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廢地之役(1 / 3)

此次共有十四個戰團被選擇前往討伐鑽石犬—一萬四千名小馬在塞拉斯蒂婭和露娜的領導下開始向廢地進軍。數千名民眾簇擁在通往被奪取的領地的道路上,夾道歡迎他們的女皇和將士們,鼓舞他們繼續前進消滅敵馬。露娜似乎很喜歡群眾,看到妹妹的情緒有所緩解,塞拉斯蒂婭很是欣慰。

很快,群眾們的身影消失了,眼前的大地變得貧瘠,迎接他們的隻有飛揚的塵土。樹林和山丘被枯槁的灌木和崎嶇的荒石取代,隨著他們繼續進軍,塞拉斯蒂婭覺得自己都能聞到將士們身上的汗味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敵馬會呆在這種地方?” 露娜在行軍途中自言自語道。

“我知道幾個,但他們不可能影響到這種特殊領域。” 塞拉斯蒂婭登上一座山勘察整個地區,“我們將在這裏停留一晚。讓軍團紮營,我希望你能在每一個找到的高地上都設置哨崗。將天馬們派遣到雲層裏,準備偵察隊搜索敵馬。”

“遵命,姐姐。” 露娜轉身向眾將士發號施令。塞拉斯蒂婭繼續勘察,目光在眼前的沙漠中來回掃視。除了視野邊緣的一個小峽穀,這裏一眼平川。她的一番快速瀏覽沒有發現任何跡象,隻有幾縷她假設是情緒因素造成的情感騷動。她召喚自己的靈魂再次掃描地平線,進一步尋找任何活動的跡象。

“別盯太久—它會影響你的。” 塞拉斯蒂婭轉身看到了那個幾周前和她說過話的雌駒,現在她穿著平原跑者製式的白色盔甲。

“為什麼這麼說?”

“咱差不多在這地兒活了大半輩子了。” 雌駒答道,\"咱老爹說過如果你老對外麵的玩意疑神疑鬼,沙漠是會笑話你的,咱們老早都習慣了。”

“明白了...不好意思,但我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

“咱叫蘋果傑克( Applejack)。” 平原跑者禮貌地點點頭。“咱是平原跑者的負責馬...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沒錯,但我從未和你麵對麵說過話。”

“嗨,這多大事。比這要緊的多得去了。”

“說的沒錯,但我更願意與我的指揮官們保持緊密聯係—這有助於建立信任與尊重。”

“嗯,咱尊重你。也很感激你付出的一切—自從有了個...呃,兩個管事的來照看小馬國後咱心裏覺得踏實多了,說點心底子話,要是換了其他茬咱可就不樂意了。”

“很榮幸能聽你這麼說。” 塞拉斯蒂婭開始向營地走去,蘋果傑克跟在她身後。

“你對這片地區還知道些什麼嗎。”

“洛塔峽穀有很多寶石還有其他類似的東西。馬氏兄弟在這裏開了些礦,在無序跑出來前他們幫咱們熬過了好幾個歉收季。”

“有趣。這裏有定居點嗎?”

“嘛,稍南的地方住了些僧侶,但他們有段時間沒露麵了。至於洛塔野牛,隻要你不去褻瀆他們的墓地和跑場就沒啥事—在無序出現前咱們一直在和他們進行貿易。還有鑽石犬。” 塞拉斯蒂婭點點頭,再次問道。

“我的妹妹可能比我更了解他們。他們很棘蹄嗎?”

“開啥玩笑呢?他們總是在偷食物和其他東西,好讓自己把寶石挖個幹淨。有時他們還會拐小馬,逼他們拉車。”

“還有,你知道嗎...?” 蘋果傑克在重新開口前猶豫了片刻。

“當咱還是個小丫頭時,一幫鑽石犬在咱放學回家路上綁了咱。他們把咱扔進一個山洞,逼咱拉了五年車又挖了五年寶石。咱曾試過逃跑,但那幫狗崽子雖然腦子不靈光,卻很狡猾—他們似乎知道咱的一舉一動。咱曾放棄了一段時間,直到所有的看守都...死了。”

“死了?”

