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淳於髡樂極生悲
淳於髡是戰國時代齊國有名的幽默人物,能言善辯喝酒。有一天齊威王問他能喝多少酒,淳於髡幽默地說:“一鬥就醉,一石也醉。”威王聽說一鬥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能夠喝一石呢?覺得好奇,追問他其中的原因。
原來齊威王也很喜歡喝酒,對國事疏忽,常常喝到通宵;淳於髡就抓住這個機會,拿喝酒去勸誡他。
淳於髡說:“如果是大王賜給我酒喝,旁邊有執法的大臣,後麵有彈劾的禦史,喝的時候,心裏害怕,一鬥就醉了。如果家裏有賓客,父母命我喝酒,因為要莊重一點給侄子們看,不敢放肆,那麼就可以喝二鬥。如果很久沒有見麵的知心的朋友,突然相遇,論今道故,談談別後的私事,這時可以喝五六鬥。如果碰到裏巷間的宴會,男女雜坐,猜拳行令,說說笑笑,毫無男女間的嫌疑顧忌,這時心情特別愉悅,可以喝到八鬥了。要是到了晚上,男女同席,烏履交錯,杯盤狼藉,大家脫去禮服,穿著短衣,女客們的香氣四溢,這個時候,感到最歡樂,那麼就可以喝一石了。因此有人說‘酒極則亂,樂極則悲’。天下任何事情都是這個道理。”威王聽了淳於髡這番話後,知道是在勸誡他,就取消了晚上的宴會。
一二、不識時務的後果
魯國施家有兩個兒子,一個學文,一個學武。
學文的兒子憑借自己所學的道理,打動了齊侯。齊侯挽留他擔任教導諸公子的太傅。學武的兒子到了楚國,向楚王講述了自己的韜略,楚王高興地請他留下協理軍政。
施家二子功成名就,最終是全家富貴,九族榮耀。
他們的鄰居孟宛,也有兩個兒子,也分別習文就武,可是卻一直窮困潦倒。
孟家很羨慕施家的富有,就登門請教晉升的方法。施家兩個兒子如實相告。於是,孟家學文的兒子跑到秦國,向秦王鼓吹仁義。不料,秦王聽了十分生氣,說:“現在諸侯稱霸,武力相爭,我們應該致力於耕戰。假如用你的那套仁義治理我們國家,必定會走上滅亡的道路。”說罷,下令將他處以宮刑,趕出秦國。
另一個學武的兒子投奔衛國,向衛侯大談強兵之道。衛侯十分反感,他氣惱地說:“我們是弱小國家,又處在幾個大國之間。對大國,我們恭順禮貌;對小國,我們愛護幫助。這才是保持和平,國家穩定的正確策略。如果照你所說的,去興兵動武,馬上就會滅亡。今天如果讓你這樣回去,跑到其他國家,蠱惑人心,窮兵黷武,一定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危害。”於是,下令剁掉他的雙腳,攆回魯國。
孟家二子回到家裏,父子三人一起來到施家,拍著胸膛責罵。
施家問明情況,感慨地說:“凡識時務的人,就能一帆風順;反之,不識時務,就要慘遭失敗。您兒子學的和我們一樣,而結果卻和我們相反,就是因為他們不識時務,並不是做法有什麼錯誤啊!”
