忙從腰裏拿出軍刀,拔出匕首,對著自己左手細嫩的手腕劃了一刀。
美式軍刀極為鋒利,削鐵如泥的刀似乎隻是挨了一下言奚的手腕,就在手腕上留下一條細長的刀口,軍刀移開的時候,細長的傷口下的血液迅速汨了出來。
生怕會有一滴血浪費,言奚張開幹裂起皮的唇,一口含住流血的地方,饑渴的猛吸了幾口。
直到她口中滿是自己血液,她才停下來,把手腕從唇邊慢慢移開。鼻腔裏充斥血腥的氣息,許久沒有飲水,身體裏的血液也十分粘稠。她真想一口把嘴裏的血咽下去潤潤喉嚨,此時此刻,血對她來說是極大的誘惑,渴到極點的人,連飲血也會覺得甘之如飴。
言奚用餘下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托起秦少愷的頭,然後慢慢埋下螓首,把自己的唇湊到秦少愷的唇前,嚴絲合縫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雙唇相交之際,她口中的血液慢慢流到了他的嘴裏。
昏迷中的秦少愷縱然沒有意識,可喉嚨感覺到清亮的液體,還是本能的滾動起喉結,急急地從她口中吸取剩下的血液。
“抱歉,沒有了,我隻能給你這麼多,過會兒我在給你,你忍耐一下。”口中血液被吸幹淨之後,言奚感覺到自己的舌頭都被秦少愷吸得發痛,趕緊別開頭離開秦少愷的唇瓣,輕撫著他的短發低聲哄勸著他。
躺在她腿上的秦少愷放佛是聽到了她的這句話,漸漸安穩的睡過去。
她捂著有些暈眩的頭,無力地靠在窖壁上。要是在給他多一點,說不定她也會暈過去。
又過了幾個小時,身體虛弱的秦少愷仍舊沒有醒。
言奚又如法炮製,繼續用軍刀在自己左手手腕上劃過,吸出自己的血,喂給他喝……
做完這些後,她的手腕已經有了兩條傷口。她隨意扯開自己的衣袖,草草給自己包紮了一下。隨後,又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時間。
此時已經是傍晚的6點34分。今晚,就是第五夜了。天知道她還能熬多久?
“沙——咚!”
一連著,兩聲刺耳的巨響突然在地窖中回蕩!
前邊那一聲,是石板挪動的聲音。後麵那聲猶如驚雷般的巨響是石板挪到旁邊,落在地麵的聲音。
“快看,人在下麵!”站在屋子裏的人望向地窖,用強光手電筒一照,一下子就瞧見了坐在窖底,狼狽不堪的兩人。
“真是一幫廢物!搞了這麼久才把人找到,還不下去把人救上來!”與剛才的聲音不同,這個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怒意,說話的口吻高高在上,厲聲嘶吼地發布命令。
言奚就是被這個人的聲音驚醒的。迷惑地睜開眼,想要一探究竟。可眼睛剛一張開一條縫,地窖內刺眼奪目的雪白光線就立即刺進她的雙眼,像是尖銳的針一般紮的她眼睛生疼。
數天來一直呆在黑暗中,突然猛地見到外麵明亮的光線,眼睛根本接受不了。
她的雙眼被光線刺激的再也睜不開。
地窖上麵有人,在她睜開眼的瞬間,透過雪白的光線她隱約看到了地窖邊站著一群人。
可那群人是敵是友?
餓了五天的的言奚虛弱到了極點,中途又給秦少愷喂了好幾次血,身子已經孱弱的可以了隨時暈倒,現在雖然醒了,可大腦跟陷入了軟綿綿的雲朵裏似地,暈暈沉沉,身體都感覺有些漂浮不定。
上麵的那些人是誰?
是大叔嗎?
“蹬蹬蹬”,一條梯子跟快扯到地窖,有人順著梯子下來,邁著長腿疾步走到言奚身邊。
“言奚,言奚!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一把抱住言奚滿是泥土的身子,來人情緒激動。
這是誰?言奚好像模模糊糊聽見了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可她聽得不是很清楚。餓暈頭了,各種感官的敏感度都減弱了。
“沒事了言奚!”那人緊張地抱著她,又單手倉惶地脫下自己的西裝,把西裝輕輕蓋在她臉上,幫她遮掩刺目的光線,然後攔腰將她抱起朝樓梯走去,“我把醫生都帶來了,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