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道:“明天要就要上班了,呃,你們店裏做什麼生意?”
商灝悠笑說:“很多喔,一時難以說清,慢慢你就知道。”又說:“你知道我大哥和珍珠的事嗎?”
幽月道:“你大哥說過,那又怎麼樣?”
商灝傲道:“珍珠和大娘都等看你的笑話。”
幽月聳聳肩道:“我不會讓她們笑話我的。”
商灝傲見她自信滿滿,並且有一股不服輸的骨氣,便道:“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好像與這個時代的女子格格不入。”
幽月看了商灝悠一眼,若有若無地笑道:“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年代的女子,你相信嗎?”見他錯愕的睜大著眼睛,又道:“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別人看貶我。”
商灝悠笑了,兩人聊得非常投契。
馬背上商灝傲隻是豎起耳朵聆聽著他們的談話,卻因為噠噠的馬蹄聲,什麼也聽不到。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眾人已抵家了,因為勞累了一天,商家上下各自草草地吃過晚餐之後便都回自己的院落休息去了。
商灝傲自洞房花燭夜之後便沒有到過蕭雅閣,今天又被幽月氣得心裏老大不舒服,便獨自在房間裏生著悶氣。即使幽月知道自己和商灝悠對彼此都有意,但礙於彼此之間的叔嫂關係,也是不敢越逾的。
其實她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女孩,也不駭於世俗的觀念。隻是想到如果自己那樣做的話,商家所有人都會排斥商灝悠,也就等於毀了他的一生。無論怎麼說,現下的時代畢竟是明朝。其實就算是在開明的二十一世紀,這種關係也是很難處理的。同時,商灝悠的內心也是想著絕不能毀壞幽月的名節,所以對她,他是有所保留的。可是又抑製不住自己對她的情愫。所以兩人之間表麵上雖是嘻嘻哈哈的,但心下卻是一股難以言語的苦楚,一種淒怨的迷離。他兩人說笑回到家之後便彼此別過,各自回去休息。
風飛軒內,商灝傲納悶著坐到窗前,呆呆的睜著雙眼。想自己對幽月的感情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他喜歡她的朗爽,不擺架子,不矯情造作,迷戀她的相貌,欣賞她獨特的性格。同時又氣她,氣她事事頂撞,氣她不給自己麵子,氣她公然與自己的弟弟調情鬧笑又毫不顧及他的感受。這幾天她與商灝悠的異常親近,大家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心下卻有所察覺了。
商灝傲煩躁的捶了捶額首,正起身欲拉過黑布,擋著牆上鏨著的發出璀璨光芒的夜明珠,忽又聽叩叩叩的敲門聲,便道:“誰?”
門外的珍珠說:“傲哥哥,是我,我是珍珠。”
商灝傲拉開門,見珍珠隻穿一件單薄的衣服,麵上又明顯經過裝飾,道:“珍珠,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珍珠向裏麵房間伸了伸脖子說道:“我可不可以進去和你聊天。”
商灝傲道:“不太好吧。”
珍珠輕聲細語道:“隻聊一會就好。”
商灝傲便讓她進去了。
蕭雅閣內幽月剛沐過浴,便有商灝悠的護衛來,說商灝悠請她到如意宛一起用膳。要到如意宛必要經過風飛軒,幽月本來還有些畏懼商灝傲的,便想偷偷摸摸地溜過去。現見珍珠閃進了他的房間,幽月馬上便把他兩人聯想到一塊了。
並想他商灝傲可以背著妻子偷情,自己又有什麼可畏縮的?於是昂首闊步從他門前經過。那守夜的小廝見幽月便嚷著行禮,也就是那小廝的聲音驚動了正與珍珠說話的商灝傲。商灝傲打開窗子,見幽月與青苔一行人正向如意宛走去,頓時神色黯然。
珍珠也看出來了,吐氣如蘭道:“傲哥哥,公主和二少爺的感情好像很好,他們好像早就認識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又觀察著商灝傲的表情。
商灝傲敏銳的眼光瞥及珍珠,說道:“她是我的妻子。”
珍珠眨了眨眼眶,苦澀地笑了,別過商灝傲。
珍珠一邊走回自己的湧潮廂,一邊又好奇幽月與商灝悠的關係,於是便轉進了如意宛。
如意宛內商灝悠見幽月到了,便請她坐下。幽月又命青苔等坐下,開始她們還執意不肯,說什麼主仆不能同一餐,後來拗不過幽月的固執便也坐下。幽月自斟了一杯酒敬眾人,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眾人喝畢,商灝悠道:“希希,你有沒有發覺,今天大哥好奇怪,很凶。”
幽月夾了一味小菜,送進口內邊嚼邊道:“我沒有見過他不凶的樣子。”
水沁尖聲著把菜吐出來,啐道:“這是什麼菜呀,這麼難吃。”
商灝悠聽了,嚐了嚐,說道:“不會呀。”
幽月道:“她的口味特別叨,廚藝更是天下無雙,改天讓她做給你吃。”
水沁道:“看在你幫我接骨頭的分上,改天煮給你嚐嚐。”商灝悠笑著謝過。
窗外珍珠伸長了耳朵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便想換個位置。剛轉身便撞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杵在她身後的齊暢。珍珠嚇得想尖叫,又忙的掩住自己的嘴。
劉暢笑了笑,雙手環抱,說道:“你還打算繼續站在這兒麼?”
珍珠瞪了劉暢一眼,回複本來的神色,整了整衣衫,說道:“我隻是剛剛路過而已。”努了努嘴,瞥視齊暢,又道:“哼,你隻不過是一個家奴而已,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也有資格教訓我。”
劉暢舉了舉劍,在她麵前揚了揚,說道:“沒有我們二少爺的邀請,凡是擅自闖入如意宛者視為賊。我是如意宛的侍衛,當然有捉賊的權力。”
珍珠被他的一席話說得臉色白一片黑一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裝作高貴優雅的轉身離去。走到宛外又回過頭來,見劉暢已經不在那兒了。想到他剛才的眼神,便拍著胸口,暗暗地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