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華篇：退然後知進
回歸本真：給時間以生命，還生命以時間
——一個農村小學語文教師成長的行知行（二十六）
【理念】新的課堂模式必須以人的發展和終身發展為核心，即教學回歸本真。然而，自從誇美紐斯的班級授課製以來，報告似的老師講學生聽注入式的方法啟用到今，盡管很多教師自覺采用“啟發式”教學，也是啟發少數人，被動的還是大多數，或是滿堂問式的“啟發式”——牽牛式，無奈“精彩”背後的無奈。
新一輪課程改革八九年，我國的基礎教育卻也發生了一場革命，我們充分認識到：“新課改的深處是課堂，課改的結症在課堂，課改的點睛之筆在課堂。”確實有太多的教育問題需要回到課堂求答案。很遺憾，這八九年來我所了解到的當今基礎教育，多半教育者並沒有真正地在課堂改革上下功夫，似乎還是傳新鞋走老路，遊離於“新”字之外打轉轉。公堂式的教學的慣性,學生木樁式的聽講，低效耗費學生的時間和生命。
我很讚成杜郎口等地的教育改革，他們走出一條光明的路，給了我們根本的啟示——教學回歸本真：給時間以生命，還生命以時間。我從四方麵講述如下。
【講述】
給時間以生命
有一個道理人人皆知：時間就是生命。魯迅先生也說過：浪費別人的時間等於圖財害命。說明時間與生命的關係多麼直接。而我們的教學——基礎教育的課堂，那麼多的時間，死氣沉沉，沒有生命的活力。多半數教師在職業倦怠中照本宣科，滿堂灌完成任務而已，眼裏隻有“時間”，忽視“生命”，老師“毀人不倦”不亞於“謀財害命”。也許學生能學到100分，但也等於100歲了。況且100分又有幾人？基礎教育不是少數精英教育，更不是讓大多數人失敗的教育。
理想教育家們鼓呼教育的理想，也是符合人道和天道的，為什麼美好的教育理想難以實現？那是我們的教學方法有錯，我們的教育理念有錯。
審視以往的教學、縱觀我們的課堂就會知道，不是所有的時間裏都有“生命”的，也不是所有的時間裏都是生機勃勃的。常理講，如同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一樣的學生，當然是生命。理論上和表麵上看，活著的都是生命，但實質上，學習的時空裏不經意地輕視了生命的存在，當做知識的容器，是死拚100分的學習的機器。在好多課堂裏，學生被看著飯碗上的魚頭，更有甚者把學生當成死木頭疙瘩。久而久之，兒童成了犧牲幸福童年的心靈畸形者，在水深火熱之中，讀死書。
魯迅先生說：“人生識字糊塗始”。現代教育到應證了這句話。我以為讀書把學生讀蠢了，就是剝奪孩子的“生命”。所以我感到這是教育的最大的悲哀。
而今天杜郎口等學校的教育者以學生為本，關愛生命，相信學生，尊重學生，變講堂為學堂，學生是學習的主體，課堂的主人。那種教師喋喋不休的滿堂灌、“獨角戲”一去不複返了。課堂上騰出巨大的空間，讓學生動起來，給時間以生命，把生命交還課堂，把課堂真正變成學生的舞台，讓生命在場，使學生真正成為學習的主人。這就是新課程理念中“有生命的課堂”。所以，要給時間以生命，呼喚教育的回歸，呼喚生命的課堂，要讓100%的學生動起來，自主收獲未來。
還生命以時間
學生是生命的個體，活潑而鮮亮，可以用歡蹦亂跳來形容。我們的教育是生命的教育，誰都承認。但我們的教育者在教學中有意或無意地限製、甚至剝奪了這些生命的時間，頂多是給了少數尖子生、重點關注對象一點優先的時間。好多學生的許多時間“陪公子讀書”，被低效地耗掉了。課堂上並不能真正做到因材施教，優化發展個性。司空見慣的事實：屬於學生自由支配的時間被老師和老師的指令占領了。問題，學生不能自己問；答案，學生不是自己給；結論，不是學生自己下。即使今天的新課改背景下打著“以人為本”旗號的課堂教學，不少老師仍是轉不過彎來。所謂“小組合作學習”、“研究性學習”全是應付式，蜻蜓點水、假性自主。愈到高年級，發言舉手的人就愈少，反映一個大問題。長期以來，老師充當“課霸”的角色，學生學習倦怠，懶得舉手，不屑於講話，是無形中的心理“罷課”；有學生舉手老喊不到他，積極性消失了；有的學生回答問題和老師所想的不同或說錯了，被老師一頓臭罵或諷刺挖苦打擊，不敢發言了；老師的問題沒有思考價值或問題讓學生莫不著頭腦，學生幹脆在“沉默年代”……鮮活的生命被有意或無意地剝奪了時間的權利。
前不久我聽一位老師上課，還是作為學習“杜郎口”試上的“研究課”，卻時不時地有“不給學生以時間”慣性出現。少數學生有機會發言，多數學生被動地“聽講”。有一名學生發言未完就被老師打斷：“停，你沒有按老師的要求回答！”看得出老師不高興，這位學生被凉在那裏。其實這名學生回答的恰恰是對的。在做書上練習時，老師要求學生做一條，有個學生大意在規定的時間裏超出要求多做了，而老師巡視的時候發現，當眾嗬斥道：“要你做一題，你怎麼全做起來了？”後來我問這個老師，“學生為什麼一定要按照你的‘要求’說？”“學生在規定的時間裏多學多會多做不是我們所期待的嗎？應該表揚鼓勵才對呀！”
平時我們聽課不難發現，學生怕老師埋怨、怕自己答錯、怕同伴的譏笑，成了學生不敢主動學習的心理障礙。
我們學習杜郎口這些學校改革的精神，目的是把時間還給學生，把課堂還給學生，徹底消除教師滿堂灌現象，讓學生自覺、自主、自動地、快樂地學習。還“生命”以時間，這是教育改革的必然趨勢，是“教育新政”下的必由之路，是素質教育迫切需要，是人的終身發展更本大計！
我們應該清醒，老師講得再精彩，學生不聽等於零。在皮亞傑看來，兒童並不隻受教於成人，而且自己獨立進行學習。兒童是主動的學習者，真正的學習並不是有教師傳授給兒童，而是出資他本身。魏書生說：我們正置身於一個教育開發、教育改革的時代，正置身於一個使學生成為學習主人的時代。我們有什麼理由不給學生時間自主地學習呢？
2010年5月上旬，我參加全國“有效教學優質課比賽”，堅持“學生自主學習”為導向。我教的是五年級語文《水》，既編寫“導學案”，注重“自主定標”“課前預習”“方法指引”“合作探究”“當堂檢測”“課後延伸”等，同時又設計“課時教學預案”，盡量壓縮無效時間。為導學服務。課堂上給時間學生，讀書、思考、小組可作探究，自我檢測……整個課堂人人有事做，個個是主人，這多好呢？所以，學生的課堂，還學生以時間吧！
讓學生過上“好”日子
“真正的教育，最終目的不是傳授已有的東西，而是要把人的創造力量誘導出來，將生命感價值感喚醒。”事實上我們做得遠遠不夠。反思一下我們的教學，往往時間被老師正確的廢話霸占了，生命被老師的口水淹沒了，學生被說教和正確的答案煮昏了。好多學生說上學像坐牢，可見，他們厭倦了學習，厭倦了老師，厭倦了課堂和學校。有學生告訴我，他的一個同學跑到廟裏燒香，求菩薩刮大風下大雨，就可以不來上課了。為什麼呀？怕學習啦。學習對於他們，了無生趣，是災難，過的不是人的日子。