一三、馮異致書李軼
馮異致書李軼說:“我聽說明鏡可以照形。往事可以知今。古時,微子離棄殷朝而人周,項伯叛楚而歸漢,周勃迎代王而廢少帝,霍光尊奉孝宣而廢昌邑。他們全都敬畏天命,不敢違背,並親眼見到存亡之符咒,廢興之故事,故能成功於一旦,垂業千秋萬代。假如長安(更始)政權尚可扶持,可使之延長統治,然你與更始過於疏遠,又獨居一隅,難道能夠持久支撐下去嗎?如今長安殘破混亂,赤眉兵臨城外,王侯乘機構難,大臣紛紛叛離,全無綱紀,四方分崩離析,異姓並起,所以,蕭王(劉秀)才跋涉於霜天雪地之中,經營河北。現在,英雄雲集,百姓望風歸順,雖有邠歧民人慕周而歸的故事,也難以與此相比。你若能真正看清成敗之道,早定大計,即可功過古人,轉禍為福。但假若你派猛將長驅進攻,或嚴陣圍城,到時後悔也來不及。”
起初,李軼與光武(劉秀)最先結有謀約,相互甚為親近。及更姓政權建立,反而與之共同傾軋光武之兄劉伯升。雖然盡知長安已經危殆,欲降光武所部而又不能自安。於是回書馮異說:我本與蕭王最先聚謀建立漢朝,與其結生死之盟,訂同榮辱共患難之計。現在。我守洛陽,將軍(馮異)守孟津,皆據險要之地,此千載難逢的良機,隻要我二人同心協力,定能成功。隻望能向蕭王轉達我意,願為他進言策謀,以住國安民。李軼自與馮異通此書信後,不再與馮異交鋒,所以馮異得以北上攻克天井關、上黨兩城,又南下奪得河南成皋以東十三縣,待諸援兵雲集,馮異又盡平定之,投降者達十餘萬。武勃率領萬餘人來攻打歸降之眾。馮異率軍渡黃河,與武勃交戰於士鄉亭下,馮異大敗武勃軍,陣斬武勃,獲其將士首級五千餘,李軼仍閉門不救。馮異見其守信義,上奏光武帝。光武帝有意泄露李軼書信,使朱鮪知道。朱鮪動怒,於是派人刺殺李軼。
洛陽城中人人離心,多有投降之人。朱鮪又派討難將軍蘇茂率領數萬人攻打溫地,朱鮪自率數萬人攻打平陰,兼攻馮異守地。馮異派校尉護軍帶兵與寇恂合擊蘇茂,打敗蘇茂全軍。馮異由此渡黃河進攻朱鮪,朱鮪敗走,馮異追至洛陽,環城繞一周而還。
一四、狂妄的奴才
嚴光,字子陵,別名遵,東漢會稽餘姚人。年輕時就很有名氣,與光武帝(劉秀)一同遊曆求學。光武帝即位後,嚴光就改名換姓,從此隱居起來不再露麵。光武帝思慕他的賢德,派人畫形圖貌去尋訪他。後來,齊國報告說:“有一個男子,身披羊皮襖,在澤中釣魚。”光武帝覺得那個釣魚人一定是嚴光,於是準備好可以安坐的車子,和黑色、黃赤色的幣帛,派使者去請求嚴光。使者去請了好幾次,嚴光才答應前來。光武帝把他安置在守衛京師的屯衛兵大營中居住,擺設好床褥,由掌管禦膳的官吏按時送菜送飯。
司徒侯霸與嚴光是老朋友,想請嚴光到家中一敘,便派使者持信前去相邀。使者對嚴光說:“侯公聽說先生來了,真心實意地要馬上來拜訪,隻因職務纏身,所以沒有能及時趕來。他想借晚上的機會,請您屈尊同他談談。”嚴光沒有回答使者,順手把一個寫字用的小木片扔給使者,讓他記錄,自己口授道:“君房(侯霸字君房)足下:您官至三公,很好。心懷仁愛,輔佐正義,天下人都很高興;阿諛奉承,順從旨意,腰、頸就會斷絕,身首分家。”侯霸收到信後,把信封好送給光武帝,讓他看。光武帝笑著說:“這個放蕩不羈的家夥還是那副老脾氣。”
一五、刑押盧從史
盧從史,他的祖先從元魏以來,曆任高官要職。他的父親盧虔,小時失去父親,喜歡學習,參加進士考試,曆任禦史府三院、刑部郎中、江汝二州刺史、秘書監。盧從史少年時注重力量,練習騎馬射箭,在澤、潞之地遊曆,節度使李長榮用他作為大將。德宗年間,每當任命節度使,必定派人察訪該軍人心歸向於誰。李長榮死後,盧從史順應軍情,而且善於迎合奉承朝廷使臣,得以授予昭義軍節度使。逐漸猖狂放肆,大行不道,甚至奪取下屬將領的妻妾,而且擅長詭辯,假傳命令,從事孔勤等人因直言進諫不被采納而離開。前年盧從史跟父親喪,朝廷還沒有討論在服喪未滿期間起用他。正好王士真去世,盧從史私下進獻消滅王承宗的計謀來觀看皇上的旨意,因此尚未滿喪就起用了他,托付給他完成這個功業。等到皇帝下令討伐承宗,盧從史兵出後,逗留不進,暗地裏與王承宗通敵謀劃,命令士兵偷偷歸附承宗;又抬高他的糧草的價格,出售給度支,暗示朝廷要求宰相之職;而且虛假上奏說各軍通敵,軍隊不能前進。皇上感到很憂慮。
