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鄉村,正值濃秋,到處一片鵝黃,完成一年的秋收,農婦們閑來到鄰家串門,或是在田坎邊圍坐一團當歌作樂。
一抹人影提著削木器正在路邊經過,一圍堆歡樂的婦人眼尖,立即揚聲叫喚,“元容”。
步履驟停,回首眺望發生源,瞧到那個朝自己揮手朗笑的婦人,她也咧開了嘴角,走了過去,“牛嬸”。
“最近上哪了?怎都不見你”。
“這些天都忙著府邸的事”說著,她往自家農田望了眼,“牛嬸,還得多謝你們替我看著那畝田”。
覺得元容的道謝甚是見外,“誒~!舉手之勞,沒啥謝不謝的”提碗喝酒之時,眼角無意瞟到元容手上所拿之物,不禁好奇,“怎麼,你要做木工?”。
元容看了眼削木器,笑道:“是啊,想替家裏添些家具”。
牛嬸順著她的話點點頭,黝黑的臉上已有幾分醉意,“也是,多了個夫侍總要裝置一些家具”其他村民聞言,都打趣元容,說到時候要鬧洞房,聽得元容汗顏尷尬的撓撓頭。
笑談幾句,元容揮手道別,牛嬸醉眼朦朧,似乎瞧見元容不是往村口走去,而是步向了山上。
皇子府
望著手中的刺繡,他眼神發愣,呆呆的坐著,偶爾抬首眺望東方,卻讓杏目掛上憂愁之色。
七天後就是迎娶之日,難道他就隻能向命運低頭,忍受她身邊多站一個人嗎?
思及此,宇寧咬著下唇目露不甘,突然,一股酸意從喉嚨翻湧,連忙側身俯首,似有東西湧出,卻隻能發出幹嘔的聲音,眼角濺出幾滴辛苦的淚花,唇瓣嫣紅,臉色也被幹嘔充血發紅。
遠處的半夏瞧見狀況,疾步走來,替他順撫背脊,“沒事吧?怎麼最近常幹嘔”。
“可能最近沒睡好的關係吧”宇寧也沒多在意,除了幹嘔之外身體並無什麼不適,擦了擦嘴角,他忽然嘴巴發酸,特別想吃一些酸甜的果子,“半夏,府上有酸漬果子嗎?”。
“有,奴才這就給你拿來”步伐剛邁,半夏還是有點不放心,“五皇子,你最近總是幹嘔,還是找來禦醫看看好點,就算沒病也求個安心”。
宇寧也不想被這幹嘔折騰,於是便點頭答允。
因為平日負責宇寧的禦醫到了別國求藥,所以也就拖延了好幾天,直到大婚的前一天,禦醫才乘著馬車風塵仆仆的來到皇子府。
禦醫是一個六十歲的老婦,一頭灰白的鬥法一絲不苟的梳起冠子,布滿皺褶的眼睛總是慈祥和藹的笑著,見著宇寧笑得更歡,“老臣拜見五皇子”。
宇寧見狀,急聲免禮,“何大人,速速起來,你我何必行這種禮數”。
“嗬嗬”老婦的嘴角被笑容擠成一堆,卸下藥箱,來到他麵前,“請讓老臣號脈”。
伸出手,看著禦醫的指腹在皓腕處跳了兩下,末了,收回了手,老婦眼神欣喜,笑開了嘴,“恭喜五皇子,皇子府要添丁了”。
消息就像一塊巨石,投入了湖麵激起了千層浪,愕然過後,忍不住的初為人父的驚喜在杏目滿溢流淌,撫著平坦的小腹,仿佛感覺到那微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