不把學生過好日子的教學最明顯的特征是“灌輸”，其“意圖是用一種學說或價值體係去封閉兒童的思想；灌輸就是教育者為了達到一個固定的目的而采用強製的方法，並以控製作為主要手段，而不管受教育者是否願意或是否有能力接受。灌輸的一個根本特征就是強製，就是對受教育者的人格尊嚴和理智能力的蔑視。”而在杜郎口，“不許隨便講話，發言先舉手……”等等清規戒律換成了“試一試，你能行；拚一拚，你能贏”的信念，時刻激勵每一個學生大膽、踴躍發言，學生發言不需要舉手征得老師的同意，課堂是他們的，“我的地盤我做主”，站起來就說，說完坐下另一名學生接著說……學生爭時間搶答、辯論、爭論甚至爭吵，沒有老師的武斷、嗬斥和監督，沒有教師的“諄諄教導”的說教，這裏的課堂完全是學生自由飛翔的起飛場。他們的姿勢呈現生命個體本來麵目，舒展自如，張弛有度，這種生氣盎然的景象令人心醉神迷。我們在現場親眼目睹，他們人人神情專注，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因學習而動，因學習而發，他們自主合作交流中，分享幸福，表現出高度的自信和熱情。他們給我最重要的啟發是，課堂要真正地讓學生動起來：作為學習的主人，手動起來，腦子動起來，五官動起來……“心”動起來，“心動”才能“動心”，“心動”才能“行動”。學生百分之百地動，而且是全身心地動。後進學生可以激發後勁，“雪中有炭”，學習充滿了歡喜心。有不服輸的良性競爭，皆大歡喜的和諧，各得其所的滿足 。
學生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來到學校，在你的課堂，我們要把學生當人看，要讓他們過好日子——過上人的日子,擁有自由快樂的學習時空。
老師教學是愛的表現，愛是以尊重為前提的，為什麼要用那樣一種讓它們覺得非常不舒服的方法愛它們？這樣的愛，他們痛苦，老師也覺得很累，何必呢？因為學生是人啊。
我很讚成肖川的教育思想：如果你要培養一個幸福生活的創造者、民主社會的建設者，那麼，你就需要創設一個充滿真情與關愛、融合和諧的氛圍，讓學生的自主權和主動性、自發性得到認可和欣賞。
重要的一點是我們要相信學生。“一名好教師，必須永遠相信自己的學生，不管多麼笨的學生腦子裏都埋藏著無窮無盡的潛力。”“相信學生，是一種勇氣，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能力。”
魏書生說得好：要使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就必須引導學生參與教學，不僅參與學而且參與教。參與得多了，才會增強主人翁意識。把學生看做一個整體，把學生當成人，當然也包括在學生不能掌握某一點知識的時候，認真分析他思想上、情感上、意誌上、智力上、基礎上的原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他的難處，幫助他解決困難。
要做到教學民主，就要和學生多討論、多商量。從教學目標、教學內容，到教學重點、課時安排，以至具體的教學方法，都同學生商量，盡可能達到師生之間認識的統一。如果在教學中時時把學生當成學習的主人，而且是活生生的、心理和生理都有無限潛力的人、不斷變化著的人，那麼你想出來的辦法就容易讓學生接受。
所以我們把學生當人，每天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張張學生的臉，而應當看到學生的心靈，就會從 “毀人不倦”到“揮人不倦”，棄之宗教式的教育，由互動聯動到習慣養成，到自動化的過程。學生樹立做人的意識，在學習中，學會給自己找亮點，自我促進發展，他們的人生就是光明與真實的境界。
春風不問路
孔子的教育思想，“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知者”；教育家魏書生“學生自己管理自己”，“懶老師培養出勤奮學生”；特級教師邱學華“最優化教育法”；洋思的“先學後教”……都是值得借鑒的。
好的方法都是人創的。我們今天的教育改革，教育要回歸本真，我們的教育方法要契合教育的真義。教育的真義就是價值引導與自主構建的統一。
學生自主構建，是要“關注學生的生活世界並切入學生的經驗係統；在教育內容和方法上基於學生的智力發展水平；教育要著眼於學生成長的內在動機的喚醒，使學習活動自覺自願；教育要將學生帶入精神充實、富於理智挑戰的境界。”
而每個學生的文化構建方式、文化底蘊和文化經驗不同，老師的教法應該有所不同。教育者隻要“以人為本”不變，你就會選擇你認為最優的方法，發揮你的優勢，化別人好的做法，教自己優秀的學生。“受教育者的精神世界是自主地、能動地生成、構建的，而不是外部力量模塑而成的。因為任何知識學習都是一個積極主動的構建過程，學習者不是被動地接受外在信息，構建當前事物的意義。”
我看到一位老師，她在博客裏寫過這樣的話：“握畫筆的人是孩子們自已，而不是我們這些老師和家長們，我們充其量是為他們提供畫板和顏料呀！”我認為她說得對。我了解她的教學風格有值得學習之處。她的教學行走是“一路歌聲一路燈。”她對待學生是“一路點神燈”，對待同行個人資源共享 “一路開綠燈”，對待教法是“一路闖紅燈”。“一路點神燈”是她的教育教學中，把學生當寶貝看；“一路開綠燈”她的教學新舉措從不保守，和她搭班的老師很幸福；“一路闖紅燈”是她在教學中敢於破傳統，打破條條框框，敢於走自己的路：她上課講的時間頂多三分之一，敢於啟用“兵教兵”“兵帶兵”“兵強兵”，學生“當老師”……而考試的質量又常常排在前列，很有作為老師的成就感，幸福指數也高。
我當過語文老師，前邊說過，在十五年前我就這樣嚐試過： 1995年我寫了一篇論文《自學周內“風景”獨好——六年級安排語文自學周試驗》，在全省小語界引起一時的爭論，我接受同行的考問，我當然是心平氣和地理直氣壯。我到機關工作後，失去試驗田和堅持到底（成功）的機會。但我在我女兒身上又繼續做實驗：自學，利用工具書和已有的知識自學，一個暑假學完一學年的教科書知識，取得了成功。
這不僅是個個案，其實好多人或前人就做過。孔子帶領學生遊春，柏拉圖和學生邊遊邊吹，都是教學方式。作家汪曾祺在他的小說《徙》中，寫了高北冥老師的教學說了這樣一段話：“……照本宣科，是瞎教；學生已經懂得的，再來教他，是白費；暫時不能接受的，勉強教他，是徒勞……（高北冥）他要把課堂講授和課外閱讀結合起來。課上講了《賣炭翁》、《新豐折臂翁》，同時把白居易的新樂府全部印刷給學生……學生看了，很有趣……”民國時期的課堂也有這樣鮮活的。記得改革開放後，曾經有位高中語文老師是這樣教語文的：走進課堂說，最近文壇有股風，某某和某某論戰，今天學的這篇課文就是某某的文章，我們也來一場“論戰”如何？學生分成組，“論戰”開始了……這位老師的學生非常喜歡語文，教學質量高，有的學生在語言文學還有所作為。
