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墮月之亂:背叛(2 / 3)

“我們收到關於敵馬下落的任何信息了嗎?”她和她的隊長在沿著馬哈頓周圍的城牆走動時問道。

“沒有,女士。我們按照您的命令派出了偵察兵,但他們可能需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找到任何線索。我們也沒有收到任何其他戰團的通知。”

“他們中的一些馬可能會為那個‘夢魘之月’糟踐自己的命運。”拂曉俯瞰著馬哈頓河穀。“如果我知道他們離我們有多遠,我們就能做好更妥當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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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開始疏散平民嗎?”另一名隊長問道。

“我們當前還沒有受到攻擊,但我希望能準備好船隻,以防受襲。此外,我希望向附近地區的任何戰團發出消息。”

“吠城哨兵應該能做出回應,駝丁漢騎將正在向南機動。”第一個隊長提議道。

“立即與他們聯係:我們可以在向無盡之森進軍之前集中力量。這需要幾天時間,但三個戰團可能會讓叛徒停下腳步。”她轉向隊長。“注意做好準備:我們給了敵馬太多的時間逃跑,我不想因為他們措蹄不及。”隊長們敬禮後離開了。拂曉轉向山穀,看著女兒們和平民們開始為戰爭做準備。她歎了口氣:她盡了最大努力保護馬哈頓免受外部威脅,就像她的父親一樣,但在這種時候,她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

父親,如果你還在的話...我現在真的需要一些幫助。她又歎了口氣,繼續沿著城牆走下去,停下來檢查防守準備情況。

拂曉閃閃...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低聲響起。

“什麼?誰在那兒?”拂曉轉過身,但什麼馬也沒看到。

別擔心,指揮官。這一切都在你的腦子裏。

那你是誰?

我是小馬國真正的統治者,拂曉閃閃。我是來尋求你的幫助的。

…幫什麼?

我受到了迫害,被那些自認為更出色的家夥排擠了。我已經集結了力量對抗他們,但仍然不夠。加入我的行列吧,我們能一起打敗迫害者,為這片大地帶來新的秩序。

我能得到什麼報酬?

很多,我親愛的指揮官。成千上萬的小馬將湧向你的麾下,你心愛的馬哈頓將被視為一座堅不可摧的強大堡壘,在此世的黑暗中光芒四射。你將會在平民中獲得雄厚的聲望,甚至能比塞拉斯蒂婭還要偉大。加入我吧,我會把這一切都給你。

是嗎...我一直希望馬哈頓能平安...但僅僅把敵馬送到我麵前恐怕不太好。

你為什麼這麼說?

也許這種想法聽上去很蠢,但那樣會讓我和我的士兵變得驕傲自滿:如果我們一直順風順水,就會開始變得傲慢和殘忍,然後每個小馬都會受苦。

所以呢?但指揮官是你,不是他們啊,你應該被允許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父親告訴過我,領導者的首要職責是關照他或她的部下。如果你不這麼認為,那麼很遺憾,我不會加入你。在一陣沉默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真遺憾。我還以為你會把馬哈頓的安危放在你心頭的首要位置呢。不管怎樣,我會給你舉一個例子,展示那些不聽從我建議的家夥的下場。拂曉幾乎立刻聽到了號角聲。

“指揮官!”一名哨兵喊道。“發現不明身份的部隊從西南方向進入!”拂曉沿著城牆一邊向下飛奔一邊拔劍。即使從這裏,她也能看到一群馬衝向了馬哈頓,但他們的速度太快,不像是入侵的樣子。拂曉從附近的板條箱裏抓起一把望遠鏡,把自己撐在牆上,以便更清楚地觀察接近的小馬。

他們的穿著是駝丁漢騎將的配色,但這不是重點。他們的馬數不少於兩百,所有的小馬都在某種程度上受傷了。一些馬的盔甲上有很深的傷痕,另一些則全身濺滿了鮮血和泥土。許多馬護理著血跡斑斑的腿傷,而另一些馬則用傷勢較輕的同伴作為拐杖。他們的戰旗被撕碎,武器被打爛,所有的小馬看起來都像剛剛穿過地獄一般。

“打開大門,讓他們得到醫療救治!”她喊道。

“但是指揮官,萬一他們是叛徒,想偷偷通過我們的防線怎麼辦?”附近的一個女兒問道。拂曉不得不承認這個雌駒說得有道理:由於叛徒的身份仍然未知,任何接近的小馬都可能試圖殺死女兒們並接管馬哈頓。她正準備晚點下令,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會給你舉一個例子,展示那些不聽從我建議的家夥的下場...

“我不認為這樣的馬是來和我們作戰的。以防萬一,在我們開始分發援助物資時讓弓箭手掩護我方部隊。”

“遵命,女士。”拂曉把望遠鏡放在一邊,匆匆從城牆上下來,其他幾個女兒也加入了她的行列。一小群平民開始跟隨女兒們,對發生的事情感到困惑。拂曉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內到達了前門,打開大門讓受傷的駝丁漢騎將進入。

“誰是這裏的指揮官?”她問道。騎將們朝靠近後方的一個小馬點點頭,這個小馬的臉被繃帶包裹著,以隱藏一隻缺失的眼睛。“出什麼事了?”

“我……我不知道。”那雌駒說道。“他們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馬哈頓河附近……塞萊斯蒂亞在上啊,他們的馬數肯定上了千。”

“誰?”

