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影響頗大的“金鄉6.1山祿事件”。
司法部門處理的結果是,萬家兄弟倆同時住進了監獄:萬祿勝被拘留28天,他二哥被判刑一年半。
萬祿勝從看守所出來後,繼續經營山祿市場。而這時法人代表楊滿山還在東北,公司的許多事情因為沒有法人簽字,無法去辦。老萬明白,隻有讓老楊退了股,才能換法人,於是就讓老楊退。老楊說,退股可以,但你得給我幾千萬。其實,他一共向山祿投了300萬。經政府協調,山祿公司給他1800萬,作為本金與紅利。
這筆錢,萬祿勝是拿不出來的,他想到了大連一個債權人。這人叫隋鴻錦(在金鄉被稱為隋教授),曾在德國研修生物塑化技術(主要從事人類和動物的骨骼標本製作)。1996年學成回國,在大連醫科大學建立了國內第一家生物塑化研究所,2004 年在大連高新園區創辦大連鴻峰生物有限公司,曾被《科學時報》和科學網評選為2004年“科普十大公眾人物”和“最大膽”科普之星。這位隋教授經萬祿勝的朋友介紹,已經借給山祿公司2000萬,加上利息將近3000萬。隋教授向山祿公司要了多次,也要不回來。萬祿勝找到他說,我這裏有5000萬的債務,你再拿5000萬,我讓你占大股,當法人代表,這樣咱們的賬就平了。隋鴻錦同意了這個方案,又拿了一些錢,來了個債轉股,當上了第一股東。他拿的錢,有1800萬付給了楊滿山,換回一頂法人代表的帽子,隋教授將其戴在了自己頭上。
然而隋教授接手看看,債務哪裏是萬祿勝說的那些,已經將近兩個億了。他隻好咽下這個苦果,找了一個人在這裏擔任總經理,負責市場運營,他還回大連搞他的主業。
萬祿勝引進了資金,自己非但沒有轉運,反而鋃鐺入獄——時隔不久,隋教授以侵吞公司財物罪,將他起訴。2012年5月,萬祿勝被警方拘留,而後被批捕。至2013年7月,此案尚未判決。
2012年12月,我第二次去金鄉時,看到那個市場物是人非,“山”也不在,“祿”也不在,隻留下一個記錄了血腥爭鬥的名字,一股悲涼從心底泛上,讓我打個了寒噤。
再說董剛。
董剛從與我第一次見麵起,就經常提起一個人:秦峰。
他說,他認識秦峰,是在濰坊做藥材生意的時候。秦峰1967年生人,原來是藥廠的職工,後來成立了一家醫藥公司,每年銷售額高達10億元以上,此外還開著一個房地產公司和一個農業公司。我在濰坊貼吧上看到,有人談論濰坊的有錢人都是誰,其中一個網民就提到了秦峰。
2011年6月,他帶我去看大蒜產區的時候,讓我看了一份狀子:
關於秦峰誣告陷害董自剛的控告狀
控告人:董自剛,男,1970年出生,現居住山東省濰坊市奎文區××花園小區×號樓×單元×樓東戶。
被控告人:秦峰,男1967年出生,現居住山東省濰坊市濰城區,現任山東××醫藥有限公司法人代表。
請求事項:
1、請求司法機關依法追究秦峰的誣告陷害刑事責任。
2、請求依法退還被秦峰非法占有的280萬人民幣。
3、請求依法撤銷秦峰對董自剛的誣告陷害案,恢複名譽。
事實與理由:被控告人秦峰以誣告陷害手段,向山東省濰坊市公安局奎文分局提供虛假證據,隱瞞真相,捏造事實,幹擾司法公正,致使控告人董自剛蒙受冤屈,被濰坊市公安局奎文分局刑事拘留5天,被迫交給被控告人秦峰280萬人民幣後才被取保候審,至今仍被定為犯罪嫌疑人。