【會心】
課堂上老師那“正確的廢話”和習慣了的斥責、埋怨、強迫命令下的“宰製”、“驅使”、“奴役”和“愚弄”，剝奪學生的時間，浪費學生的生命，實在是令人心痛的。所以課堂必須重構，要給時間以生命，還生命以時間，學生在自主、合作學習中，喚醒精神、開發潛能、敞亮內心、弘揚與彰顯獨特的主體性，讓學生過上“人”的日子，在“自育”成長的過程中，走出一條光明的路！
今天的教育新政下的改革風雲四起，出現了各種教學“模式”，是令人欣喜的。但無論什麼模式，都不是神，誰家的經驗都不是唯一的，我相信還有別的甚至更好的教學方法，看你如何學，怎麼創。其實，不是所有的都要你去創，還要守，學會堅守，如把傳統的孔子的那一套學好了就不是教書匠了，就是大師了。我們應根據自己的特點和優勢，汲取各家之長，優化合理、運用得法，持之以恒下去，我們的課堂會是高效的。關鍵是你教師目中有人，心中有人，給時間以生命，還生命以時間。
以上的文字在2010年全國中文核心期刊發表後，在省內外引起讀者的關注，下麵選錄網絡日誌附上。（以《回歸本真：把生命和時間還給學生》發表在《上海教育科研》2010.11 ）
附：趙斌、潘黎明的網絡日誌
趙斌《回歸本真：把生命和時間還給學生》讀後感
|心得隨想|2011-3-14 15:31:10| 收藏|閱讀170次
近日，讀了一組教育教學文章，其中《回歸本真：把生命和時間還給學生》一文頗有感觸。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生命中完成學習，應該講究效率，否則就是在浪費生命。很讚成作者說的，要讓課堂教學回歸本真。
聯想到自己的教學中，很多時候也正按部就班地進行教學內容的傳授，有時也會忽視學生的需求，因為怕學生破壞課堂節奏而始終讓學生跟著我走。學生的學習空間被壓縮了，創造力也沒有得到放飛。
像文中說的那樣，“我們應該清醒，老師講得再精彩，學生不聽等於零。”特別在信息技術教學中，過於急想把知識傳授給學生，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學生思考實踐的時間都沒有，何來自主學習呢。我想，要做到給學生時間，應該源於教師對學生充分的信任，相信學生可以通過自己的練習獲得知識和能力。即使他沒有找到成功的道路，他也必然收獲自己獨立的主動的思考，而不是被動的接受，被動的接受一定沒有自己主動探究獲取的價值體驗更深刻。
因此，在課堂上，在教師的必要指導和寬鬆學習環境條件下，讓學生能動地利用多條獲取知識的渠道，自主地、創造性地去主動獲取知識。作為一種特定的教學任務目標模式，要堅持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理念，向以課堂為主的灌輸式的教學方式挑戰，增強學生學習的自主性和創造多元化的教學渠道。除講授、提問、學生分析、討論等常用的方法外，我們還要探索並完善以參與式、體驗式、交互式和模擬教學等實踐教學為基本形式的多種方法，並建立多種媒體構成的立體化教學載體來開展教學。
學習最終是讓學生學會應用，提高素養，注重學生的實踐體驗非常之關鍵。我在教學中發現，往往教師講得越多，學生最後的練習也就沒有挑戰性，興趣大打折扣。給學生一定的空間去思考創造完成操作任務，成就感會更加大。比如在教學《文字修改》中，就讓學生來探索，反而能激發強烈的參與主動性，效果也要好於教師講一步學生跟做一步。
缺乏自我的主動式探究學習，教師在教學上還是要更相信自己的學生，多給予他們時間和空間來參與一切的問題解決體驗。
[ 2011-12-21 10:07:00 | By: 潘黎明 ]
讀《回歸本真：把生命和時間還給學生》有感
“給時間以生命” “還生命以時間”——這是讀完這篇文章後，留給我印象最深的兩個詞眼，也是最有感觸的兩個詞。什麼是“給時間以生命”？什麼是“還生命以時間”？有人這樣給這兩句話定義：時間為我們創造存在的價值，賦予它生命，就能使時間“活”起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富有生命力，這就是“給時間以生命”；生命有它存在的意義，但是如果沒有時間，那隻有空空的一個軀殼生活著，沒有任何的創造，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人的一生匆匆而過，時間對於人來說是有限的，是寶貴的。作為課堂學習的時間就更為寶貴。因為課堂的時間不是老師一個人的，而是全班幾十名學生的。
我們老師要多關注學生，更好地組織課堂教學，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應該把更多的課堂時間交還給學生去進行探究和學習。
但是說歸說，做歸做，很多時候，我們都在趕課堂的時間：別人一個單元講完了，我還沒完成；別人都期末複習了，我還有新授沒上完呢……這怎麼能不急呢？於是課堂上一個勁兒地上課，一個勁兒地幹這幹那……像這樣的現象，就時常在我們身邊出現，也會在我身上出現。我們也知道這樣做不可取，可有時就怕完不成教學任務，怕學生學不好……
其實，教學任務的完成並不取決於教材內容的完整傳授，而是取決於教學效果，有效的教學。訓練了學生的思維，培養了學生的能力，學生的綜合素質就會得到了發展。要真正達到教學的目的，教師就應充分相信自己學生，放手去做，多給他們探究、思考、交流、評價的時間，使他們學會正確的學習方法。回歸本真，我正朝著這個方向努力著！
回首女兒成長史，看教育的成敗
——一個農村小學語文教師成長的行知行（二十七）
【理念】
自學對一個學生太重要了，但我們的許多學校和包括我在內的許多教師，時常忽視；讀書早的孩子讀書快，考試快，利於孩子理解能力的爭強，今天打造書香校園是功德無量的，然紮紮實實、認認真真、持之以恒的大閱讀量的學校並非百分之百，特別農村；對孩子的情感教育是不能或缺的，遺憾的是許多教學還在技術層麵，有意無意地傷害學生，影響學生心靈健康成長；我們需要向小孩子學習，改正我們的教學方式，令人歎息的是無論家庭教育還是學校教育時常是很糟糕的……我從我的孩子成長的過程看到了我、我的同行、當今的教育成功和失敗。
【講述】
北京奧運會開幕時分，我女兒度過她的二十一歲生日，兩天之後，登上了留美的班機。此時才感覺到，稍不留神，孩子已經長大。作為她的父母又曾做過她的老師，流露念念不舍的同時，回想她成長的點點滴滴。
