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8年,鼠疫在英國橫行無忌,從大城市蔓延到了最小的村落。由於農業工人死亡過多,白金漢郡的一個大莊園傾其收入也隻夠交納房租;有的莊園裏佃農們甚至全部死光。溫切斯特大教堂為此不得不改變計劃中的大規模擴建工程,隻修建了西側的門麵,幾百年後的今天它依然矗立在那裏。在肯特郡的羅切斯特教區,主教屬下的4個神父、5個協理、6個侍童、7個抄寫員和10個傭人紛紛死去,這位主教大人的身邊連一個“願意贖罪的靈魂”也沒有了。在倫敦至少有兩位坎特伯雷的大主教因患鼠疫先後病逝,老百姓死的就更多了,幾乎占倫敦人口的一半以上。像其他許多城市一樣,鼠疫的猖獗使倫敦的犯罪率急劇增加,道德也大大淪喪。
歐洲其他地方也同樣遭到了瘟疫的襲擊:鼠疫奪去了拜占庭皇帝的一個兒子;有些斯普利特的人們從瘟疫中掙紮著活了下來,卻沒有躲過狼群的殘害;西班牙國王阿爾方斯被瘟神奪去了生命。
1351年,鼠疫漸漸地平息下去,歐洲的人口大約損失了1/3。後來的300年當中,鼠疫曾經一再重新爆發,並成為歐洲死亡率最高的傳染病之一。
西班牙紀念碑鼠疫破壞了人們平靜的生活,威脅著人們的生命,它對社會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但它卻給藝術家們帶來了靈感,使他們創作出以死亡為主題的舞蹈和繪畫。
19世紀初,歐洲從這種可怕的疫病中解放出來,這個地區重新恢複了活力。
霍亂大侵略
1817年,印度洪水暴發,恒河淹沒了大片良田。5月份,印度出現了第一例霍亂病人,可怕的瘟疫開始在印度作孽。當年年底,霍亂越過了印度邊界來到鄰國和鄰國的鄰國。任何山川峽穀都不能阻擋它,任何國度都可成為它傳播的舞台。它傳向日本、中國、阿拉伯國家,進入波斯灣日本東京和敘利亞,然後又向北指向歐洲的門戶裏海。1823~1824年,冬天的嚴寒暫時阻隔了瘟疫的傳播。1829年夏季,霍亂開始複活,它向東、向西、向北沿著貿易路線和宗教朝聖路線迅速地向歐洲人口密集中心推進。1830年,霍亂傳到了莫斯科。1831年春天,它到達了波羅的海沿岸的聖彼得堡,從那兒它又輕易地跳到芬蘭、波蘭,然後向南進入匈牙利和奧地利。差不多同一時間,柏林出現了霍亂,緊接著漢堡和荷蘭也報告出現了病情。
歐洲到處都是瘟疫的警報,英國的廣大民眾密切關注著疫情的發展。1831年6月2日,國王威廉四世在國會開幕式上說:“我向諸位宣布一下眾所關心的可怕疾病在東歐不斷發展的情況,我們必須想方設法阻止這場災難進入英國。”然而,瘟疫的傳播並不因國王的話而改變,國王說的想方設法還沒有一絲頭緒,瘟疫就已進入英國。
英國出現了第一例霍亂病患者,這個可憐的人死在瀕臨北海的港口城市森德蘭郊區。一個製陶業的畫師患病後上吐下瀉,排泄物就像是大麥粉加水那樣的白色液體。他的手腳發涼、體出虛汗、麵色青黢、兩眼下陷、嘴唇青紫、口渴難耐、鼻息陰冷、講話無力、嗓音嘶啞,脈搏細弱得幾乎感覺不出它的跳動。除此之外,這位畫師還發起高燒。盡管病情很嚴重,他還是漸漸好了起來。可是兩天以後鄰居家的一個仆人出現了同樣的症狀,結果卻未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森德蘭死神的來臨是如此的迅速,那些僅會治療一般腸胃傳染病的英國醫生們對此束手無策,他們隻能含含糊糊地把它解釋為嚴重的“夏季腹瀉”。從1831年10月23~31日,僅森德蘭一地就有202人死於霍亂,第二年的1月初,英國東北部其他地區也出現了霍亂傳染。2月份,霍亂蔓延到倫敦港口區,到了夏天,整個英國首都的疫情已經相當嚴重。1832年,倫敦共有11000人受到傳染,其中死亡人數約占一半左右,而這個數字在當年英國全國的霍亂死亡人數的1/4。
在英國漫遊過的霍亂跨過聖·喬治海峽,來到了愛爾蘭,又從愛爾蘭渡過大西洋一直傳到加拿大和美國。在歐洲它遍及法國、比利時、挪威、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