事情經過:2004年我和秦峰合夥做生意,秦峰出資,我負責經營,一直合作到2009年(附04年協議書)。起因是在2006年初,我看好大蒜市場行情,我們在原有大蒜投資的基礎上,秦峰追加300萬元,同時我出資230萬元,共計530萬元交給河北省唐山市的李廣來購買大蒜(附彙款明細及收據)。因李廣來擅自挪用了這筆資金沒有按照約定購買這批大蒜,致使530萬元的投資沒有及時收回。我和秦峰是合夥做生意,投資大蒜方麵由我負責。因此,出了這個事情後,在雙方合夥的生意未結束前,我給秦峰寫下了一個證明條,證明被李廣來拿走的530萬元投資中有秦峰280萬元(見證據1)。(注:在前一年合夥中秦峰欠我20萬元,所以我給他寫了280萬而不是300萬的證明條。)
2006年大蒜投資回收後,不算李廣來挪用的資金,我們還贏利了540萬元。按約定這次大蒜生意無論賠賺我占45%,對方占55%,秦峰以李廣來挪用的貨款沒有歸還為借口,使我當年沒能拿到任何本金和利潤,隻分得李廣來寫的收到條,此證據已交給公安機關。在這次合作中,秦峰已收回全部投資(含我給他寫的證明條中的280萬元)並獨占了540萬元盈利(可從秦峰派駐到金鄉的會計武洪法當年資金往來賬中查實)。這次結清賬後,我找秦峰要那張280萬元的證明條時,他當著我的麵就把它撕毀了,我現在才明白他撕毀的是複製件。
2007年秦峰再次找我合夥做生意,我擔心那張沒有看清就撕毀的證明條會留下隱患,於是,我們重新簽訂了一份協議,由我主張,在協議開頭就明確了我和秦峰在2007年5月21號以前不存在任何的經濟糾紛,仍是秦峰出資,我全權負責經營(見證據2)
這件事經過了五年後,即2010年2月,秦峰持那張本應退還給我的280萬元的證明條,到濰坊市公安局奎文分局誣告我詐騙。2月3日,我被濰坊市公安局奎文分局從山東省金鄉縣的公司帶走調查。當時,我是金鄉大蒜國際交易所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隨後被刑事拘留,理由是涉嫌詐騙罪。等我的家人和李廣來湊齊了280萬元人民幣被迫交給秦峰,並交保證金8萬元後我才被取保候審;期間,我又向辦案人員提供了07年我們雙方簽訂的合作協議等證據,充分證明我沒有涉嫌詐騙,而是被秦峰陷害。2011年2月9日,取保候審到期已解除。但是,目前此案既未撤銷,也未結案,280萬元依然被秦峰非法占有,我仍被定為犯罪嫌疑人。
綜上所述,被告人秦峰采取提供虛假證據、捏造犯罪事實的方法手段,實施了誣告陷害行為,嚴重幹擾了司法機關執法辦案;致使濰坊市公安局奎文分局對本人采取了刑事拘留、取保候審等強製措施;使本人的財產遭受了重大損失,給我的人身權利、個人財產、名譽以及精神都造成了嚴重侵害,並直接損害了濰坊市公安局奎文分局公正執法的形象,造成了嚴重後果。根據我國刑法、刑事訴訟法及相關法律規定,秦峰已構成誣告陷害罪,請司法機關查清事實,恢複我的名譽,依法維護我的合法權益。
此致
控告人:董自剛
2011年2月18日
我看了這份控告狀,心想,如果董剛在狀子上說的都是事實,這樁案子真是不可思議——秦峰一直是董剛的生意合夥人,還是董剛第二次婚姻的促成者(是秦峰讓他母親給董剛介紹的對象),他為何要對董剛這樣下手呢?
董剛說:“以前我不明白,有句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還有句話叫什麼,江湖險惡。
通過這幾年,我體會了這個江湖,確確實實險惡。如果你在機關上班,最多也就是口舌之爭;如果你在江湖上,那可就是刀光劍影,你爭我奪,你死我活,防不勝防,防不勝防啊!”