我們夫妻倆都是教師，又是單手人，從小沒有人帶她，把她鎖在家裏一鎖就是半天，睡窩（搖籃）裏一塌糊塗不說，她的喉嚨老是哭啞了……
我們水鄉到處是水，為了安全，先是關在家裏；後來用繩子扣在家裏；再後來，就帶到辦公室，請沒有課的老師幫忙看照……
沒有辦法，5虛歲就把她放在我教書的學校裏跟一年級小朋友跑跑。語文還可以，那時正好搞“注音識字，提前讀寫”實驗，提前讀一些注音繪本和讀物，老師對她也是比較關心的，她好像還有點興趣。暑假裏，我們自己睡懶覺，早晨她常常一人坐在她的小床上或院子裏看書，八點鍾我們起身時，她已讀完五萬字左右的拚音讀物。她自主閱讀從興趣到習慣，然後上升到自動化，走到哪裏先找書看。帶她出去串門，我們談玩到深夜，她從不會催促要回家，她一定是在有書的房間聚精會神地捧著書，我們喊她回家，她總是戀戀不舍。她的數學學得並不行，一到三年級，她的家庭作業基本不做，萬不得已是我們家長代做或向老師說謊：我們孩子昨天晚上咳嗽，所以……就蒙混過關了。好在我當時負責全鄉及所在學校的教學業務，老師們照顧我的麵子，不好說什麼。女兒對數字確實不太敏感，二年級的時候還在問我，“星期日是幾天”，不知道時間的概念，幾點鍾她不清楚。數學還是到了三年級之後才慢慢開竅的。考試的時候有時是老師的指點才考到較好的分數（後來到中學，數學成了她的優勢，她當初的數學不開竅，並沒有影響她後來全額獎學金讀經濟學博士）。
課後興趣小組我們隨她參加。她拉過二胡，練字畫畫演講體育鍛煉等。五歲時獲得過縣裏少兒繪畫三等獎；九歲時，她外公去世，在靈堂裏，超度亡靈吹打的間隙，我吹笛子女兒拉二胡合奏了一曲，寄托哀思，把她正哭著的外婆都聽得笑了起來；小學階段幾次拿到縣裏演講比賽一等獎。後來女兒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了，我們也就順其自然。
平時我們對女兒的教育是很嚴厲的。女兒小的時候都被我們打過、嗬斥過。 我們也是屬於平常的家庭父母，對待自己的孩子方法有點簡單粗暴，女兒非常畏懼我們。後來我想，做父母的對帶孩子一個拿刀一個拿盆不一定就好，便嚐試做個慈父，雖然性子有點兒急，但盡量多點兒耐心。這樣我們的教育就發生了一些分歧，為這事還經常發生爭吵。
女兒雖然小，平時不開口，但她對生命的喚醒是有感覺的。每當她生病發燒的時候，特別是在夜裏疼得難受睡不著的時候，女兒便坐起來說：爸爸媽媽打也是為我好，罵也是為我好，我以後乖了，聽話，不跟哥哥（那時我哥哥在西藏，他的小孩也一直放在我們身邊撫養，）打鬧……女兒像說斷頭話一樣，我們心裏酸酸的，忍不住要落淚。好在我還比較幽默，老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童心很重。我和女兒在一起說話，就像童話故事裏的人物在對話。和女兒一起讀小人書以及共讀《卓婭和蘇拉的故事》等。來我家玩的客人都很驚奇和羨慕，說好像來到了童話世界。時間長了，自然而然的女兒的想象力很豐富。如吃到魚籽她會說“這是梅花”；偶然聽到誰排出個尾氣來，她就會說“誰在唱歌？多好聽呢！”有一次她的姑姑來，發現我女兒棉褲上有塊焦黃的圓斑（那時家裏的條件不好，棉褲尿潮了放在碳爐子上烘烤，大意烙糊了一塊），就問，怎麼會弄個糊疤下來的呀？我女兒說，“不是疤，是太陽。”……在她的世界裏一切都那麼美好。
女兒的童心保持得很好，情感、感恩、同情、愛心等多方麵的教育也是一直伴隨她成長的曆程。我們重情重意，她也是；我們看書看電影看電視流淚，她也泣不成聲；我們幫助弱者，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兒十一歲那年的初夏，她參加全市“紀念周恩來誕辰一百周年讀書征文演講活動”，得了一等獎，市裏組織他們到淮安瞻仰周總理故居一日遊。由於人數是額定的，父母不好跟著去，隻好讓她跟著大部隊一起活動了。大清早上有點涼，她媽給她多穿了幾件小褂褲，不過全是舊的（朋友家的小孩穿不上淘汰下來的），外麵罩上連衣裙，看上去幹淨整潔，我們把她送到指定地點。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沒有父母跟著出遠門（淮安我們也沒有去過），我們心裏有點舍不得、放不下，那時我們大多數人還沒有手機，也無法聯絡，吃過午飯，我們就站在家裏朝北的窗子張望，看有沒有回來。一會兒看、一會兒看，一直到傍晚，“過盡千帆皆不是”，我們有點兒急了，甚至胡思亂想起來，度日如年的感覺加重起來。
天有點打黑影了，路上行人漸稀，隻看到一個像要飯的小孩肩上前後背著她那破爛玩意兒，好像比我女兒矮小得多（我女兒由於歲數小，長得又小不點似的，不起眼，六年級從鄉下轉到市實驗小學讀書，我送她到教室時全班的學生都笑起來了，說 “幼兒園不在這裏。”以前有比她年齡還小的孩子來我們家附近拾破爛，我女兒都送個十塊二十塊的，我們還告訴女兒，不僅是同情，還要學習人家小孩“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和勇於生存的精神），我們心裏還疼著說，“多可憐，這麼小的孩子就出來要飯了，要是我們的孩子真舍不得！”我們還商量，問問小孩，天晚了，要是沒有地方歇腳先在我們家住？ “爸爸！”一聲喊，我一驚，細一看，原來是我的女兒，我們激動的得流出了眼淚：由於中午天氣熱了，她把裏麵的衣服全脫下來了，不知在哪裏找來一根小麻繩，一頭捆著衣服，一頭捆著兩隻盒子，撂在肩膀上背著，活像個逃荒的。我們把她抱回家，她很高興地拿出禮物說：“這個紀念章是送給老師的，這兩盒淮安特產——油炸小饊子是買給爸爸媽媽的……”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還會買東西背回來送人？我們又高興又心疼，孩子這麼小，心裏就裝著別人。
她小小的愛心，還有過大大的舉動：竟然拿著她的零花錢追到學校院子大門外，送給要飯的（乞丐）。在她眼裏真是“天下無賊”。有一次晚上，我們不在家，拆遷辦的兩個人到我家核實住房情況，叫開了門，又借刀削鉛筆……我們回來時，人家就提醒我們，你的小孩要進行自我防範教育。其實不怪小孩，防人也是我們的弱項。
女兒十一歲小學六年級畢業，初中自然是到她媽媽的學校裏去讀，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這所中學帶有實驗的性質，在收費上教師子女還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校長比較正派，照章辦事。女兒也舍不得我們多用錢，要求和她媽媽走。她媽媽已明確教初二，可能是她幼時看到我們家窮，直接上初二年級的意誌很堅決（少上一年可以少交點錢）。她並且很有信心地說，利用暑假自學初一年級課程。她自己還定了個“衝鋒計劃”，便一門門地啃了起來。
