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夏大人”元容作揖回以禮數。
子凜見介紹完畢,當即拉起元容,“二姐,咱們先出去走走”,才剛轉身,夏映之便道:“元小姐舟車勞頓,付管事,還不帶客人到廂房休息”。
被喚道的付管事從人群裏鑽了出來,“元小姐,請隨老奴這邊走”。
子凜拉聳著臉,跺腳不依,“二姐!”。
“子凜,別讓我後悔帶你外出”冷語一出,便將子凜凍結,不甘的揪著袖管,無力反駁。
見前方人影不動,夏映之抬眸望去,“元小姐”。
被那記寒光閃爍的眼神瞅得晃回了神,“在下先行告辭了”。
“慢走”。
看著遠去的人影,子凜腳步稍移就被喝了回去,“子凜!”。
咬咬唇,子凜不情願的跟上去。
翌日,天依舊灰蒙蒙,人牆裏三曾外三層的將主擂台圍住,經過一輪抽簽,每人將會有兩場比試,兩人對戰,勝者能晉級下一場。
廣場裏一共二十個擂台,分別進行,今天是打算從五百人裏篩選兩百。
坐在觀看席上,俯瞰著眾人為接下來的角逐做準備,夏映之餘光側望,順著子凜的目光眺望落在那個其貌不揚的女子身上,目光一凜,“你拒絕張大人的提親就因為這女人!?”。
被奇怪的問題拉回了焦點,白了她一眼,“二姐,別亂猜,我跟元容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驀然,她轉過那雙深沉眼眸,望進他的眼底,“希望此話不假,你能管住自己的心”。
莫名其妙的話聽得子凜嘟噥不耐,不過在聽後,他的目光不由得多加注視著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他尋獲的身影。
元容的擂台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她無心對戰,挑選武器也是隨意亂摸,站在台上,等待對手。
她是準備敷衍了事,可上天卻跟她開起了玩笑,跟她對打的不是別人,正是送她來的兩名女子的其中一人。
元容頓時化作硬石,“你——”不等她把話說完,攻擊便迎麵襲來,不過都是虛打,隻要稍微留神就能躲過,而且女子的漏洞百出,不過看在元容眼中這不過是有意而為之。
這種華而不實的對打戰一下子就被那位大人察覺,眉心一皺,起身奪過一旁侍衛的大刀,腳尖一點,從天而降的落在擂台上,刀鞘橫掃,那名女子就像一具布偶被摔出擂台。
凝望著元容,她語調低沉,仿佛從地獄底下傳來,“由本官做你的對手”。
話音一落,元容反應未及,那尖銳的刀尖便向她刺來,元容心神一動,舉起貼在手腕的刀刃擋住了攻擊。
一聲冷哼,緊接著是幾招猛烈的刺攻,完全不給元容反擊的機會,雖然都能格擋,但難免絲毫不損,衣服的早就被劃出一個個洞口,臉上也掛了兩道輕微的劃傷。
心急趕來的子凜站在擂台下大聲呼喊,“二姐,你不能這樣!”但任憑他怎麼呐喊,台上的女子充耳不聞,陷入了這場完全占據上風的戰鬥中。
見元容隻守不攻,子凜一顆心都快灼焦,“元容,你倒是反攻啊!不然你會沒命的!”,看著傷口在她身上綻開,就好比一把鈍刀在他心裏拉鋸。
他咬緊了牙關,飛身衝上了擂台,“給我住手!”。突發的狀況讓那把飛馳而來的刀刃刹不住速度,夏映之暗呼糟糕之際,一隻手掌卻硬生生的擋下了嗜血的刀尖。
“滴答”如雨滴的濕潤落在男子蒼白的臉上,開出一朵嬌豔的紅梅,緊接著又是一朵一朵,最後化作一朵鮮豔的血牡丹。
“你受傷了!”看著皮肉外翻的傷口,胸口悶痛的就像在看著自己的心被捅了個窟窿。
“沒事”抽回手臂,元容依然保持著不讓人擔心的微笑。
凝著二人,夏映之幽幽的說了一句,“子凜,你還是沒能管住”。
身形一僵,子凜急聲反駁,“我沒有!”。
扔下大刀,夏映之瞥了元容一眼,“滾出去”目光移到男子身上,“你明日給我回國!”。
子凜一怔,朝那抹下台的背影喊道:“二姐!”。
壓抑已久的天空下起了毛絨細雨,泥水在車輪下翻滾飛濺,拉下一條長長的軌跡。
這夜的蒙蒙細雨就像一張蜘蛛網,網住了孓立窗前的男子,薄衣微濕,仰首對雨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