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變來變去很好玩嗎?
隨光火燒火燎地背轉過身,不過即刻又後悔了。
看一眼,飽飽眼福也是幸福的呀。況且,望月的身段可是極好的,那是多麼養眼的畫麵……
主意打定,他匆匆回頭過來,結果見一隻黑狼對自己虎視眈眈。
◎#¥%,居然這麼快——隨光在心裏罵著不文明的語言。
黑狼狠狠瞪他,露出尖利的犬齒,狼爪刨了刨褪在地上的衣裳,開口了:“我這次可是記得帶上衣服了。”
狡猾的女人!
遠臣匆匆走過。
“大人!”
遠臣站定。
有人來報,向遠臣行禮,“我等奉命捉拿叛賊隨光,已將他擒獲……”
“行了行了!”遠臣不耐煩地揮手,“就是說沒把他們抓到是吧?算了,你先下去好了。”
來人退下。
“聽這些幻晶國的人說話真是累,我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遠臣有些煩躁,似在自言自語,“還是盡快將這裏的事處理好,向帝拉斯大人複命後,我就可以回去了。”
他抬步又準備走,腳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向前撲倒在地。
他氣惱地站起來,發泄地踩那塊絆倒他的地板,沒好氣地說道:“終有一天讓幻晶國連粒晶沙都找不到!”
言罷,他拂袖離去。
周遭又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塊地板開始輕輕搖晃起來,隨後,慢慢地由下被移開。
“好狂妄的語氣啊——喂,你聽到沒有?”
隨光率先爬上來,頂著一張黑不拉嘰的臉,衝遠臣離去的方向做了個鬼臉,才對身後躍上來的同樣周身髒髒的黑狼開口。
黑狼置若罔聞,四肢微曲,半趴下來,用力抖動一身皮毛。
無數的黑點濺上了隨光,為他的儀容錦上添花。
“望月,我警告你,適可而止!”隨光咬牙切齒,舉高了手中捧著的衣物,“否則我就叫你光著身子沒法見人!”
黑狼一躍而起,朝隨光撲來。
瞧那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隨光大驚失色,以為望月惱羞成怒,意欲殺人滅口。
不過,黑狼隻是叼走了他手中的衣物,輕巧落地,而後尾巴一甩,轉個彎就不見蹤影了。
她、居、然、甩、他!
隨光氣憤難平,大踏步地要追上去,結果不小心看到了四周花團錦簇的光景,腳下頓了頓,小小聲地發出一句感慨——
“沒想到,還真是用來汲水澆花的……”
隨即,撒腿狂奔而去。
瞅著狼尾拐入一道石門,他瞧準了跟上去,正巧望見望月的背影。
有沒有搞錯?變得這麼快?換得這麼快?
眼福飽不成,隨光泄氣地走上前去,戳了戳望月的背,“我說——”
“噓!”
望月一個轉身捂住他的嘴巴,連推帶搡地拉他躲入近旁的懸掛的布匹後。兩人從縫隙中瞅見那一方有兩名守衛押著一人走過。
“紫雲郡主!”望月低呼,“她被擒住了!”
隨光握拳,“我早說過很危險的。”
“走,跟上去。”望月見他們走遠,緊追了幾步,突然發現隨光沒有跟上。她回頭望去,見他正癡癡地對著那一片的布料發呆。
“是布拉國的絲綢啊……”隨光摸著料子,“皇室的人,果真是奢侈呀——哇!”
望月拎著他的耳朵走出一段距離,“停止你的羨慕吧。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明白嗎?”
隨光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明白了。”
望月欣慰地鬆手。
“那個望月啊——”隨光貓腰緊跟她身後,“事成之後,你真的會給我一萬晶幣?”
望月差點跌倒。她沒好氣地回頭瞪隨光一眼,“你已經沒救了。”
“喂,你是在誇我還是貶我?”隨光不滿。
“隨你怎麼想啦。”望月懶懶地說。突然,狼耳動了動,聽到再次有聲響傳來,她翻身壓住隨光的後背,一起緊貼趴在紫晶石階之下的空當中。
有人聲響起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看你怎麼跟帝拉斯大人交代!”
“那也沒法子,誰料到它會突然失控呢?”
“算了,現在也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看來紫雷還對我們留了一手。去審審那個紫雲,也許她知道控製幻鏡的方法。”
……
紫雷?紫雲?幻鏡?
隨光和望月屏住呼吸,想再聽清楚一些,無奈那聲音卻逐漸遠去了,到最後,什麼都聽不見,重又安靜下來。
“我們得先去找紫雲。”望月站出來,若有所思。
“不會吧?”隨光反對,“你沒聽剛才那——不知道是幾個的人說,要去找紫雲嗎?我們現在去,不是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總比坐以待斃好得多吧?幻鏡還有秘密,除了紫雷,大概隻有紫雲知曉了——你認為我們現在還有什麼樣的選擇?”
隨光默然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沒有選擇了,沒了幻鏡,我也隻有等死。”
見他沮喪的模樣,望月突然有些難過起來。她撥開隨光額前的發,望他額前又有了少許光澤的印記,“不,你不會死的。你看,晶魄又長出來了。”
“有什麼用?”隨光罵了句髒話,頭發豎豎的又顯示他正在崩潰邊緣,“沒了幻鏡,晶魄會慢慢孱弱;晶魄孱弱,就代表我的生命力在流失;生命力流失完了,我就徹底嗝屁了。”真是越想越沮喪,“更可惡的是,我這個人又自私,又小氣,又貪婪,沒人會為我痛哭流涕的——你、做什麼?”
他正在兀自感傷,望月突然緊緊抱住了他。
“你不會有事的。”望月悶悶地說,“雖然你又自私又小氣又貪財,但你愛護國家,關心朋友,生死關頭又能仗義挺身而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是個好人。要是,要是你不在了,我、我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