開學報到時，校長不同意，理由是，你小孩又不是天才，別人看相（攀比）怎麼辦？這不好弄。她媽媽沒有辦法說：“我拿自己的孩子搞試驗，別人看相他也可以搞試驗。”互相理論了一大氣。正好教育局中教科長也在，就拉了個彎子說，把她和初二的學生一起考一下，看看，行就上，不行就試讀一段時間再說。雙方就不再爭執了。
語數英幾門考下來成績還不錯，班上60多名學生，我女兒排在第16名。雙方都有台階下了。
上學、放學，女兒和她媽媽一路來一路去，一切按部就班……到了期中考試，成績變化了：在全班排名快到40名了。沒有老師教成績還在中上遊，有了老師教成績落到了中下遊，這是為什麼呢？我們就分析原因，原來是我女兒的問題。是她放鬆了自學，各科都依賴老師來講，知識沒有紮得實。我們馬上調整學習策略，堅持自學和聽老師講課相結合，期終考試成績排在了班上前六名之內。
女兒在初中階段一晃就過去了。我印象中她對以前的興趣愛好也逐漸淡忘，隻參加市裏舉辦的演講和作文活動，都獲得了一等獎。學業成績一直比較穩定，不僅在班上名列前茅，在整個級部也排得上名次。我們家長也沒有操多少心，初三畢業以全市近萬學生以第48名考入當地省級重點高中教改班讀書。
重點高中離我們家騎自行車十分中左右的路程，女兒想住校，我們想是好事，從小到大女兒沒有離開我們過正好把她鍛煉鍛煉，好在離家近，在我們的視野之內。
住在學校裏，她並不想家，連周末也難得回家，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她的理由是，利用星期六的時間在學校多學習一些東西，並且還有幾位同學一起學習，既不寂寞而且安全。我們也就沒有多去過問，想女兒時，我們就騎著自行車帶些生活必需品去看望。第一次看望是開學的第一個周末，正是他們新生軍訓結束。一 見麵，我們都不敢認，女兒像個黑碳，聽說軍訓時站在太陽裏時間很長，又沒有水喝，有些同學堅持不住都倒下去休克了，女兒還好，隻是便秘得厲害，每天都要忍受痛苦和流好多血。我們心裏有點酸酸的，好像把孩子撂在外麵了。
最令人不踏實的是，女兒的成績在幾次的測驗下來，不盡人意。語、數、英三門還可以，數學一直不錯，對語文老師最有好感，英語差不到哪兒去，她媽媽是教英語的，時不時地幫襯著，要好得多。化學是一個非常好的有責任心的老師教的，但她不喜歡，說太羅嗦又吐詞不清，上到課頭就大了，厭學情緒與日俱增。體育她還比較感興趣，學校體育運動會，參加1500米賽跑，這個豆豆似的丫頭，把一趟唐老鴨似的肥姐甩出老遠，引起賽場觀眾同學的驚天動地的喝彩，異口同聲喊道——猛女！她拿了第二名，第一名是學校體育特長班的學生。有同學問她，難不難？你跑的時候嘴在動什麼？我女兒說：“不難，我一邊跑一邊背著外語單詞。”
我們知道後還是有點高興的。但，擔心的事還是悄悄地上演了，學習成績如同茅匠吃晚飯——往下爬。看看學校的成績對比表（那時允許排名），一年下來，女兒的各門考試分數綜合排名已由進校50名之內滑到500名之外，簡直是天地懸殊，我們做父母的大驚失色。經過調查觀察，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女兒的情感波動失衡；我們還看到教室的走廊上有打情罵俏的跡象：有些自習課老師不在紀律渙散，心靈的田園無人問津而雜草叢生……我們有了給女兒換環境的打算。
古時“孟母三遷”，而今我們也“走為上”了——我愛人，四十歲的女人背起行囊和無奈，背井離鄉為下代重振希望。
其時我正在局機關辦公室工作，壓力很大，有些特關心我的兄弟姊妹們很負責任地大說特說，說辦公室主任老婆帶頭炒了家鄉教育的魷魚，好生源外流。領導勸我沒有用，對我很不滿意。
想想人生的花期很短，為新人負責，做父母的所謂“前途”也就無所謂了。不管結局如何，反正成敗在此一舉。
女兒重新選擇的學校是老牌的省級重點高中。由於她對理化科目冷淡，我們考慮女孩子學習理科太苦，就選擇了文科。雖然文科在這所學校不是頭碗菜，學校抓得也不是很緊的，但學生的自學氛圍還不錯，女兒的心神基本是定的。
她的數學一直占優勢，別的同學對數學的教和學常有情緒，而她學得有滋有味，數學老師比較喜歡她，她學文科更有信心。而她對曆史這門學科欠債太多，總寄希望於數學拿高分，補上曆史科目的凹塘。我們和她分析，高考難易不可預測性，打消“削富濟貧”念頭，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惡補曆史。
在高三這一年她是及其辛苦的，恐怕全國特級勞模沒有她辛苦的程度。她每天從學校回來，除了吃飯，除了中午休息一小時，就是學習，分秒必爭，晚上學到第二天淩晨兩點，經過我們催了再催，甚至動罵，她才休息，淩晨五點又起身再學，她說時間來不及了。喊她吃飯，見飯還沒有端上桌，她就勢朝床上一倒舒口氣，幾秒鍾再來喊她，她已經睡著了。
我在辦公室，雜務多，一周才和她們母女見一次麵，常常隻有一天時間，我也幫不上忙，隻是為她推拿頸椎、肩膀、頭部，按按穴位，鬆鬆筋骨。她長時間伏案於書山題海，頸項僵硬，我恨不得天天給她拿捏一回才好。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辦法又加了個節目——我運氣對著她的百會穴灌下我的所謂的氣功。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手掌不靠頭，不影響她學習的時間，沒有壞處。我還認真地說：“防止你的腦子不夠用，我情願把我的智慧也灌給你，哪怕我提前老年癡呆。”女兒就不肯要我再灌了。現在想想很有趣，但當時我是百分之一萬的虔誠。當然也帶著對高考的憤恨！特別是對江蘇高考，恨得咬牙切齒！對造成考生無所適從的所謂高考改革罪魁禍首破口大罵！而事後我女兒卻說，她沒有覺得苦。我在想,她是對高考的麻木還是故作輕鬆狀？
在那高考衝刺的日子，正碰上我們所租房屋因讓路而部分拆遷的煩心事，震天響的振動棒、拌漿機、破屋倒牆的轟隆聲、嗡嗡聲不絕於耳，整天灰塵亂揚，而她完全徹底地“兩耳不聞窗外事”，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鬧中取靜，她的定力令我吃驚。
考試日子臨近，我們為她調整了作息時間，每天多睡一些，稍放鬆一些。但理論上講得通而實踐證明這個策略是不可行甚至是錯誤的。原來睡眠時間少，現在一下子改變原來生活節奏，身理和心理一下子切換不過來，她說她的頭昏昏的了。
