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血染...(1 / 2)

蕭覓失了手中兵器,無可抵擋,仰身平貼馬背躲過迎麵一斧,見龍洵機靈拋了手中長槍過來,雙手握住,正好擋住了北漠彪漢回手蕩來的第二斧。

隻覺得此人臂力甚大,恐怕與龍息庭也不相伯仲,一擋之下,雙臂更覺酸麻,心知不能力敵,一槍晃過,拍馬往自己唐刀落處馳去,側彎腰伏身一手撥了唐刀出來,見彪漢已經追近,扭腰一招回馬槍,並不刺人,卻將彪漢座下馬兒的脖子斜著刺穿。

戰馬驟受重傷,吃痛發狂立起半身嘶叫,彪漢借著座騎一掀之勢翻下馬來,卻不再追擊蕭覓,反而一躍而上身後龍洵的馬背,將他製住,打馬狂奔逃去。

他並不識蕭覓其人,隻知其甚為厲害,心下頗為忌憚;莫說自己無法將他擊殺,便是能殺了他,又哪裏抵得拿了這人質重要!

他和蕭覓拚鬥,一眼覷見前些時日所押之人正呆呆留神注目蕭覓鏊戰,眼下正好撈得了空子,便一手將他製住策馬飛奔往前方北漠騎兵隊中。

變故驟生,蕭覓心中大恨,雙腿一夾,沙暴撒腿追趕。隻手擎了長槍,運足真氣往彪漢後背投了過去,長槍挾勢飛出如電閃,正中那彪漢的右腰;彪漢在馬上晃了一晃,猶自縱馬跑了二十餘步,方才緩緩倒下馬來。

隻龍洵被製住穴道,身子僵硬坐在馬上不得動彈,身畔已有北漠將士拿槍向他挑來。蕭覓大急,拍令沙暴驟然躍起,隻身闖入敵陣,顧不得槍矛攢刺,隻擋避過要害,趕到龍洵身邊欲將他一手提過馬來。

當此時機刻不容緩,不容有失,右手提人之際,左側又有數柄長槍刺來,蕭覓不敢閃避,恐傷了龍洵,左手持刀奮力斬出,同時以身側擋,拚著受傷將龍洵提來置於自己身前,右手一拂已將他穴道解開。

擋槍救人一氣嗬成,蕭覓將刀換於右手,左手虛抱住龍洵的腰,低喝道:“衝出去!”沙暴早知主人心意,發足從右側人馬稀疏處狂奔而出。縱有北漠兵士相攔,被蕭覓揮刀橫斬,竟阻之不得,眼睜睜看著兩人跑了。

見遠離了戰場,龍洵提著的一口氣終於放下,待沙暴於一僻處停了,才籲了一口氣道:“還好又有你救我。”

聽得蕭覓輕輕“嗯”了一聲,身子軟軟地靠在自己背上,才覺出不對,側身來看,才發現一支槍尖正從蕭覓左邊肩窩透出,前麵半邊甲衣已被鮮血染紅。

龍洵唬得心中狂跳,忙扶了他跳下馬來,見是一截槍頭從他左後肩刺入,正刺了個對穿,想是欲挑之時被蕭覓斬斷了槍身,隻留得槍頭穿在肩胛,經一番狂奔,更是鮮血湧出。

龍洵惶亂無措,伸手去捂那傷處,卻哪裏捂得住,不過須臾,血已透過指縫汩汩流下,眼中更加急得含淚。

蕭覓提起精神,輕呼了口氣:“先扶我坐下!取我腰橐中那隻青花瓶子,倒一丸藥給我吃。一隻青色布包,裏麵有止血藥粉,還有繃帶。”一口氣說了這幾句,隻覺得已是累得緊。

龍洵忙應了,將手上鮮血胡亂在身上揩了,從蕭覓腰橐中取出藥物,先喂他吃了,又拿了那包藥粉,不知如何灑上才好。

蕭覓苦笑輕歎了一聲,伸出右手慢慢解開早已破爛不堪的銀縷護身軟甲,示意龍洵幫忙脫下,隨手扔在地上,胸口已喘息得厲害,隻得摸了靴中匕首遞與龍洵:“將我衣裳割開!”

龍洵接過匕首,小心割裂他左肩血衣,取下裂片將他左肩傷處露出,手卻陡然一抖。衣裳割裂,蕭覓纏胸的布片露出,即使裹得極緊,也看得出她胸前玉丘微隆;龍洵不由怔在當場,匕首“當”的一聲落在地上。

蕭覓此際沒有精力去理會得這些閑事,輕聲急促地說道:“你從後麵握緊槍頭,我數一二三,你就用力拔出。”喘了口氣,又補充道,“記得,要順著傷口直著拔,不要偏了!一拔,就灑藥粉上去。”

聽到龍洵低低應了聲“好”,深吸了口氣,口中慢慢念出:“一…二…三!”隻覺得左邊肩胛倏地劇痛,不由得咬牙悶哼了一聲,旋即感覺清涼,見龍洵已是咬唇穩著手將前後透穿的傷口都灑上了藥粉,用繃帶胡亂纏住了,略彎了彎嘴角:“做得……很好……”

她連日奔馳未得好好休憩,一場混戰又至身上多處披傷,失血較多,先前勉力提了一口真氣指點龍洵,如今傷重之處已妥,其餘小傷並不以為意,心神一鬆,眼皮不覺沉重起來,再也撐不住慢慢闔上了,竟是半昏半睡了過去。

龍洵先唬了一跳,待探手在她鼻下知還有氣息,連忙小心將她抱住,觸到她指尖冰冷,忙解甲脫了上衣將她緊緊裹住,慢慢放平躺在地上,又查看她身上其他傷處,如法灑了藥粉上去,這才鬆了一口氣,想起先前所見。

蕭覓,居然是女子?!

龍洵魂不守舍地撿了地上那把匕首,重新插回蕭覓靴中的藏鞘。忽聽得遠處傳來“蕭將軍”的呼喊聲,忙仔細將自己的上衣與她穿好,又用甲衣裹緊了,仔細查看了無有不妥,才小心避開傷處將她橫抱起來,騎上沙暴,循聲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