護軍中尉吐突承璀率領神策兵和他對陣,盧從史常常到他的營地賭博遊戲。盧從史貪多好贏,吐突承推拿出寶帶、奇玩向他炫耀,每當他喜愛時就送給他,盧從史更加高興,日益與承理親近。皇上知道了這件事,聽取裴垍的計謀,因而告誡吐突承璀,等到盧從史來賭博時,拱手行禮與他說話,帳幕下麵埋伏壯士,突然起身,揪住他到帷帳後麵綁起來,放進車中,急速送往朝廷。跟隨他的人驚恐慌亂,殺了十幾人,發布號令後才平定,並且宣布了皇帝的秘密命令,急速押赴朝廷。盧從史的都將烏重胤一向忠順朝廷,於是嚴加警戒他的軍隊,眾人不敢亂動。正好趁夜晚,驅車急速前行,不到天亮就走出境外,沿路的人都不知道。
一六、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
趙匡胤年輕時喜歡打抱不平,行俠仗義,是個好管閑事的祖宗,撞沒頭禍的太歲。這天,趙匡胤在太原清油觀發現鎖著個年輕貌美姑娘,哭哭啼啼,一問才知名叫趙京娘,被強盜所擄,寄頓在此,清油觀道士懾於盜威,不敢放她。趙匡胤一聽大怒,一棒把菱花窗格打了下來,說道:“強人若再來時,隻說趙某打開殿門搶去了。”便讓馬給京娘騎,千裏迢迢送京娘回蒲州家鄉。一路上兩人兄妹相稱,曆盡艱險,鬥殺歹徒“著地滾”周進,棒打匪首“滿天飛”張廣兒,悉心照料京娘疾病。那京娘想起公子之恩,心中情動,又羞於出口,便心生一計:路上假裝腹痛,要公子扶她上馬,又扶她下馬,並將身偎貼公子,挽頸勾肩,萬般嫵媚。夜宿時又嫌寒道熱,要公子減被添衾,軟香溫玉,又豈無動情之處?公子性剛,全然不以為怪。漸次行來,看看已近蒲州,這日黃昏以後,京娘在燈下長歎流淚。公子怪道:“賢妹因何不樂?”京娘道:“小妹深閨嬌女,誤陷賊人之手,今日蒙哥哥拔離苦海,千裏步行相送,又為妾報仇,絕其後患。此恩重如親生父母。此身之外,別無報答。不敢望能與哥哥婚配,待為妾婢,服侍你一日,死亦瞑目。”公子大怒,道:“俺本為義氣上千裏相送,今日若就私情,與那兩個強盜何異?把從前一片真心化為假意,惹天下豪傑恥笑?”自此,京娘愈加尊敬公子,公子亦愈加憐憫京娘。
這日到了蒲州,京娘父母忽見女兒回來,喜出望外,殺豬設宴款待公子。其兄與父私下商議道:“‘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妹子被強人劫去,今日跟這漢子回來。‘人無利己,誰肯早起?’想必他與妹子早已有情。妹子經了許多風波,又有誰聘他?不如招這漢子為婿。”就將話來與公子提起。公子性如烈火,聽得這話,大怒,把桌子掀翻,扯斷馬韁,如飛而去。京娘氣苦,捱至深夜,自縊而死。正是:“今宵一死酬公子,彼此清名天地知。”
一七、丁寶楨智斬安德海
清同治八年,山東巡撫丁寶楨巧妙地利用慈禧太後與慈安太後、同治皇帝的複雜關係,智斬權監安德海。這次舉動,震驚了朝野。
清朝同治八年七月初,安德海的兩艘太平船沿京杭大運河揚帆南下,一路上以欽差大臣身份出現,沿途一些趨炎附勢的地方官爭先恐後前去逢迎巴結,討好安德海一夥。安德海趁機大敲竹杠,中飽私囊。
七月二十日,太平船駛入山東境內,抵魯北古城德州,安德海令船靠岸,說明天是他生日,要在船上慶壽,差人們就忙了起來。次日掛起了他從宮中帶出來的龍袍,船艙中並排放兩把太師椅,一把擺著龍袍和翡翠朝珠一掛,一把坐著安德海。船上孌男妙女都給他磕頭拜壽。船頭插一麵三角形、鑲牙邊的旗子,旗中繪有一太陽,太陽中間一隻三足烏鴉。船兩旁掛兩麵大旗,一麵寫著“奉旨欽差”,另一麵是“采辦龍袍”,還有迎風招展的龍鳳彩旗多麵。安德海大開酒宴,過了有生以來最得意的一個生日。
欽差過境怎沒接到“明降諭旨”呢(清朝派遣大臣出京,軍機處外發公文,沿途地方官員按禮迎送,德州知州趙新心中十分納悶,便帶上差人來到城西側的堤岸察看,見船已出了德州地界,趙新便返回州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