考試的時候，每科考完都要多餘半個多小時時間，這與她讀書早讀書多有關。但她考試的心態也沒有調整好。比如原本指望數學拉高分，沒有想到數學比較容易，她想到她的數學的優勢得不到發揮，和別人拉不開檔距，心裏很惱火，氣急敗壞地做考題，心裏不斷地嘀咕著：這麼簡單，也叫高考題？有的題目看一眼就寫下答案，一半的時間未到，她的數學就考完了。回來聽她一說，我知道壞了，考試的時候不能心平氣和，理性就會流失，題目裏的“地雷”就會忽視過去，發揮就不能正常，更不會超常。結果不出我所料，數學少考了20分左右。不僅如此，還影響到其它科目的考試。而原來相對較差的曆史課反而考到理想的成績。
高考發榜，成績讓人歡喜讓人愁，也就是說高不成低不就。一流的大學分數嫌低，二流大學分數嫌高。因此，填誌願比高考更難人、絞人，全家煎熬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填哪所高校更有把握，填高了或填低了，都是考生倒黴。填誌願就像賭博，既有運氣也有科學。
雖然想上的學校沒敢報，錄取的學校和專業還算滿意，錄取分數線比她未敢報的大學高到幾十分。經濟學，對於我們世代貧農、根正苗紅、長時間收經濟困窘的家庭，是個新鮮事物。
考上大學，心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走走親戚，吃吃玩玩，體重一下子減掉十一斤。
接著將是大學新的生活，她有著將去世外桃源的興奮。
我們送她到了學校，大學城範圍之大，不得不買輛自行車，讓他便於往來於宿舍和教室之間。我們特地給她買了輛好些的車，配鎖的師傅問要不要“醜容”。他的修車攤子邊有不少的新車刷上了舊漆，斑駁的樣子像幅靜物油畫，或是像日本鬼子侵華時期，中國的年輕女子防遭不測，出門都要在臉上抹上鍋底灰，塗得得又老又醜。我們笑笑，大學生趕時髦，裝酷，連買個自行車都要做舊，就像把牛仔褲磨破幾個洞，在上衣打上幾個補丁。沒有想到，第二天得知，她的車已經不翼而飛了。我們豁然大悟，新車“醜容”是為了防偷的。
大學一年下來，她的成績在係裏名列前茅，學校裏的專業可以任她重選，而且包括她的老師在內所有親朋好友勸她改學或再學個國際經濟法法學專業。哪知她對我國的法律和法製狀況比我們解讀得要透得多，並且說她如何地不適合等等，執意不肯，我們也隻好聽之任之，不強求了。後來倒是又選了英語，作為第二專業。根據她的學業和表現，她被學校作為積極分子培養。後來上黨課和第二專業英語課時間有衝突，二者必選其一，她卻選擇了專業，放棄了“可能”的前程。
她的學業是不用人操心的。連續兩年拿了一等獎學金。我們以俗人的文化經驗提醒她，借過年過節給老師拜拜年，以示尊敬。她單純地像純淨水，認為老師很高尚，沒有必要。不管我們怎麼說，她是水潑不進，並且聲明，不許我們到學校找老師打招呼之類的。她堅信，憑自己的能力取勝。但事實上還是吃了虧的。第三年因她的體育隻得88分（100分為滿分）為借口，隻能拿到二等獎學金。
常理，在畢業前一二年就應該為工作早辦前程。但她在畢業前半年，才開始為出去深造做準備。學習外語，考試托福、ＧＲＥ或雅思。她都考得比較理想，主要是她的單詞記得多。她在考試的前一個月，每天背單詞八百個，滾動複習前兩天記憶的一千六百個單詞，加起來是兩千四百個單詞。我們聽了不可思議，但這是真的，我們現在想來，還是得益於她小時候讀書早，讀書多。
她申請出國比較遲，畢業前夕才投寄幾份個人資料出去，而且是家人催辦，她才慢慢行動起來。真是取魚的不著急，背魚簍子的著急。
等待大洋彼岸通知期間，我女兒說是不是回家來等，她媽媽沒有答應，說大學畢業了，就自由地去飛翔，不要再像小麻雀戀著屋簷小窩了。
人的潛能很大，也是逼上梁山的。她從學校宿舍搬出來，自己去租房子、講價錢，自己找工作。結果考到上外一個翻譯公司，而其本校外語係畢業的學生有的都沒有考上或考得過她。由於考得好，工作條件和待遇比預想的好得多，連她自己都說，像做夢似的，以至於留戀這個工作不想出國。而就在此時，全獎去美國讀博的通知到了。
出國時，我們送她到機場，她和她的同學、朋友說說笑笑，和我們告別沒有眼淚鼻涕的，我們也是，向女兒笑著揮揮手，隻當她免費旅美遊一趟。今後的路怎麼走，完全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會心】
從上麵的敘述是否和我有相同的感覺，至少我有以下膚淺的認識：
——我女兒生長的環境不太好；生活條件也較差；從遺傳上看，我們做父母的也是一般的人。
——女兒在4歲左右心理滋養不是很好的，她的稚嫩的腳印充滿著煎熬。現在想起來心還在痛！我不知道女兒性格有些內向是不是與那時有關？
——由於沒有辦法，總覺得女兒上學早了點兒，提前結束她幸福的幼年，我現在心裏還有些愧疚。但女兒都記不得了。好在我們沒有給她過重的學習壓力，我們的幫忙和“說謊”對他還是有利的，使她的學習沒有失去興趣和信心。我要告訴大家兩點重要信息：一是小孩開始數學不開竅不必太擔心，他們的可塑性很大。後來她的數學成績並不差，還經常考滿分。二是她的提前閱讀和大量對她後來智力發展有決多的好處！如果注意閱讀衛生，小時候的閱讀，多多益善！
——我們對女兒的嚴厲，好像過了點，但在當時又好像是有充足的理由非這樣不可的，每當我後悔的時候我常常這樣安慰自己：如果我對得起女兒一時，就會對不起女兒一輩子。我後來采取“護短”的方法可能不完全正確，但我仍振振有辭，一個家庭裏教育孩子，有時候需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不然箍緊必炸。 “一個打一個護，到老不上路”的說法不一定就是真理。當然，這要看具體的孩子而定。我的童心滋養著孩子的童心，我認為是很對的，她的一顆童心被保存下來了，讓美好的想像和樂觀態度為她的生存和發展奠基。
——父母的喜怒哀樂就是孩子的喜怒哀樂。女兒很善良，這些方麵和我們做父母發的身教有直接的關係。孩子太善良怎麼能很好地生存下去，擔心絕不是多餘的。我們的教育是不是太正統了，她將來麵對現實會不會吃大虧呢？因為我們就吃了不少大虧。我的記憶中，她沒有打人罵過人。但願吉人自有天象，好人一生平安！
——從孩子自學中我初初得出兩點結論：一是看出教育的浪費還是比較大的，在課堂上學一年的知識，一個暑假兩個月不到也能學完、學會、學好。後來我在想：平時老師教的不是反而浪費時間了嗎？一個學生浪費一分鍾，全班60個學生就是60分鍾，就是一個小時，一年下來該是多少個小時？時間就是生命，學生那大把的金色年華就被浪費掉了，不是嗎？還說我女兒，初中上了一學期，考試的時候，成績在班上滑到四五十名了，原因是：有了老師講就依賴課堂了，不自覺地自學放鬆了，會了的老師還在講，不會的老師不一定講到，就跟著順水淌了。女兒的再次加強自學能力培養後，超前學習，帶著問題進課堂。有幾次她竟站起來說：“老師，這裏你講錯了。”再次學期測試，成績在班上遙遙領先了，在級部也是數的上的，年末參加初中作文競賽拿到學校一等獎的第一名，看看、想想，我們的老師啊！二是自學的東西記得牢，我們教師要盡量引導學生能夠多多地自學，培養學生自覺自學習慣和自學能力。事實上自學的能力在她上高中和讀大學起了很大的作用。
