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到自然成啊!”孟郎的聲音悠長悠長的,帶著孩子似的俏皮和活潑,“難怪你能突破爸爸的陣找到這裏,找到我!”她拉著鞏成,來到床前坐下,自己則仰臥在鞏成的腿上,“啊,這樣說話可舒服多了呢!”
鞏成的麵容卻擠出一絲怒色來:“你和人說話,都這樣嗎?”哦,他要去掐死那個燕潤華。
“那要看是誰了。”如果是媽媽,自然是這樣了。
“燕潤華!”
“燕大哥啊!”孟郎側過了身子,一挽半散不散的青絲,斜拖在鞏成的腿上,她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掰著鞏成的手指,“我想想……”
鞏成咬緊了牙關,額頭青筋止不住一跳一跳的。他怎麼會以為她純真無暇近乎白癡呢?她根本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小惡魔嘛!叫人恨也不是,惱也不是,氣也不是,愛也不是!
孟郎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功到自然成,我有沒有說過,你有時候真的很像我爸爸呢!”她探起身子,手指在鞏成臉上探索,“像現在這樣,我老爸每次被老媽捉弄的時候,就這個表情。”她鼓起了嘴巴,“可我沒有捉弄你啊!”
“沒有嗎?”鞏成惡狠狠地瞪著她,手指在她胳肢窩下撓了一把,孟郎咯咯大笑起來,快要岔氣的時候慌忙豎起食指“噓”了一聲:“夜深人靜,別擾人清夢!”
鞏成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還沒有回答我。”
“哦,燕大哥啊,他好像從來沒有進過我的臥室,你說我們說話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像這個樣子呢?”
鞏成鬆了口氣,但臉上的肌肉還是繃得緊緊的:“我看你們每天都有說有笑,親熱得很哪!”
“我把他看成是親哥哥啊,難道我和親哥哥說話,還要橫眉豎目的麼?對啦,你在哪裏看著我們啊?”
“幹活的地方!”他每天都一邊幹活,一邊暗暗觀察燕潤華的步法,默默記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試圖走進來。但這裏的陣法實在厲害,幸好他輕功卓越,這才不至於被困住乃至被驅逐。琢磨了數月,才終於能夠站在這裏。嘿,他從來都不知道,見一個人,是這樣難於登天的一件事!他正想得心酸,冷不防孟郎一抬腿,居然跨坐在他的雙腿上。
“你……做什麼?”他的臉色都變了,心跳如鼓點,幾乎要破出胸腔。
孟郎揪住他的胡子:“你既然走得進來,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兩人姿勢暗昧,鼻息相聞,鞏成渾身的肌肉都緊張了起來,兩隻手按在床麵上,緊緊地抓著床單。
“幹嘛不答我的話?”孟郎捧住了他的腦袋,“快說啊!”
“你先下去。”鞏成的聲音都啞了。
“幹嘛下去?我覺得這樣很好!”孟郎奇怪地看著鞏成,小手在他額頭上按了按,“你怎麼了,額頭這麼燙,還冒汗了。房間裏很熱嗎?”
“孟郎,我是個男人。”鞏成低低說道。
孟郎的神情更加疑惑了:“這我知道啊!女人應該不能長這麼多胡子的吧!”
“我愛你!”鞏成的聲音更加暗啞。
“你手上的繭告訴我了。我以前一直以為不會有男人能像爸爸這樣去愛一個人,我現在才知道,真正愛一個人,都會死心塌地地去愛,隻是愛的方式不同罷了。功到自然成,我也愛你。”
“你知道愛代表了什麼嗎?”
孟郎皺起了眉頭:“和你在一起啊!”
“還不夠。”
“不夠?”
“還有這個。”鞏成吻了吻孟郎。
孟郎的臉堆起了紅暈,她的嘴唇剛剛明明受了傷,但是這一次,鞏成的親吻卻一點兒都不疼,反而有一種麻酥酥的味道,像是一條蟲子,遊遍了全身。
“這個……也挺好的。”她哼哼著。
鞏成笑了,明亮的眸子裏燃燒著兩簇情欲的火焰。他低下頭,溫柔的吻密布在孟郎的臉上、唇上、脖子……綿綿密密地一路而下,孟郎嚶嚀了一聲,隻覺得身子在綿軟的虛空裏,一點撐拒的氣力都沒留住。朦朦朧朧之間,仿佛鞏成變成了一條靈幻的金蛇,溫膩的潛勢力,蜿蜒地把自己灌頂醍醐似的軟化了全身,要動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