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宮澤南不情願地回道,“洛氏企業是全國最大的傳媒公司,而且那個家夥從很早開始就非常熱衷於這個行業,所以我們想,如果是他的話是不是會有辦法讓校刊起死回生,所以就找上他了。”
“可是……可是就算是這樣,他現在這麼有恃無恐還不是因為你們的縱容。”
宮澤南唇角一抽:“淩,不要用‘縱容’這樣令人誤會的詞。”
“難道不是嗎?他用這種齷齪的手段讓校刊起死回生,你們是當事人也是受害人,會不知道?”莫可淩依舊盛氣淩人。
“這件事我們真的有必要好好解釋一下,當初他答應我們辦好校刊,但條件是我們必須跟他簽訂一個協議。”
“什麼協議?”
“那就是無論他用什麼方法辦刊我們都不能幹涉,甚至在必要之時,我們還必須為他提供一切他所需要的東西,違約的話,我跟你哥就必須每人答應他三個條件,無論那三個條件是什麼,我們都必須無條件執行。”宮澤南的表情十分嚴肅,“淩,你想一想,那個人那麼變態,天知道他會對我們提出什麼喪盡天良的要求。”
“……”
“不然你以為誰喜歡每時每刻都活得小心翼翼,害怕一個不小心隱私就會暴露。所以這件事你真的不能怪我們,如果真要怪的話,也隻能怪我們當初太草率,輕易地跟他簽那份協議。”
莫可淩安靜地聽完宮澤南的解釋,也終於了解了他們的苦衷,可她還是不能接受,因為受害的不隻是他們,還有剛剛那個被脅迫的男生。
“可是……被他威脅的那個男生不是很可憐嗎?”莫可淩低低地說道。
宮澤南看了一眼莫佐毓,莫佐毓的目光淡淡地停在莫可淩身上。
“知道了,我試著跟洛院光交涉一下好了。”宮澤南笑得極為溫柔,這般姿態,就好像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是宮澤琪。
聽到宮澤南這麼說,莫可淩稍稍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安。畢竟這是他們倆的過失,卻要連累公館其他人也跟著遭殃。
“話說……你們就不怕有一天亞杉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責怪你們嗎?”她支支吾吾地開口。
“我們一直都知道哦。”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句清淺的話語,莫可淩轉過身,便看見那三個少年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這件事情我們很早就知道了。”上官樂繼續笑著說道。
“不然你以為以我們的性格,會讓那個報刊繼續存活到現在?”眉心微挑,亞杉的唇角劃出一道弧形。
莫可淩呆呆地看著他們,修長的身軀在紫色風鈴花的映襯下,唯美得宛若一幅畫。
原來如此,就是因為一直就知道,所以這群呼風喚雨的少年才會心甘情願地忍受這種騷擾。
“現在都明白了嗎,小鬼?”一直置身事外的莫佐毓合上書本,不冷不熱地說道,“所以我拜托你,以後在做任何事說任何話之前,麻煩你先搞清楚,不要什麼都還不知道就胡亂指責別人一通。”
莫可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忽然,她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直直地看向一臉悠閑的伊斯。
“所有人都知道……也就是說,伊斯你也知道這件事?”明明是疑問的句式,她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嗯,知道。”伊斯呆呆地點點頭,沒有避諱,回答得很自然,也很坦誠。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莫可淩被刺激得火花四濺。
“可是你又沒問我。”伊斯的語氣有點無辜。
“這種事情需要問嗎?正常人都知道要講的吧!”她咬牙切齒。
“欸?是這樣嗎?”帶著疑惑,伊斯非常認真地陷入了沉思。
莫可淩覺得一股血腥氣瞬間湧向胸口,她害怕自己一張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所以她隻能一臉痛苦地捂著胸口。
“嗬嗬,淩還是這麼可愛。”上官樂打趣地笑道,“對吧,禦少?”
沒聽到男生像平時一樣開心地應和,隻聽到他從鼻腔裏發出一個敷衍般的音節:“嗯。”看著他反常的表現,上官樂的眸底泛起一絲疑慮。
不明不暗的視線裏,微風輕輕拂麵,腳下開滿了紫色的風鈴花。那片紫色無限延伸,似乎看不見盡頭。隻是跟往日相比,那紫色似乎要黯淡一些。
少年站在這一大片紫色的中間,風吹動著他的衣擺,他卻感覺不到涼意。他恍惚地看著周圍,沒有陽光,沒有生氣,偌大的庭院裏,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花叢中央。
忽然,身後傳來聲響。茫然地轉身望去,便看見女生蹲在不遠處,一朵一朵地摘下紫色的花,花瓣離開賴以生存的細根後,便瞬間凋零。隻是女生視而不見,依舊一朵一朵地摘著。
他心弦一顫,驚慌地衝著那個身影大喊:“住手!”