——再有我對軍訓有不同的看法：一是不宜一下子搞極左的有失人性的訓練（包括體育中考，跑死學生時有發生）。學生忙於應試，不堪重負，平時沒有鍛煉的機會，甚至連體育課都上不周全，哪能經得住連續十天左右的時間，讓學生在大毒太陽底下高強度地跌打滾爬站？我女兒軍訓時曬下的斑至今沒有退掉。二是注重學生平時的達標訓練。學校要正常體育活動，軍訓也可以分單元、分層次訓練，也要盡量不要一鍬挖個井——一下子就達到軍人的要求，要敏感學生的生命的需求，至少要提醒學生帶點水，及時補充水分，還要避免被太陽灼傷的磨難教育才好！
——小孩子到了高中是學習上的一次重要的“投胎”，高一年級是學習成績好壞的分水嶺。這個階段是至關重要的，校風、班風、學風是學生健康向上指南針。在這個過程中，老師是學生改寫人生的重要角色，老師某方麵素質的缺失，對於他的學生，誤人子弟不亞於“某財害命”。學生與學生情感波動不經意間是隨時可以發生的，班上的同學之間都知道，老師和家長常常被蒙在鼓裏。事實上，老師眼睛盯著的是學生的考分，對學生的生理、心理、青春期狀態不是很關心的。學生學習成績差下來的原因看得不準，貽誤學生學習的關鍵時期，是令人痛心的。但願我們的教育、我們的老師能和我一樣的反省而不斷地幡然醒悟，不要再愛的陽光下“曬死”學生！
原味野炊，語文老師的金課
——一個農村小學語文教師成長的行知行（ 二十八）
【理念】
語文沒有門檻和圍牆，天地有多大，語文課堂有多大，生活有多豐富，語文就應該有多豐富。讓生活味、語文味滋潤學生的一生。
一個語文老師可能上過無數精彩的課，令人回味、激動，臉上放光。我覺得最令學生一生難以忘懷、談起來激動不已的是語文老師上的“金課”——帶領學生去野炊。他的詩性首先落在一個“野”字上，除了允許帶點“油鹽醬醋米（麵）一般菜蔬”，不許帶火腿腸、飲料之類的熟食、飲品，有野外求生存的味兒；再是一個“炊”字，即燒火做飯。“原味野炊”是“語文老師上的金課”“金課”是說不同於一般的語文課外活動課，語文綜合實踐活動課，也不是功利式的作文課“找米下鍋”。這課是“語文生活課”、“生活語文課”，內涵非常豐富，體驗人文、文化、生存、合作。說得好不如做得好，下麵我把魅力無窮的野炊精彩回放——
【講述】
我在鄉下教書21年，我原在曹莊小學（裏下河偏僻水鄉的村小）任教，後來調到車邏小學（鄉中心小學）任教，都是教語文。無論做不做班主任，每年春季或秋季都要帶我的學生去野炊。野炊，成了我所教班級學生最向往的一課，傳統、經典的保留節目。
野炊，一個星期前就進行準備，主要任務交給班長，由班長具體去組織策劃，老師領著大方向就行。班長將班上原來的四個小組劃分為八小組，每組推選出正副組長，交代紀律，分工明確，責任到人。各小組熱烈討論：野炊內容和特色，帶什麼工具、野炊的必需品、可能遇到的困難、出現的安全問題、簡單急救包紮常識等等，各組討論清楚，準備充分，拿出預案。到了野炊時一切照章行事。做什麼飯、吃什麼菜可以事先保密。野炊的那一天，學生早早地到校，雀躍著，臉上抑製不住興奮、幸福、快樂。各自都進行了武裝，有的像行軍打仗，有的像個打工的農民（他們大多農民家庭），有的帶著釣魚竿像個摸魚的……看上去都很美，讓人心動。七點多鍾太陽活力四射，我的學生唱著“天地間走來個小小的我……”出發了。
班長領頭，旗手舉著中隊旗幟，副班長壓陣，各小組依次跟著，也是小組長在組前，舉著小隊旗，副組長在組後負責。我們野炊的目的地是在“湖底萬畝大草原”上——我國第六大淡水湖高郵湖是個懸湖，湖的圍堤外整個新民灘和湖底一樣高，長著蘆葦和各種野草，河汊堤岸、水閘旁長著楊柳樹，楊柳樹的第二道根須都是一人高以上，一團一團的像個喜鵲窩，是每年發水時的水位見證，給人荒涼的野趣。我們的路線，要先跑到大運河邊（那時還沒有運河大橋），拾級而下，以組為單位有秩序上渡船，運河很寬（京杭大運河高郵段最寬），每組都很守紀律，除了觀看運河水和上下跟飛的海鷗，大家互相關照提醒確保安全。渡過大運河，穿過一片野草地和靠天收的莊稼，就是湖濱莊台，再渡過莊台河，還是遼闊的大草原，人煙稀少，河溝、草地、蘆葦灘自然地分布著，可以見到水上的漁船、鵝鴨、岸上的三三兩兩的牛羊、空中忽飛忽落的水鳥……春天草的清香，沁人心脾，令人興奮。秋天，草地變黃，蘆花變白，天高水闊，湖風吹來，令人心曠神怡。在穿過高高的蘆葦叢時，看不到學生，是最危險的，情況複雜。我們每組的學生手攙著手，隊旗沒有蘆葦高，學生靈機一動，把紅領巾紮在釣魚竿上伸出蘆葦叢，遠望一片蘆葦不見人，但能清楚地看到紅領巾在空中飄著，萬綠叢中一點紅，告訴我生命在生命的叢林裏蜿蜒著前進，給人有說不出的美麗。這樣奇異的風景，隻有我知道蘆葦蕩裏的學生正穩當當地向前邁步。走出蘆蕩，學生精神抖擻地邊走邊看，時而歌聲，時而小鳥般的嘰嘰喳喳，新鮮感、好奇心，一路播灑，陽光呀、草地呀、河流呀，都笑吟吟的。
我們來到莊台河和碼頭莊之間，選擇靠河邊有樹林的地方，看起來荒野但有遮擋有依靠有溫暖的感覺。各小組分別選擇背風、幹燥的地方紮營，並按照各自的分工，拾柴、挖鍋膛架鍋、挖野菜（包括在樹根和枯樹上采蘑菇和野木耳）、釣魚、淘米洗菜、擀麵、在地上鋪好桌布……淘米、釣魚、拾柴的都是兩人以上，確保安全。一處生火，八處冒煙，這些火頭軍們在家也很少做飯，在野地裏做飯大多是第一次，個個被煙嗆得咳嗽連天、眼淚鼻涕，臉上烏漆大馬黑，像個大花臉。學生們顧不上這些，各小組暗暗比試做飯的手藝。隨著陣陣炊煙升起，負責尋找美味的同學個個夜貓、獵犬似的，眼睛滴溜溜轉。釣魚的同學學著《金色魚鉤》中的老班長嘴中不停地念叨：魚兒，快些上鉤吧……性急的同學卷起袖子在高郵湖淺淺的水邊摸起河蚌來，要是春天，可以打來蔞蒿、鏟來馬蘭頭。各組學生是“螃蟹過河——七手八腳”的精心準備著。到了中午十二點鍾，各組的拿手好戲全部端上了台布：有河水煮河魚、清炒蔞蒿苔子、河蚌燒青菜、野木耳炒鴨蛋、涼拌黃瓜、西紅柿雞蛋湯……七碗八碟，可謂色香味俱佳。他們像烹飪比賽，開動之前各小組先參觀學習一下，比比各家的特色，然後用相機照下來，回家給爸爸媽媽看，說明他們能夠獨立做菜了，在野地也能生活了。他們每小組都拉我去吃飯，我隻好每組都去嚐兩筷子，我知道他們每一雙眼睛盯著我的神態，所以每嚐一次，都作出極享受美味佳肴的神態，不時地讚美：“嗯——好！”學生臉上笑眯眯的，悄悄吞咽口水，快樂無比。各小組都有特色，但說實話飯菜不是很好吃的：不是鹹了就是淡了，不是半生就是爛熟，魚很腥氣，餃子還沒有下得熟就糊湯了，飯是上麵硬中間爛，靠鍋底是糊焦飯，吃到嘴裏是煙味夾生飯。而學生不挑食，人多搶食，個個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吃得有滋有味、歡天喜地，仿佛吃的天下美味。時間不長，三下五除二，一掃而空，杯盤狼藉。