“是哎。全都死了—有的看上去像睡著了,其他則像是被螳螂逮到一樣撕得一片片的。總之,咱那時根本沒有麵對凶蹄的心理準備,咱就一直逃啊逃,直到再次見到其他活馬。”

“所以這就是你想組建一支戰團來支持我的原因—你想複仇。”

“...是的女士。咱不希望再有馬經曆咱的遭遇。”

“值得稱讚的想法,但很容易被利用。”

“你說啥?”

“我毫不懷疑你的忠誠,指揮官,但你不能讓自己被仇恨吞噬。你可能會將這種欲望變為自己的目標,在目標達成後能得到的隻有空虛。為了填補這種空虛,你將會樹立一個又一個敵馬,直到你的餘生徹底被複仇和憎恨浸染。”

“那啥...咱是不會那樣的。”

“專注己身,警惕那些沉默操縱者,蘋果傑克。他們嘴上說得道貌岸然,但他們的言辭卻出賣了他們的本意。你應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尋求真理與誠實,堅守本心,因為每個小馬都有評判神明的權力。”

“你真的這麼相信嗎?”

“我很確信。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話。”

“謝謝你,女皇,咱受教了。” 蘋果傑克淺鞠一躬後離開了。塞拉斯蒂婭繼續勘察,這時露娜靠近了她。

“姐姐,營地已經建好了,今晚會有幾個天馬自願參與偵查。” 露娜說道。

“讓他們過來—我要見見那些誌願者。”露娜點點頭,用角向誌願者們發出了信號。“在此之前,我們的一位指揮官說要報複鑽石犬對她進行的虐待。”

“我知道。”塞拉斯蒂婭停頓了片刻才開口。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是我殺了綁架她的鑽石犬。” 露娜的口氣就好像在闡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實。

“...這可能會帶來風險的。”

“我懂,但我是在黑暗的掩護下下蹄的,那時他們正好處在沙漠的正中央。”

“我知道了。我本想為你插蹄凡馬的事而生氣,但你的動機高尚,也造就了一位優秀的指揮官,所以我無法責備你。”

“謝謝你,姐姐。” 馬蹄踏在泥土上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對話,眼前是由轟天雷和螢火蟲帶領的三名西境巡遊者和兩名閃電天馬。塞拉斯蒂婭微微皺眉道:“就是他們了?”

“我還有另外四組誌願者,主要成員是天馬,規格各不相同。我想把戰團混搭以促進合作。”

“好想法。” 她走向一個天馬,“那麼,你們都能勝任夜間飛行的任務咯。”

“森林就夠黑了。” 螢火蟲說道。“還有...呃,我曾犯過錯,所以我想看看能否將功補過。”

“我相信你能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做傻事—畢竟你是個指揮官,你應該為整個部隊樹立榜樣。”

“我保證不會做任何不理智的事。如果我食言了,隨你處置。”

“我會讓你遵守諾言的。等天黑後就開始行動。”

“遵命,女士。” 兩個指揮官敬禮後離開了,螢火蟲和轟天雷進行了一次簡短的交談。

“露娜,派一個小馬去補給帳篷讓他們開始磨木樁,長度最好是12英尺長。”

“姐姐,你不會是想—” 塞拉斯蒂婭立刻打斷了露娜的話。

“放輕鬆,我不覺得事情會到那種地步。但我仍想做好不時之需,以防我們不得不采取極端措施向當地的鑽石犬展示誰才是這裏的指揮官。”

“...明白了。”

...

“這樣蠢爆了。如果他們看到有雲堤在動,肯定會覺得不對勁。”螢火蟲嘟囔著和另一個天馬在夜空中移動,將幾朵雲堆在腳下。

“你有什麼更好的點子嗎?”轟天雷問道。“也許可以挖些石頭或仙人掌藏裏麵?”