這樣一個“江湖”,還真是影響了董剛的命運走向。本來,在2004至2005他經曆了蒜價的大落大起,獲利頗豐,對下一個蒜季的生意也是信心滿滿,就沒想到錢被合夥人李廣來挪用。董剛說,他當時覺得李廣來做蒜多年,很有人脈資源,2006年初就請他找人代收大蒜。李先是不幹,後來董剛說打給他530萬,他才答應。不料這個李廣來拿到錢後,告訴董剛已經安排人收購,收了四千噸,然後就杳無音訊。後來聽說,李廣來是在期貨上賠了大錢,才挪用了這筆款。直到2007年底,董剛去壽光蔬菜電子交易市場講課,在富華賓館碰上了李廣來,他對李說:廣來啊,你老躲著我不是辦法,我還能把你送監獄裏頭嗎?你還我錢不就行啦?李廣來當時也認賬,也說要還他。然而,就是因為李的挪用,給秦峰帶來可乘之機,讓董剛有了牢獄之災。
在從鹽城去宿遷的路上,他向我講了進看守所的經曆。
2010年2月,我還正在金鄉大蒜交易所。3號那天,就是臘月二十,我跟金鄉縣的工商局局長、李縣長吃飯,吃完飯我開著車回公司。回到公司,警察就在樓下等著我啦,說,你跟人打了張欠條你知道吧?我說我從來沒給人打過欠條,你拿來我看看。他們不拿,叫我跟他們走一趟,就上了他的車。上了金鄉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我就火了,說,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是哪裏的?我也是喝了點酒,態度很不好。其中一個小子說,我們是來抓你的。我說,你憑什麼抓我?他說,你犯了詐騙罪,你是詐騙嫌疑人。我說,我詐騙誰了?他說:秦峰。我說你別提秦峰,我不欠他一分一厘的錢。你把條子拿過來,我看我怎麼欠的秦峰的錢!他拿不出來,問當年的案子,當年的案子不很簡單嗎,我說我已經把這個錢給他結清了,從2004到2009給他賺了幾千萬,這都是有賬可查的。公安那屌態度,就是嘿虎(嚇唬)我。我說,媽那個屄,你嘿虎誰啊,你個狗操的!他伸手,我上去就,因為喝了酒嘛,上去就把他脖子給掐過來了。兩個公安拽我,我說你媽那個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他們說我襲警。我說我就襲警,我犯了哪些罪?王八蛋!他們就拿下了我,也沒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就是因為我脾氣不好,給我帶了手銬。
帶了手銬我也不屑理你。他娘的,你除非把我頭給擰去,我也說我沒騙人一分一厘的錢,這句話我就放這個地方。在金鄉的一個賓館裏呆了一夜,第二天,他們把我就帶走了,帶到濰坊奎文區公安分局,又審了一天,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欠秦峰一分一厘的錢。沒審出結果,就把我送看守所了。
接著,董剛講了他在看守所裏遭受的種種屈辱,有些細節,匪夷所思。
他說,一直到了臘月二十八,他覺得沒有希望出來過年了,天傍黑的時候突然聽到喇叭喊,八號監室的董自剛,馬上收拾收拾東西,滾蛋。出了看守所,李廣來等幾個朋友,還有他媳婦和小舅子,都在門外等著接他……
說到這裏,他哽咽著說不下去,從方向盤上抬起一隻手,去擦眼抹淚。
“我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就饒不了他!”董剛咬牙切齒道。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李廣來還算仗義。2006年,他挪用了530萬,幾年當中還了一些,還欠二百四十萬,雖然快過年了籌錢比較難,但是他上朋友那裏東借西湊,湊了220萬,董剛的嶽父拿出60萬,才交上了秦峰索要的280元。
董剛說,秦峰為什麼要陷害他,他後來想明白了。那就是,秦峰跟他爭大蒜行業的老大。