野炊過後，大家三三兩兩的圍聚著，各組出節目即興表演：朗誦《可愛的草堂》和詩詞，現編現演課本劇《景陽岡》《賣火柴的小女孩》，男孩子還表演“劃連叉”——小孩離了家，天地劃連叉，女孩子表演歌舞，接著大家又講了故事……還講了此地的龜墳和白馬的故事。大家提議去尋找，茫茫草地，沒有找到龜墳，一個淒美的故事留在學生童年的記憶裏。而在蘆葦叢中，卻找到石馬，一頭站著，一頭斷裂躺在地上，說是當年日本逃離時想用飛機把兩匹石馬吊走，馬在空中一尥蹶子，鏈子折斷，石馬掉了下來，跌壞了……曠野之中，無論是孩子的朗讀、故事、還是歌舞、遊戲，都比在課堂上更有生趣，更有味道。
野炊的花絮很多。挖鍋膛的同學手腳都挖出了血泡；淘米的同學滑到河裏去了，幸好事先有了準備，另兩個同學用繩子拴著淘米的同學，才有驚無險，學生說“真是有備無患啊”；女同學要方便了，蘆葦棵裏不能去，男同學背過臉站成人牆當保安，幾個女同學圍了一圈，那種團結互助如同兄弟姊妹，純粹和高尚白雪無瑕；有一組學生找不到燃料（野炊用的燒草、枯樹枝），悄悄地抽了漁船上的幹蘆葦草，主人追來興師問罪，我出麵打招呼，學生唱歌表示道歉才解決問題；有一組的鍋膛挖得不好，老冒煙不出火，用嘴吹，火一烘，火舌舔掉學生的眉毛和額頭的頭發，讓得及時，臉皮沒有灼傷……
打道回府的時間到了，大家戀戀不舍收拾工具、鍋碗瓢盆。“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高郵湖上靜悄悄……”學生改編歌詞一路唱著，扛著隊旗朝家走，開始有勁，漸漸地像一隊“老弱病殘的敗兵”瘸腿折膊的，有的互相攙扶著，有的拄著棍子，有的力大的同學輪流背著體弱的，各組自救，自我鼓勵加油，跟上大部隊，不讓一個掉隊。盡管大家走得東倒西歪，還是小心謹慎地渡過兩條河，安全到了學校。
【會心】
作為老師，特別是語文老師，既要具有效率特征的知識與能力，更要具有態度與價值取向特征的興趣與情感。教師的作用不隻局限於課堂，不再“混同於一部百科全書或供學生利用的資料庫”，更多的是一名向導和顧問，不管在第一課堂還是第二課堂（生活），要著力引導學生通過自主探究和主動實踐，通過人際的協作依據已有知識和經驗，在與外部世界的相互作用中，自主地構建新的知識和經驗。野炊活動是語文課堂的延伸，或說是生活作文的體驗，讓學生體驗到學習、生活（語文生活化，生活語文化）的愉悅，激發他們自覺熱愛、自主選擇、自我培育生活作文與做人的立體能力，使他們體驗到因主動發揮而得到的精神滿足。所以我把這樣的課認定為“金課”。
不要小看一次野炊，他的作用是很多的。學生得到的鍛煉和培養不是分數能夠衡量的：從語文教學的角度看，語文課堂搬到教室外遛遛，在生活中豐富素材，浪漫在野曠的天地間，拓寬視野，提煉詩意。從生存的角度看，放飛經曆，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小組的群策群力，集中智慧，共同流汗完成任務；互幫互讓互學，團結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小河旁、大樹下能安家，挖鍋膛、找野菜煮魚蝦，培養一顆歡喜心。從人人平等的角度看，沒有歧視，尊重每個學生的個體，人人做事，人人表演，人人讀書、講故事，人人替自己做主，又不失君子風度、公共責任和秩序。
現在的野炊變味了，變成攀比吃零食一路丟垃圾不文明的大放送。當然安全問題也複雜起來，誰也不敢擔當了。原味野炊——“語文老師的金課”再也不會有了，也不敢有了！
（《科學教育》2010.07，以《天地間走來個小小的我—“原味野炊”創意設計》發表於《江蘇教育研究》2010. 01 ）
語文老師開學第一課，親親語文書
——一個農村小學語文教師行知行（二十九）
【理念】
一個好的語文教師，新學期的第一次開書，看成重大的剪彩，一台好戲的序曲。
語文老師特別是小學語文老師的每學期開學第一課，不要著急教授新課文，應當有它的“前戲”，把學生學習語文的興趣烹製得很濃，把自己融入到新的語文書中，讓書中文字寵愛著學生的新鮮感、好奇心、歡喜心，為今後伴隨著每天語文生活，打開新的一頁情感的智慧的大門，使他們吸收、運用、欣賞，像蜜蜂采蜜樣兒的解讀花朵，釀造甜蜜，紮實而又浪漫地與知識的更新、內化共成長。
然而有些老師著急完成任務，不問學生願不願意，情感有沒有被點燃，老師就開始講課文，學生溫吞水樣開始了學課文、做作業的被指令的生涯，交差甚至糊差時式的走上被動語文的征途。就此，我老是想起《三套車》唱的：“冰雪遮蓋著伏爾加河\冰河上跑著三套車\有人在唱著憂鬱的歌\唱歌的是那趕車的人\\小夥子你為什麼憂愁\為什麼低著你的頭\是誰叫你這樣的傷心\問他的是那乘車的人\\你看吧這匹可憐的老馬\它跟我走遍天涯\可恨那財主要把他買了去\今後苦難再等著它。”假如把歌詞改一下：“寒冷冰凍著沉悶的教室|教室裏趕著應試的車……”學生思維沉睡，學語文了無生趣，語文課堂還有什麼甜美可言？
【講述】
所以我不是這樣，不管是接手的新麵孔還是跟班升老相識，新學期的第一堂語文課都是放的“假演”片子——親親語文書。我選擇“親親語文書”開始第一節課，潤物細無聲的開書儀式，是閱讀場的發功原點，她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閱讀氛圍的營造，閱讀甜美的釀造，閱讀理想的打造，為有效閱讀，發展閱讀，生命閱讀，進入真語文的良性狀態，播下希望的種子。
我寫過並發表了一篇文章《親親語文書》。
我在《親親語文書》是這樣寫的：新學期的第一節語文課，是我和學生好夢開始的時刻。無論是新麵孔還是舊相識，學生，都是隔了一個假期的我心中的天使。作為語文老師，仍然麵呈微笑，眼睛放著智慧的電，帶著神秘的詩意，走進教室，繼續我傳統的“把戲”：摸書，聞書，開書——閱讀氛圍的營造；閱讀甜美的釀造；閱讀理想的打造……親親語文書，起錨開學第一課，點起心靈航標燈，讓學生飛翔成愛讀書的天使。
摸書。領著你的學生，捧起新的語文課本，閉上眼睛輕輕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