“或者幹脆用石頭做掩護。”轟天雷聳了聳肩。

“我們的敵馬可是生活在地下的耶—我們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地盤碰到他們?”

“那個,指揮官?”一個西境巡遊者問道。“我不認為爭執能幫我們完成任務。”

“他說的沒錯,聽懂了嗎?”螢火蟲說道。

“隨你便。” 小馬們繼續前進,一路上隻有盔甲摩擦的聲音。螢火蟲瞥了一眼轟天雷,眼睛盯著閃電天馬,試圖察覺到他發現了什麼的跡象。但她什麼也沒發現,隻得將目光投回眼下的景觀中,看著石頭和灌木從身下略過。

“喂,我想我發現了什麼。” 另一個閃電天馬說道。螢火蟲和轟天雷順著天馬指的方向,在早些時發現的峽穀位置發現了一道亮光。

“很好,現在拋棄雲堤,繼續前進。” 在轟天雷抗議前她舉起一隻蹄子讓他閉嘴。“是的,我們失去了製空優勢,但這樣我們就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也有偷襲的機會。”

“行吧,但你們真確定那是敵馬嗎?可能隻是幾個商馬在露營。”

“有道理,但如果事實如此,我們就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了。快點,別浪費時間了。” 轟天雷歎了口氣,一腳踢開雲,拿起弩向地麵降落。

“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別光想著給女皇好印象。”

“如果我真想給她好印象,我會拉著那個拂曉閃閃一起的。” 轟天雷哼了一聲繼續行動,其他四個小馬在他身後,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潛行過去。偶爾會有個天馬飛起進行偵查,一種跨越式的規律模式很快形成了。他們這樣持續了幾分鍾,直到有馬停了下來。

“石頭後麵有動靜。” 另一個閃電天馬說道,他拔出弩對準了岩石。“我覺得可能是頭鑽石犬。”

“‘可能’ 可不代表‘事實’。我們必須確定情況,免得傷及無辜。”螢火蟲說道。

“等等,有誰知道鑽石犬長什麼樣嗎?” 另一個西境巡遊者問道,是個金鬃白毛皮的天馬。將士們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呃...他們長得像狗?” 螢火蟲撓著頭答道。

“好吧,既然他們能綁架小馬,那塊頭一定很大。我應該和平原跑者們談談,看他們有誰和鑽石犬打過。” 轟天雷歎了口氣,低下頭。“行吧,靠近點,看清楚—我不希望在身處平原中央時被狗偷襲了。”

“哈,狗還能是戰術專家不成—”

“噓。”轟天雷躡手躡腳地向前移動,他移動緩慢以避免發出聲響。當他距離那東西四英尺遠時,螢火蟲緊跟其後,用弩掃來掃去以防止有誰偷襲。隨著五個小馬繼續向前,對方的聲音變得越發連貫和清晰。有兩個聲音正在爭執著小馬們無法理解的事情。

“俺們為啥要看著這些小馬?” 一個聲音說著,它刺耳得讓螢火蟲的耳朵躁動起來。

“因為狗老大希望所有小馬都呆在那裏。” 另一個聲音說道。“他...他喜歡這樣,沒錯。”

“但他們太蠢了,小馬又不會跑,幹啥非要看著?”

“小馬蠢,但小馬有角和翅膀,沒錯吧?他們會鬧事,沒錯。”

“那俺們就拔了小馬的角和翅膀!小馬不需要它們!” 對話停頓了一會。

“俺尋思這可得。俺們要告訴狗老大,對吧。” 但是他的同伴已經永遠無法開口回答他了,一支弩箭像破開一個西瓜一般刺穿了他的頭顱,屍體晃蕩了一會後倒下了。鑽石犬轉身看到了入侵者,但螢火蟲衝他的胸口踹了一腳。狗鑽石犬踉蹌倒退,被轟天雷和另一個閃電天馬製服了,兩個小馬將囚犯按倒在地,螢火蟲拔出短劍走上前來。

“所以,你小子知道可以在哪裏找到那些小馬咯?” 她邊問邊耍了一下劍。

“小…小馬不許抵抗...” 鑽石犬哀嚎道。

“哦是嗎?我猜你丫習慣了突襲農場和砸門時看到小馬因恐懼而畏縮的樣子。” 她把劍擱在鑽石犬的脖子上,當劍碰到他的毛皮時,他因恐慌而細聲嗚咽。“總之,我和我的朋友們迷路了—你能不能指個路讓我們拜訪拜訪你的朋友?”