女生宛若未聞,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叫你住手聽見沒有?!”他心急地向前,但身體卻無法動彈,低下頭去,便看見綠色的青藤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腳。
“可惡……”他掙紮著,身體卻紋絲不動。
眼前的風鈴花,依舊一朵一朵凋零著。
他驚駭欲絕,卻又無可奈何,絕望地望著凋謝的花瓣,哀傷無助。
不要……住手……不要!!!
柔軟的床上,男生掙紮著醒來。
睜眼的瞬間,紊亂的呼吸也隨之平緩,放大的瞳孔宛若淩晨的夜空,空洞又冰冷。
他直直地看著天花板,仍是心有餘悸的表情。
漸漸地,意識開始恢複,在看清周圍的環境後,他安心地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
斂起剛剛反常的神色,他緩緩從床上下來。天已經蒙蒙亮了,窗外的天邊跳出一抹淺淺的白光。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遠處,低垂的雙眸裏,有一抹幾不可察的冷漠。
清晨,萬物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清香。
吃過早餐的莫可淩站在玄關等著莫佐毓,一大早,她的情緒就有點低落。
“你幹嗎?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敏感的莫佐毓一下子察覺出來,不冷不熱地問道。
聞言,莫可淩趕緊搖搖頭,打死也不能讓莫佐毓知道,自己因為跟不上數學老師講課的進度,而在這裏唉聲歎氣,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會罵自己笨蛋。
低眸凝視了她一會兒,莫佐毓冷冷地將她拎上車。
早上一進教室,秦佳琳像往常那樣熱情無比地粘過來,莫可淩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唉……”看著數學課本,莫可淩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感覺你這兩天心事重重的。”秦佳琳關切地問道,不過沒等莫可淩答話,她就醍醐灌頂般地瞪大眼,“難道你跟阿樂學長吵架了?!”
莫可淩嘴角一抽,一副被雷到的樣子,緊接著扭過頭,義正言辭地道:“我最後說一次,我跟阿樂不是那種關係,都是校報那個混蛋主編捏造的!”
見莫可淩激動了,秦佳琳趕緊順莫可淩的後背:“是是是,你別動氣。那你到底在煩惱什麼?”
聞言,莫可淩又像被戳中痛處一般垂下雙肩。
“就是數學課程,我好像越來越跟不上老師的進度了。”她一臉苦惱。
“噗……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秦佳琳一副“你太小題大做了”的樣子。
“說得倒輕巧,快考試了。”莫可淩忍不住丟了一記白眼過去。
“這有什麼難的,你可以找人補課啊。”
“這個節骨眼,找誰啊?”
“我說淩,你看起來不笨啊。”秦佳琳受不了地白了她一眼,接著又激動地說,“伊斯,伊斯老師!他可是學院裏最有名的數學老師,你忘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莫可淩恍然大悟,心裏打起了小算盤。
上午,陽光下的翼公館一如既往的寧靜和諧。
莫可淩抱著課本奔跑在路上,腳步聲驚得林間跳躍嬉戲的鳥兒四下飛散。
莫可淩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公館,誰知公館裏空蕩蕩的。她四下張望,就在這時,上官樂從一條回廊裏走出來。
“淩?”稍稍一頓,他隨即淺笑道,“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來這裏?你應該還在上課才對,要是讓毓知道你翹課,你一定會挨罵的。”
“哪有,我這節是體育課。”莫可淩理氣直壯。
“原來如此,那你這麼早來做什麼?”
聞言,莫可淩又露出一副尋找的樣子:“我來找伊斯。”
“嗬嗬,這可真稀奇,我都不知道你們感情這麼好。”上官樂打趣道。
好吧,其實她一點也不想跟那家夥扯上關係。“我是來找他補課的。”莫可淩有氣無力地說道。
“怎麼了?”上官樂的表情稍稍認真了些。
“就是我的數學,我好像越來越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麼了,而且快考試了……”
“所以來找伊斯幫忙?”