他說,秦峰起初隻是把他當成一個給他打工的。2002年,秦峰曾邀請他到雲南玩了一圈兒,花了好幾萬,玩完之後董剛說:你這個王八蛋,你他奶奶的本來是鐵公雞,不是個豪爽的人,你請我玩這一圈啥意思?秦峰說:你給我幹老總吧,你自主經營。董剛問:董事長是誰的?秦峰說:當然是我啦。我一年給你六十萬,回去就給你開支票。董剛說:去你個姥姥個屌,你給我擦皮鞋還得問問我願意不願意!我不可能給你幹,我自己幹,一年掙十萬塊錢我自由自在,我不去掙你那六十萬。
董剛說,我雖然當時沒有資金,但有自己的發展潛力。我要麼自己說了算,要麼我就不幹,在家呆著,我不會給別人打工。你要是跟我合作,可以,因為不存在誰領導誰的問題。
於是,二人就有了另一種合作關係:秦峰出資,他負責經營。據董剛說,從2004到2009年,他給秦峰掙了兩三千萬。
董剛講,後來他倆在濰坊一家茶樓有一次對話。董剛說:秦峰,你現在已經趁兩個多億啦,但是隻要在合適的條件,有合適的資金,我用半年,我就能趕上你這幾個億的資產。為什麼,我用的是資本運作,你運用的是客戶,我們不在一個等量級上。
就這樣,二人由最初的合作關係,一步步變成了敵對關係。
這種演變,與董剛的性格與作派不無關係。
董剛向我講過:“我骨子裏就是很不安分的一個人。”
他的不安分,就是不甘平庸,爭強好勝。他說過,“龍行天上,魚困池中”,他向往的境界,就是做天上的龍。
我們來看看董剛前半生的所作所為:
他不甘心做居家小男人,到金鄉做大蒜生意,一舉成功;
2005年,他在中國土畜產進出口商會大蒜分會理事會擴大會議上被增補為理事,進入中國大蒜行業高層;
2006年,他帶領外地蒜商大鬧金鄉縣政府;
他準確預測大蒜行情,連續幾年大賺,被人稱為“蒜神”;
他連續擔任金鄉兩個電子盤的總裁,在蒜界的影響越來越大……
董剛走到這一步,沒有嫉妒者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性格張揚,鋒芒畢露,好說大話,在有些人眼裏就是一個狂徒了。
董剛向我講過:“除非大蒜這個行業不存在,隻要存在,就會有我董剛的名字。”
董剛也向我分析過,秦峰千方百計打壓他,就是怕他起來,成為大蒜界的老大。他本來是個窮小子,是秦峰的合夥人,竟然聲名鵲起,成了“蒜神”,秦峰的心理哪能平衡?秦峰可能會這樣想:你董剛不是很有名氣嗎,我們也可以把你弄倒。
事實上,董剛到了後來,是把自己看作行業老大的。而且他也明白,不止他一個人想做老大,還有好多人也想做老大,包括秦峰。他跟我說:“我在這個行業算老大,是吧?秦峰也是這個心理。你想當老大,應該靠本事,不是靠操人,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是一定要遭報應的!”說到這裏,董剛輕蔑地一笑。
後來有一天,董剛去濰坊,卻跟嶽父一家說話不投機。回到日照,他氣不過,又打電話和小李吵。吵了一會兒,小李氣得不跟他吵了,董剛聽見,媳婦沒放好電話機,她姐姐在一邊說:“你看,他還是那麼狂,再叫秦峰治他一回!”
這話讓董剛十分吃驚。他由此認為,秦峰對他的誣告,就是想“治”他。他甚至懷疑,這種“治”法,是秦峰和他嶽父一家串通好了的。
2011年6月董剛說到與秦峰的爭鬥,他滿懷信心:“如果秦峰不是去年給我出這一次洋相,我今年就能超過他。我就運用這個電子交易,一年我就能超過他,讓他這麼一弄,我就得等個一兩年。但是不要緊,我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為什麼?整個市場來給你送錢的時候,比上百上千個客戶都要快得多。”
2011年6月,秦峰在現貨和電子盤上都做反了,賠了五千萬。董剛說,這是他罪有應得。
董剛在2010年春節前從濰坊的看守所裏出來,是取保候審。到2011年初,取保候審期已過,他搜集齊了證據,寫好了控告狀。
董剛說:“我準備控告之後,秦峰托中間人,想緩解關係。那可能嗎?他奶奶個屄,這叫不共戴天之仇啊,我董剛要是再跟他和解了,我還是人嗎?啊?我跟那個人說,你別跟我說這話,我不可能再跟他和解了,這一輩子,隻要說我有能力,他是跑不了的,他秦峰也知道我的為人,你別惹著我。”
我問:“控告狀你交上去了沒有?”
董剛搖搖頭:“沒有。”
我問:“為什麼?”