“狗老大不會喜歡這樣的...” 螢火蟲皺著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漂亮的眼睛,” 她微微舉劍說道,“要是出了什麼閃失那就太可惜了。” 她望向轟天雷,他困惑地回望向她,她把這當做繼續的信號,將劍尖輕輕刺進鑽石犬的眼睛,那家夥因眼窩中的軟組織被金屬蹂躪而尖叫起來。

“螢火蟲,你瘋了嗎?!” 轟天雷抗議道。

“你什麼意思?這家夥需要一點對話的驅動力。”

“即使他們傷害了小馬,你也不能這樣折磨他。”

“你什麼時候變成道德小判官了?” 螢火蟲轉向鑽石犬,將劍對準了他尚且完好的另一個眼睛。“現在,準備好事成雙不?”

“小馬壞壞!”鑽石犬哀嚎道。

“我覺得我們已經很清楚現在的狀況了。現在你準備好告訴我們你的朋友在哪裏了嗎?”

“不…不...”

“...那你是做好瞎著眼回家的心理準備咯。” 螢火蟲後退一步,鑽石犬哭喊出聲。

“那邊!在那邊!” 鑽石犬指向一堆更明亮的亮光。“小馬不會再傷害俺了,對吧?” 螢火蟲看向鑽石犬指著的地方。這可能是個陷阱,但總比什麼都沒發現的好。

“很好。” 她收起劍,轉向亮光處。“做掉他。”

“什麼?”

“隨便你怎麼搞,反正做掉他就行了。” 轟天雷看向另一個天馬,再次開口了。

“給我些布。” 金鬃天馬點點頭,拿出幾條粉色的布。轟天雷拿起布,將它們綁在鑽石犬的頭上,確保能遮住他的眼睛和鼻子。轟天雷滿意地拽起鑽石犬,把它轉向沙漠。“現在,朝那個方向走,除非我們同意,不然不許把布摘下來。好了,滾吧。” 鑽石犬點點頭向前走,在碎石上跌跌撞撞。在他的身影消失後,轟天雷轉向螢火蟲。

“幹嘛?”她問道。

“我不會告訴女皇,前提是你保證不會再做這種事。” 他說道。

“你在威脅我?”

“女皇絕不容忍讓她不快的行為。你猜她會做什麼?”螢火蟲張大了嘴,除了一個尖銳的木樁,她想不出其他能讓自己更好受的場景。

“...行行行,不會再折磨馬了。我會做乖孩子的。” 螢火蟲微微抿唇望向轟天雷,就好像自己是個無辜的小幼駒似的。閃電天馬的指揮官瞪了她一陣,最後隻得聳聳肩。

“我會監督你的。走吧。” 螢火蟲恢複了往日的鎮靜,五個小馬向光亮走去。可能會出現其他意外,金鬃天馬比之前更緊張了,但在到達光源前他們並沒有遇見什麼。

光源是一處小篝火,圍坐著十幾頭鑽石犬。其中有幾個穿著笨重的裝甲,但他們似乎隻有兩支石尖長矛。有的鑽石犬在睡覺,但更多在和彼此交談,相互傳遞著一小碗東西。他們身後有很多籠子,但小馬們看不清裏麵有什麼。

“很好,有十二條狗,武器倒是不多...” 螢火蟲舉起弩躲在岩石後。“我覺得我們可以料理掉他們。”

“關鍵這隻是‘你覺得’。我不確定弩能不能對付他們的盔甲。” 轟天雷邊說邊用一隻蹄子阻止了螢火蟲。

“嗬,我們這不有許多‘神奇的閃電’和說閑話的空嗎— 正好讓老娘做一些射擊練習。”

“喂,他們好像有繩子。” 金鬃天馬說道。螢火蟲看到體型最大的鑽石犬身邊有一對粗糙的套索。

“這肯定是他們用來綁小馬的。” 螢火蟲說道。“那麼...誰有計劃?”

