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隻道:“繆讚了,此處簡陋,哪比的上千千小姐的將軍之府?”
柳千千淺淺一笑,看來她賭對了,這個白太師倒也還算得些好人,便是猜到了她的身份,也還又為她準備新衣裳,又為她備飯菜的,著實不錯。
隻是那太師之府不是在城邊之處嗎?那這小院又是拿來幹嘛的?
似是瞧見了她的疑惑之色,一旁的白太師微微一歎,“此處不過是愛女偶爾入宮時的住所,那丫頭性子爽快,皇後甚是喜歡,於是她便時不時的就會進宮同皇後聊聊天,而這小院的隔壁就是皇後的住所,離之很近,皇後便賜予了她。”
聞言,柳千千這才略懂的點了點頭,想著反正與她無關,於是便起身拍了拍手,雲淡風輕著道:
“此番還是謝過太師了,你女兒的衣服,我穿的甚好,而這款待,他日有機會我會再行登門道謝,天色已暗,我便先離開了。”
一邊說著,她抬步就走出了屋子,卻是白太師忽地上前一步,“且慢!”
柳千千微微一怔,疑惑的回過頭去。
“太子殿下危在旦夕,你費心費力的將他救之,如此時刻,當真就要這麼離去?”
傳聞柳將軍的女兒對太子殿下愛之入骨,瞧著她那般救他,倒也確實可信。
可如今太子殿下危在旦夕,她將人救回之後,不僅不慌不忙,竟還拉著他讓他先幫她解決她的事情,又是換下濕衣服,又是讓他備飯菜的,哪有一點焦急的模樣?
明明愛之不已,卻又不聞不理,此等情況之下,不僅不關心那重傷的“愛人”而轉眸就要離去。
如此雲淡風輕,竟是連他都看不懂了。
思及此時,卻又見那柳千千毫無所謂的笑了一笑,“他啊?死不了的。”
想她柳千千昔日是殺手之時,受的傷比他那嚴重的多的多了,不照樣也沒死嗎?
隻要沒人再來刺殺,那倒黴太子自是明日就能醒來了。
忽然想到什麼,她又緩緩說道:“我救他的事沒準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無所謂啦……”
說完,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抬步便離開了那個院子,憑著記憶緩緩向出宮的方向走去,說起來,她在宮裏可沒什麼熟人,這大半夜的又累了一天,竟還要走回自己的將軍府。
心累,著實心累不已嗬。
再回首,那小院之內,柳千千前腳剛走,後邊一位白衣女子便從一旁的另一間屋子緩緩走了出來,舉止言談,皆是帶著絲絲傲慢與輕狂,而此時,則是略微焦急不已。
隻見她上前一步道:“父親,殿下他怎麼樣了?”
白太師卻是輕輕一歎,“殿下剛剛找著,隻是如今情況還不太穩定,太醫們正在急救。”
頓了頓,他又忽而望向她道:“白衣,你今日都上哪去了?不是一早就進宮了嗎?怎的聽宮裏的人說,你傍晚才進宮的?”
聽及此,白衣麵色稍稍一變,隻道:“聽聞殿下出事了,我就……”
“你啊你,暗暗戀了殿下這麼多年,他可曾記得你是誰啊?”白太師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了,說完歎了口氣,便回屋坐到了椅子之上。
卻見那白衣忽地微微揚了揚唇角,道:“無礙的父親,這機會不是送上門來了嘛?很快,殿下就會重新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