“嗯,感覺那家夥上課的樣子還蠻厲害的,之前看過一次,嗬嗬。”莫可淩甜甜地笑起來,柔和的光線下,她的笑臉如海芋般純潔幹淨。
靜靜與她對視,他的眸色竟不自覺地柔軟起來。
“可是他好像不在……”莫可淩很快又露出一副傷腦筋的樣子。
“他早上有課……”上官樂思緒稍轉,“不然我幫你吧,隻是高中課程而已,還用不著伊斯。”
“欸,阿樂要幫我?”莫可淩睜大眼。
“怎麼?你覺得我不可靠嗎?”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很厲害……”對啊,她怎麼沒想到,不一定要找伊斯,找別人也行的。
“謝謝你阿樂。”莫可淩笑得很孩子氣。
“不客氣。”上官樂笑得很溫柔。
空曠的大堂裏,上官樂認真又溫和地給莫可淩講解她不明白的地方,莫可淩一直很認真地聽著,全神貫注的表情好像生怕漏掉一個字。
也許就是因為太認真了,所以她才沒有發現,停在她臉上的目光越來越溫柔。
地板上,兩道黑色的影子挨得很近。
全神貫注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大門口那道身影。
冉禦少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並肩而坐的背影,陰影下的瞳眸安靜得沒有一絲波紋。
“一大早的發什麼呆啊?年輕人不可以這麼沒精神。”這時,從側廳裏出來的銀婆婆看到了在門口靜止不動的冉禦少,慈祥地說道。
兩人聽到老人的聲音,紛紛回過頭。
“禦少,你來了。”上官樂像往常那樣打招呼。
冉禦少走了進來,雙手放在口袋裏,一臉懶散地勾勾唇。
“早啊禦少。”莫可淩笑著打了聲招呼。
“嗯。”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往回廊走去。
看著冉禦少冷漠的背影,上官樂的心裏泛起一絲異樣。
於是,連續好幾天,總能看見莫可淩和上官樂在一起的情景,知情的人知道他們是為了學習,不知情的人則認為他們的關係不簡單,就像校報報道的那樣。所以,本來上一次還以揣測為主的報道一下變成了肯定。
對此,莫可淩也懶得辯解了。而上官樂,本來就對這種事不上心。倒是冉禦少,對於報道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細心一點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雙眸比以往多了幾分陰鷙。
付出總會得到回報,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莫可淩的成績雖然沒有突飛猛進,但已經可以勉強跟上老師的腳步了。到了發試卷的日子,看著試卷上的分數,莫可淩露出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表情。一定要好好謝謝阿樂,她心想。
中午,在去公館的路上,莫可淩哼著小曲兒,心情很好。一旁的莫佐毓時不時瞥一眼身邊的人。
看見這麼開心的莫可淩,宮澤南有些壞壞地湊了過去:“淩寶貝,你最近心情好像很好呢。”
“嗯。”莫可淩沒心機地點了點頭。
“欸——為什麼呢?難道真像校報報道的那樣,你跟阿樂寶貝正在熱戀中?”
“什麼啊。”莫可淩迅速轉換臉色,“南學長,你覺得校報上的話能信嗎?阿樂是在幫我補課,才不是報紙上說的那樣呢。”
一向沉默的莫佐毓難得地搭話:“隻有笨蛋才需要請人補課。”
“你才笨蛋呢!”莫可淩不甘心地反駁,就知道,一定會被羞辱。
看見莫可淩氣鼓鼓的樣子,宮澤琪掩嘴淺笑。見到宮澤琪這般笑容,宮澤南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遠遠地,莫可淩便看見公館的階梯上有一道身影,她的瞳眸瞬間一亮:“阿樂。”她不顧形象地大喊,接著開心地跑了過去,把同行的三人拋在了後麵。
聽到聲音,上官樂停住腳步,看見朝自己跑過來的莫可淩,他的唇角泛起一抹慣有的笑。
莫可淩氣喘籲籲地停在他麵前。
“不用跑這麼急。”上官樂微微顰眉,卻一臉溫柔。
“因為我想趕快追上你。”莫可淩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明亮的日光下,他的雙眸出現一絲不規則的波紋,看著眼前單純的臉龐,終年平和的心髒竟出現一波異樣的跳動。
“我想好了,”恢複過來的莫可淩抬起頭,“這次我一定要好好謝謝阿樂,多虧你我的成績才沒有滑下去。”
聞言,他斂起先前不自然的神色,溫和地說道:“不用客氣,一點小事而已。”
“怎麼能說是小事呢。”莫可淩一臉認真,“說吧,你想要什麼……不對,阿樂是不會缺什麼的……”她自言自語道,接著陷入了沉思。
沉浸在思考中,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可愛表情讓男生忍不住小聲地笑了出來。
“不然,阿樂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她像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一臉期待地問。
“嗯……好像沒有哦。”思考少許,他認真地回答。
“這樣……”她有些失望。
“要不然先記著,等我想到的時候淩再幫忙?”
