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2 / 3)

麼辦?為什麼你就不肯安分地留在我身邊?為什麼我們非要互相折磨……”

“王爺,特使大人到。”門外傳來王府老管家沙啞蒼老的聲音,司徒暮甩甩頭,甩掉一時的

兒女情長,戴上威嚴的麵具走出臥房,腳步聲越行越遠,直至消失。

風煙睜開眼,她習慣閉目養神以躲避司徒暮層層密不透風的關愛。這一年來,她沒有一晚睡

得香甜,隻有幸福的人才能一夜好夢,她不幸福。

當然,每次如方才的真心訴語她都一字不漏地聽在耳中,聽多了,麻木了,卻往往為此傷神

。她要怎樣掙脫他自私纏住彼此的情網,擁有一直最渴望的自由呢?

她不稀罕他對她好,他對她越好,她就越害怕。逃已不能逃,她還有別的辦法離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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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繽紛的季節,皇宮內依舊一派爭奇鬥豔的景象,深秋於此隻不過是徒添的哀愁而已。

“逸園”中,宮女侍衛站立如林,原因隻有一個,皇帝陛下在此賞落花。陪同他的不是什麼

愛妃寵臣,而是暮王府的一名小妾。眾人皆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相貌算不上絕世美女的清秀

人兒竟能令司徒兩兄弟另眼相待、寵愛有加。印象中,司徒朝雖待人和藹,但親近的除了離

宮出走的曲貴妃外,隻有眼前園中的無來曆女子。

“昨晚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司徒朝關心地問,一邊將親手剝去皮的貢桔遞給風煙。

“他能對我怎麼樣?除了囚禁我,別無它法。”她望著樹上片片緊接凋零的黃葉如旋舞般墜

落,仿佛見到自己的生命一點點被抹去。

“他是動了真情了,難道他為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能感動你嗎?”對於自己的兄弟,他還是關

心的。

“感動?”風煙側頭,然後苦笑,“惟一能感動我的是放我自由,而這一點他卻從來沒有做

到。我想他這輩子都感動不了我。”

這麼絕情?司徒朝為兄弟的情路坎坷皺眉:“你對他沒有感覺嗎?”

“怎麼會沒有?”她反問,站起身,“隻是我自己也分不清是什麼感覺。”

“恨他?”

“恨?多奢侈的字眼。我對他連恨都恨不起來。若一定要找個詞形容,那隻能是悲哀。”

“這一年來每次看到你鬱鬱寡歡的樣子,我就覺得內疚。若不是當初朕多事,你現在必定不

會這樣。”

“天意吧,也許老天爺注定讓我毀在司徒暮手裏。”她悲哀地歎道。

“要不要朕幫你逃脫?”他眼中閃現精光,突然問

她微一愣,狐疑道:“您不怕他同您反目嗎?軍政權可在他手中。”

“眼下有個機會,就看你願不願意。”司徒朝語帶深意。

“什麼機會?”

“朕的密探有報,說近日司徒暮將派人刺殺朕,乘機奪位。這次北之國的特使來此主要是同

他達成協議,他娶北之國的芙蓉公主為妻,北之國就漠視他的篡位。”他不是真的無能,而

是無心戀政。

“你的意思是……”

“你同朕一起逃,把皇位權力奉送給他。”

“他不會放我走的。”她搖搖頭,司徒暮在她周圍張著一張網。

“朕有皇宮的密道地圖,宮外也早已安排好了。隻要一入夜,就可以潛出城。”

“可是,以我的身份在晚上進宮,他必定在身旁。”

“改變身份。”司徒朝故意將雙臂環上風煙的柳腰,不正經道,“你將會是我的風賢妃。”

風煙似瞪怪物般瞪著出主意的人。

“這樣,夜晚我們在一個寢宮內,一張床上都可以了嘛。”他戲謔地眨眨眼。

是的,她完全明白,要在重重監視下脫逃,隻有晚上睡覺時,因為沒人想看他人睡覺。

“他會答應我做你妃子嗎?”風煙憂慮道。

“會。”司徒朝奸詐地笑笑,“因為朕可以先下手為強,因為朕現在還沒死,還是皇帝。”

風煙無語。那肯定的語氣,堅定的信心令她不得不相信她將要重獲自由,但不知為什麼,心

中並無太多的欣喜。真的會那麼順利嗎?她似乎又聞到刑場上腥鹹的血味。

“皇上,北之國特使已將芙蓉公主的畫像承上來了。”一侍衛上前稟報,雙手恭敬地捧著一

卷畫。

畫卷一抖而開,一絕世美人躍然於紙。星目朱唇,挺鼻柳眉,纖弱的體態自有一股風流韻味

,抿嘴微笑,高貴氣質中掩不住善意。

“真是個絕代風華的女子。”賞畫的兩人不約而同在心中暗讚。

“知道為什麼北之國特使送這幅畫像來嗎?”司徒朝問另一賞畫者,隨即又自己回答道,“

司徒暮同北之國準備聯姻,他娶芙蓉公主為妃,北之國就漠視他的篡位。”

“不管怎麼樣,芙蓉公主完全配得上他,他們一剛一柔,相得益彰。他身邊正缺一名這樣的

委婉女子。”風煙淡淡地說。司徒暮的所有事情,她都不想幹涉,他們倆牽扯的還少嗎?

“你比朕想象的更無情。”

“無情不似多情苦。”

“也好,這樣計劃完全可以順利進行了。你不會改變主意了吧?”司徒朝不改行事謹慎的作

風,最後確定。

風煙緩緩搖頭。

“沒這個必要,決定走就不會留,好馬不吃回頭草。”

“你倒真鐵石心腸。”他認為自己藏得夠深,沒人能看透,包括他聰明絕頂的皇弟,但眼前

這名女子更令他覺得深不可測。相處數月之久,他連她對司徒暮是否有感情都摸不透。

“是不是鐵石心腸隻有我肚裏的蛔蟲清楚。”她給了個曖昧的答案,“他派來的人已等了很

長一段時間,再不回去就糟糕了。”

遠處,紅兒同五六個侍衛正頻頻往他們方向探首觀望。

“真是掃興哪,不過他這幾天是該將你看緊些。”

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風煙行了個宮廷禮,然後不急不緩地悠然離去。

“紅兒,王爺已經回府了嗎?”出了宮,坐上馬車的她問侍女。

“王爺在您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而且還請了北之國的特使大人。”

“北之國特使?”

“是啊,一大早他就來王府同王爺一起吃早飯,然後又一同出門。”

風煙不再多問什麼,其實北之國特使不是早上到暮王府的,他根本就是昨晚沒離開。而他與

司徒暮的一宿夜話,無疑是關於篡位的事宜。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馬車便到暮王府。

“您總算回來了,王爺正在後花園等著呢。”王府總管急急迎出,這一年來,風煙可以說是

王府的女主人,比起暮王妃的身份,她隻是差了一個正式的名號。

“有什麼事嗎?”她問。

“這奴才就不知了,大概是宴請特使大人的事吧。”

“特使大人在後花園?”

“是的,而且皇上剛派人送來了芙蓉公主的畫像。”老管家偷偷察言觀色,“據說是替王爺

選妃。”

風煙一臉平靜,瞧不出一絲端倪。

“這個月的書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