“我覺得我們必須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轟天雷答道。

“怎麼整?”

“我們可以在無狗知道我們存在的情況下進出並避免戰鬥,前提是讓一個馬在足夠長的時間內把他們引開。我們需要的是大嗓門,還有迅速。” 兩個指揮官停頓了片刻,望向那個金鬃天馬。

“驚奇(Surprise)下士?” 螢火蟲問道。驚奇看向螢火蟲,高興地笑了。

“是的指揮官?”

...

“喂!喂 這邊!喂!”鑽石犬們看到一個白色天馬在向他們招蹄。“嗨!我在這裏!”

“嘿,是一個小馬!”一頭鑽石犬跳了起來。

“狗老大喜歡小馬!抓住它!” 狗群嚎叫著衝向驚奇,天馬吐舌嘲諷後向反方向飛去。在他們離開後,其他四個天馬 (因幫忙攜帶驚奇的盔甲,速度變慢) 潛入了鑽石犬營地。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帶驚奇和我們一起了。”轟天雷說道。

“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 螢火蟲一邊說一邊收集鑽石犬遺落的武器。“我覺得她享受甜食的度比一般馬更高。”

“你是說...”

“就像享受高潮一樣。”

“哦...” 轟天雷微微顫抖。“行吧,別說這了,在那群狗回來之前完事回營地吧。”

“同意。” 四個小馬開始清理營地,拿走任何可能對鑽石犬有利的東西再將可燃物扔進篝火。一些草藥被裝進了營地遠處的一個袋子裏,任何鑽石犬可能留下的武器都要被打碎並丟棄。

然後是籠子—由於光線昏暗,天馬們即使靠近了也看不清裏麵有沒有東西。籠子本身是用生鏽的金屬胡亂拚湊出的形似籠子的物體,一串插銷和繩子把籠門鎖上了,小馬們能看到有蟲子在啃著繩子的纖維。

“我見過的垃圾場都比這幹淨。”螢火蟲嘟嚷著。

“改天再談這個吧。” 轟天雷繼續檢查籠子,這時其中一個動了起來,讓閃電天馬措蹄不及,被一根木頭絆倒了。籠子又動了,他們看到有個小馬在籠子裏蠕動,嘴巴和四肢都被髒布捆住了。

“你…你好?有馬在嗎?” 那小馬問道。

“是的,我們在。” 螢火蟲靠近了籠子。“你還好嗎?”

“是…是的,還好。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我們’?”

“還有其他小馬在籠子裏...你們能幫幫他們嗎?”

“行,會幫的。” 螢火蟲拔出劍,看向繩子,輕輕轉向轟天雷。“你去看看能不能破壞其他鎖。” 轟天雷點點頭,走向另一個籠子。

“退後,可能會有碎片。” 籠中小馬點點頭,盡可能向後退去。轟天雷揮起劍,刀刃輕鬆地將生鏽的金屬劈斷了。從牢獄中解放的小馬們衝上前擁抱士兵們,喜極而涕。轟天雷設法掙脫了他們的懷抱,望向螢火蟲。

“我們要怎麼處理這些小馬?”

“如果我們救了他們,我相信女皇自有安排。現在我們要找到驚奇,然後回去。”

“我在這裏。” 他們朝聲音看去,就看到驚奇站在營地的另一頭。

“驚奇?你回來了?”