董剛說:“我在等待時機。我等秦峰這一把再賠個一兩千萬,他就剩下個七八千萬。這就跟打仗似的,他兵力越消耗越少,他頭腦就不轉了,他資金來得就緊張了,然後,關鍵時刻再給他踹上一腳。”
然而,董剛的這一腳還沒踹出去,他卻又成為恒豐電子案的犯罪嫌疑人,進了鹽城的牢房。
他的律師對我說,告秦峰的這個案子,董剛完全可以勝訴,可是他不抓緊,大元寶擺在那裏他不去抱,光忙著幹他所謂的“事業”去了。
董剛的事業,就是要當上蒜界老大,呼風喚雨,甚至是成為商界大神,神機妙算。
他向講過這樣一段話:
我一直不安分,為什麼?我就是想尋求一個更高的商業模式,這種商業模式能對整個行業起到重要的,能獲得一個重大的利潤。我相信,將來我創造的商業模式,一定會創造驚人的利潤。其實我的方式方法跟巴菲特有點類似,巴菲特是在股票上,我是在行業。將來,我想的是——滿世界的撿行業垃圾,哪個行業成垃圾了我要去看它。啊,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我就把它撿回來,讓它起死回生。
它就是個市場規律,都說市場規律不可捉摸,我認為市場規律非常可以尋找,啊,能找到這個市場的規律,能沿著它的規律來運行,我就永遠走在他們的前麵。包括我這麼多年,我認為對這個市場規律有了一定的把握,我不敢說百分之百,我在大蒜行業,在這麼巨大的落差的情況下,沒出現巨虧,我認為是成功的。是不是?隻不過,我被小人陷害了。但這一點他擋不住我董剛的腳步,因為我最大的財富,不是說我手裏有了多少錢,而是說我編好了一張網,它裝在了我的腦子裏。我認為我對這個商業模式,底氣十足。
我能成功的預測著這一波、上一波的經濟危機。但是我沒有名氣啊,就像我第一年在大蒜行業裏,我說話人都不相信,說我吹牛逼。但我真的是成功的預測了08年的經濟危機,我說給我二叔聽,我二叔都不相信。我說它一定超過了1929年,為什麼,因為現在有了各種高科技,信息、資金太快了,所以說它的落差是巨大的,超過1929年是定局了。結果,沒有半年,CCTV新聞台報道啦,超過了1929,啊——這是我提前六個月說的。包括這次大旱,我成功的預測了這次華北大旱。老孔,就是我這個執行總裁,他說,服氣啦。因為什麼?通過這波大蒜,我就能看見天氣的變化。2009年,那個大蒜還沒種進去,我就跟圈內的人說,到2010年的大蒜至少減產百分之二十,他們沒一個相信的。等大蒜真正下來之後,減產二十五到三十,二十還是個保守數字。你在這個行業,如果你對這些不敏感,不做提前預測,那你是做不好這個生意的。
今年必須是大旱,整個華北地區必須是百年一遇甚至是更大,結果菏澤是兩百年,臨沂也是兩百年,啊,我都成功的預測,這一點不是坐這裏耍油嘴,就像我預測秦峰賠五千萬一樣……
2011年至2012年,董剛還多次向我講過他的另一項預測:中國房地產業用不了多久就會崩盤,房價會跌得一塌糊塗。他的理由是:中國人住不了那麼多房子。當時我就反駁他,說你的這個預測肯定不對,中國如果不實行房產稅,就不可能遏製人們將購房作為投資手段的熱情,房價也就不會大跌。但他聽不進去,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發現,“蒜神董剛”此時已經過於自信、自負,有點兒“自我神化”了。
董剛還向我透露過他的宏圖大略:
跟恒豐搞好了的話,我再收購五家電子交易。這事,說不好聽的,就叫掐資源。他們做不好,放他們手裏白搭,但是回歸我們的手上,我就好治了。它即使不盈利對我來說影響不大,我隻發給工人工資,像這個工廠他不生產,不生產我沒費用,這就叫要規模。我就是要這個規模,要這個殼資源,因為我熟悉這幾個行業的殼資源。將來他就跟汽車牌照似的,國家不批了,不但不批,還得整合你,還得查。咱有了這個殼資源了,咱就占了主動,啊。並且還花不多少錢,維持費用寥寥無幾。
我想用三到五年的時間,建立整個電子行業裏的巨無霸,叫他們打不垮我們。我用四個行業做支撐,每一個行業,每年的銷售交易至少是一百億之上,那麼說我就有可能實現了什麼目標啊,成為一個航母。咱人數也不用很多,也就是百十個人,完成一千億的交易規模。這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如果在現貨當中,就連想都別想。我製定了這麼一個五年計劃,真正的以小搏大……
董剛說過這樣的話:“凡是幹大事的人,都有個跌宕起伏的時期。”
董剛是個想幹大事的人,然而目前正陷入人生低穀。他能否在牢獄中審視一下他的那顆“爭心”,讓自己的下半生穩健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