“好啊。”她臉上的灰色頃刻消失。
“真是……像小嬰兒一樣。”上官樂的目光既無奈又柔軟。
“什麼?”莫可淩的表情有些呆。
“嗬嗬,沒什麼。”上官樂笑著搖搖頭,唇角揚起的笑痕讓他通透的臉龐看起來分外迷人。
被莫可淩甩掉的三人不緊不慢地上了階梯。宮澤南半死不活地掛在莫佐毓身上,看著前麵不遠處那兩個人談笑風生的樣子,他陰陽怪氣地說:“我現在都有點懷疑校報說的是真的了。”
對此,莫佐毓擺出慣有的置之不理的冷淡態度。
晶藍的天空飄著大朵大朵的白雲,偶爾有鳥兒飛過天際,微風拂麵,樹枝的搖曳聲伴著鳥兒清脆的叫聲,讓周圍的氣息更加寧靜祥和。
但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幅和諧的畫麵。
“快閃開!!”一直很平靜的莫佐毓忽然失聲朝兩人喊道,迅速地衝過來,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慌亂。
不知從哪一層掉落下來的盆栽,快速下墜。
大腦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就做出反應,上官樂快速地將莫可淩攬了過來護在懷裏。
砰——
摔在地上的小盆栽碎了一地,碎片和泥土彈起又落下,小仙人球順著階梯滾下去。
莫可淩顯然受到了驚嚇,她恐懼地抓住上官樂胸前的衣服,蒼白的指關節竟出現一絲顫抖。
“沒事吧?”上官樂緊張地扶著莫可淩的雙肩。
明明受到驚嚇的她卻很用力地搖了搖頭,上官樂看到她的雙眸有一瞬間的失焦。
莫佐毓急切地走到莫可淩身邊,看見她有些蒼白的唇色,眉心的褶皺又深了幾分。
“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沒受傷吧?”宮澤南緊張地問。事情發生得太快,隻知道剛剛莫佐毓驟然離開,他險些摔倒,接著就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看到從台階上滾落下來的仙人球。
稍稍恢複過來的莫可淩,有些僵硬地搖搖頭:“沒事。”
宮澤琪下意識地拉住宮澤南的衣角,顯然也被嚇到了。見狀,宮澤南連忙輕拍她的後背,低聲道:“沒事了,小琪不怕。”
屋裏的人聞訊趕來。第一個跑出來的是冉禦少,因為跑得太急,他有些氣喘籲籲。
“剛剛那是什麼?怎麼……”走近他們的亞杉發現了腳下那一小堆碎片和泥土,抬起頭看向公館的陽台。
“我真是老糊塗了……”明白過來的銀婆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定是昨晚打掃的時候忘記把這盆仙人掌放回原位了,風一大的話……你看這多危險。”老人一邊自責一邊捏了把冷汗,“你們都沒事吧?”
“婆婆,你不要這樣,我們沒事。”上官樂連忙扶住老人的肩膀安慰道。這時,他白皙的手背上那幾道紅色的傷口赫然進入了大家的視線。
“阿樂,你的手……”冉禦少微微睜大眼。
“你看你看,都受傷了還說沒事。”老人拉著阿樂的手,一臉焦急。
那是剛剛伸手時,被掉落的仙人掌劃出的傷口,不深,卻很細長。
看著地板上那個黑色的痕跡,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上官樂發現,如果不是那麼慌張,掉落的盆栽根本不會砸到自己或是莫可淩,反倒是自己伸手的動作,讓仙人掌傷到了手。隻是那種情況下,誰還會思考那麼多?
“對不起……”看著上官樂受傷的手,莫可淩愧疚萬分。
“不關淩的事,隻是小傷而已,別放在心上。”少年笑道。
“小傷也要處理。”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伊斯抓起上官樂的手,一言不發地往公館裏麵走去。
“我去幫忙。”宮澤琪緊隨其後。
莫可淩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她的心忽然被一股很沉重很沉重的灰色情緒籠罩起來。她低下頭,眼神裏除了自責,竟還有一絲恐懼。
最討厭麻煩別人了,更討厭別人因為自己而受傷。
頭頂忽然出現了一隻溫暖的手,她恍惚地抬起頭,隻看見男生在日光下模糊又好看的輪廓。
“不要想太多,沒事就好。”莫佐毓淡淡地說。
心裏騰起一股溫暖,連莫可淩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原本壓抑的內心竟會因為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哥哥的一句沒什麼情緒的話,而慢慢變得輕鬆。
“嗯。”她點點頭,看著他的雙眸異常明亮。
別開臉,莫佐毓冷冷地看著那片空蕩蕩的陽台,微顰的眉心好像透露著某種危險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