“差不多吧。” 天馬邊說邊環顧四周。

“那些狗怎麼樣了?” 轟天雷問道。

“哦,他們還在追我。”

“哈?\" 鑽石犬的咆哮打斷了他們。螢火蟲看到他們正朝營地衝來,一路塵土飛揚。

“幹你娘的驚奇!” 螢火蟲怒喝道。“在所有把事情搞砸的選項中你非要選一個讓我們全體死翹或被俘的是吧。”

“行吧,現在可以看我們能不能做掉他們了。” 轟天雷騰空而起,一隻前肢繞上了繩索並拔出了劍。

“驚奇,穿好你的盔甲,保護平民!我們會阻止他們的。” 螢火蟲拔出劍,從篝火中抓起一塊木料。當第一頭鑽石犬衝進營地時,她將木頭向他扔去,它撞到了狗腦袋,火花和木炭四散飛濺。又有兩個衝了進來,它們用巨大的爪子向小馬們猛撲過來,但轟天雷輕鬆躲過並撲向領頭狗的臉。他飛身用劍劈向另一頭狗的臉,它跌跌撞撞地摔進了火裏。

其他鑽石犬開始猶豫了,轟天雷看到了突破口。他衝上前將繩子擰出一個圈。一頭狗向他投擲長矛,他被迫躲閃用劍偏離了矛的方向。他飛上空圍著鑽石犬們打轉,翅膀盡可能扇動著以獲得足夠的速度。鑽石犬們以為轟天雷想要進攻便圍作一團。但閃電天馬隻是微笑著扔下了索套,用微型旋風的力量將繩索纏在了鑽石犬們身上。他加快速度後拉緊繩索,把鑽石犬們全部綁在了一起,它們癱倒在地被一網打盡。

“哪來的小馬!” 正當轟天雷和螢火蟲準備用更多繩子時,體型最大的那個鑽石犬大叫著撲打著想逃走。

“雲中城,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轟天雷邊說邊打完最後一個結,把鑽石犬們拽了起來。“好了,把火撲滅,消滅痕跡。這些狗狗和女皇有個約會。”

...

塞拉斯蒂婭正在冥想,她放鬆身體,讓自己的靈魂在無形世界中漂流。這裏有一些騷動,但並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她的戰團或她本身的事物。她歎了口氣,重新把靈魂召喚回身體,舒展翅膀。

某個小馬走進營帳的聲音將她從神遊中喚醒。她轉身看到一個年輕的陸馬,一名駝丁漢騎將(Trottingham Knight),身側各放著一個小水壺和一個杯子。

“那個,女皇陛下?” 小馬結結巴巴地問道。

“這是什麼?”

“啊,呃,我看到你一個馬坐在這裏,所以...那個,我想你也許要喝點茶,什麼的...來冷靜一下?” 塞拉斯蒂婭站起身走向他。他試圖讓自己不因敬畏和恐懼而退縮,但一想到可能會激怒女皇,他就不住地發抖。“如…如果您不想喝的話我就把它拿走。你不需要它,對吧?”

“我從沒那麼說。” 她跪下身,將目光與這位年輕將士的眼睛平齊。“這是你深思熟慮後的行動,我對此深表感謝。拒絕這樣的心意未免太過失禮了。”

“哦,謝謝您,女皇陛下。” 塞拉斯蒂婭微笑著用靈能抓住了水壺和杯子。騎將終於卸下了包袱,深鞠一躬後離開了,旦仍為潛在的冒犯瑟瑟發抖。

“我得想辦法讓他們在我身邊時表現得更自在一點。” 她自言自語著把茶倒進杯子裏。“誠然恐懼是灌輸敬意的好辦法,但他們也會因此試圖用不理智的方式贏得我的青睞。” 她歎了口氣,把茶杯舉到嘴邊,讓溫熱的茶水滋潤喉嚨。

塞拉斯蒂婭已經沐浴了無數的歲月,像喝茶這樣司空見慣的事已經經曆過不下數百萬次了。但現在的她和自己的軍隊一起坐在沙漠裏,這樣本微不足道的小事反而給她帶來了比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經曆的任何事都要鮮明的快樂。她不禁抖擻翅膀,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起來,她又抿了一口茶,嘴角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