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心理補償作用作為一種適應機製,人人都需要它。有些青年人認為自己體格壯實,所以很健康,也就不需要什麼補償不補償的,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因為“健康”和“壯實”並不是一回事。比如說,舉重運動員的體格是很壯實的了吧,但是他也會受到流行性感冒的襲擊,而處於生理上不健康狀態;同時,他也有可能因為受到挫折而憂鬱、苦悶,從而處於心理上不健康狀態。相反地,耳聾的貝多芬在體格上雖然不健全,但他的心靈高尚、精神健康。所以說,不僅體格虛弱的人,就是體格壯實的人也需要心理上的補償作用。千萬不能把補償作用理解成為“補藥作用”。
在人們的適應機製中,除了補償作用外,還有很多其他的適應機製。比如,當社會不允許一個人直接滿足個人的欲求的時候,人們便會用“變位”的形式,變換位置、變換方向地代換為社會可以承認、接受、允許的形式來間接地滿足個人的欲求。這種變相適應機製叫做“升華作用”。例如,進攻性特征嚴重的人,可以把精力轉向為熱愛體育項目;把“飽暖思淫欲”的要求,轉化為愛好文學、藝術等。
對於生理上有某種缺陷的青年人來說,想要前進,想要成功,就得首先克服自卑感。自卑感或劣等感意識,是生理缺陷者的意誌腐蝕劑。如果一個生理上有缺陷的人,讓這種心理壓力統治自己,便會瓦解鬥誌,一事無成。張海迪在1978年1月20日的日記中寫道:“從人們的目光中我或多或少地了解了,我比別人低一等,那就是因為我失去了雙腿。多麼痛苦啊!沉淪嗎?我不甘心;奮進嗎?我該怎樣鋪設一條金光大道?是的,首先我要克服自卑感。我要這樣想:在通往未來的征途上,我和你們是同路人!我要加強自我的製約能力,堅強些!”她的這番議論,對於那些麵臨失敗、困難或挫折的人應該采取什麼態度,是非常有啟迪意義的。
百折不撓,奮發向上的誌向,熱情、勇敢、堅忍、勤勞、自信等進取性心理品質,對於生理上有缺陷的青年人來說,格外需要。張海迪說:“殘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進取的勇氣和信心。”一位大學生給報刊寫信說:了解了張海迪的事跡後,他流淚了,“不隻是她殘廢的身體,使我流出痛心的淚水,更是她那頑強的精神,使我湧出感奮的淚花。”
一個人生理上的病殘或缺陷,尚且不能阻擋其奮發有為,取得成功;那麼,在形體和容貌上,如果你有什麼瑕疵,又算得了什麼呢?戰國末期的思想家和教育家荀子,在教導他的學生不要以身材的高矮和相貌的美醜來評論人的好壞,而要以思想崇卑和學問的大小來評價人的時候,他就舉例講過:孔子(孔丘)臉上的毛又多又亂,像個惡鬼;周公又瘦又小,像個幹枯的樹樁;傅說(這裏的“說”,讀音為yuè;傅說是商王武丁的大臣)是個駝背;商湯(商朝的建立者)是個瘸子,但這些人卻都名垂青史,萬古流芳。
法國偉大作家羅曼·羅蘭在《貝多芬傳》中,描述作曲家貝多芬的外貌時寫道:“他短小臃腫,外表結實,生就運動家一般的骨骼。一張土紅色的寬大的臉,到晚年皮膚才變得病態而黃黃的,……”
根據其他史料記載,貝多芬的確“其貌不揚”,他身材比較矮小,長著一個大腦袋,鼻子發扁,麵部又有麻粒。如果從現在大多數“時代青年”的標準眼光來看,貝多芬的長相可謂“寒磣”得很,他的個頭起碼也得列入“二等殘廢”之列。但是,聽過貝多芬譜寫的交響曲的聽眾,卻幾乎個個心潮澎湃,人人激情滿懷,從而深受鼓舞。
一位好學上進、品格高尚的青年朋友,不止一次地用充滿感激的口吻講:“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聽《英雄交響曲》和《命運交響曲》的時候,總是感到心裏熱乎乎的,渾身有勁,精神振奮;聽《田園交響曲》時,心裏就覺得特別平靜、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