“輝月騎士、暗鴉、潛龍衛……他們狂熱地大發雷霆,尖叫著要鮮血和殺戮……他們撲向我們,屠殺了他們能接近的每一個小馬。”雌駒顫抖著。“我們中的許多馬在來這裏的路上死了,那些敵軍就在我們身後。他們至少會在天黑時趕到這裏。”拂曉放下劍,目瞪口呆。

“…今晚…”她眨了幾下眼睛,然後轉身離開駝丁漢騎將。“大家注意!敵馬正在前進,今晚之前將包圍這座城市!所有平民都要拿好一切必要財物,前往碼頭疏散!所有連都要向城牆報告,準備殺死範圍內的任何東西!把我的命令傳達給你能找到的任何小馬!”拂曉收到了幾聲確認的呼喊,女兒們開始在街上跑來跑去,大聲喊出命令並搶奪武器。

拂曉獨自離開,挨家挨戶地向平民家庭發出警報。令馬驚訝的是,小馬們設法保持了平靜,很快就有源源不斷的家庭湧向碼頭。拂曉的注意力集中在一棟建築上,那是一棟靠近街道盡頭的小房子。當她到達房子時,她咽了口唾沫,然後溜進屋裏。

“媽媽?”拂曉進來時,一個聲音說道。坐在主房間的地板上的是一個獨角獸小雌駒,她有綠色的毛皮和五顏六色的鬃毛。“媽媽,怎麼了?”

“哦,小密客(Mimic),”拂曉把劍放在一邊,趕緊走到女兒身邊,盡可能緊緊地擁抱著小雌駒。“你爸爸在哪裏?”

“拂曉?”拂曉轉過身來,是她的丈夫,一個名叫黃昏亮亮(Dusk Shine)的紫羅蘭色獨角獸。“我聽到牆邊有馬在嚷。出什麼狀況了嗎?”

“…是的。”拂曉放開密客,站了起來,小雌駒緊緊抓住了她的腿。“……馬哈頓很快就會受到攻擊。我需要你把密客帶出城。”

“不要,媽媽。”小雌駒緊緊地抱住拂曉的腿。“我不想走。”

“你必須走。”她轉向密客。“壞小馬來了,我不能忍受你受傷。”她快速啄了密客一下。“去收拾東西。我要和你爸爸談談。”

“好吧……”密客無比緩慢地放開了拂曉的腿,但再輕輕一推,她就離開了母親,走開了。

“真有那麼糟糕嗎?”黃昏問道。拂曉咬了她的嘴唇。

“是的…是的。”她走過去,把頭靠在黃昏的肩膀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你們都必須離開這裏:我不在乎你們去哪裏,隻要不是這裏就好。還有黃昏……在你們離開後,如果你找到了一個吸引你眼球的漂亮雌駒——”

“拂曉,別說這種話。”

“我偏要!黃昏,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我就發誓過要忠誠和誠實。還有—”她打了個響鼻。“……我—我認為我們中的任何馬都撐不過這一晚。”拂曉的眼淚現在流得更凶了。她把頭埋在黃昏的脖子上,而黃昏則伸蹄撫摸她的鬃毛。

“別擔心,拂曉。”他說。“我會保護密客的。”

“我知道,但是……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們兩個了。”黃昏讓拂曉的頭轉向他。

“要有信心,拂曉。不管怎樣,我們都會在一起。你是我認識的最棒的雌駒,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點。”他吻了她一下,把她拉近身邊。

“我不想去……我不希望你們走。”拂曉擦去了幾滴眼淚。

“我知道。我也不想走,但小密客需要我。”

“她需要我們。”

“馬哈頓現在需要你,拂曉。”

“我知道……我知道…”兩個小馬靜靜地站著,盡可能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媽媽?”黃昏和拂曉轉過身來,看到密客站在走廊裏,肩上挎著一個小袋子,背上放著一個娃娃。“你為什麼哭?”拂曉擦去了更多淚水,跪下身。

“因為我愛你,親愛的。”她邊說,邊把密客抱近了些。“你要永遠記住這一點哦。”

...

...

正如駝丁漢騎將所說,敵軍在黃昏時分抵達了。夢魘之月找到了一座可以俯瞰她的軍隊的小山,把大刀刺入了蹄子附近的地麵。成千上萬的小馬,不管是構造體還是其他什麼,都揚起戰旗和圖符,浩浩蕩蕩地向城市行進。

“向城市推進。除非我另有說明,否則殺死路上的一切活物。”她的軍隊大聲咆哮,高高揮舞著武器和戰旗衝向馬哈頓。

馬哈頓圍城戰已經打響。

...

...

拂曉閃閃在碼頭逗留了很長時間,直到黃昏和密客離開。這個過程很讓馬心碎,當船開始駛離時,密客還試圖跳下船,但所幸平安無事。他們走後,她又哭了一會,但現在不是該流淚的時候了:她的家園遭到了襲擊,她不得不堅強起來,迎接即將到來的襲擊。

“記住,你們是馬哈頓的女兒,”她說,沿著城牆來回踱步。“你們協助祖國打敗了鑽石犬。戰勝了無序和幻形靈。現在這些叛徒想來摧毀我們最珍視的東西。”她停了下來,看著前進的敵馬。

“嗬,就讓他們盡管試試吧。如果今天是馬哈頓淪陷的那一天,那就讓大家知道,我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他們將為沒能見到我們投降而懊惱!”她拔出劍,將劍舉向空中,數百個小馬歡呼著。

“讓這些叛徒瞧瞧,馬哈頓不是那麼容易被擊垮的!攻城部隊!任意開火!”拂曉閃閃喊道。在確認的呼喊後,女兒們用十輛攻城車開火,攻城車向敵馬擲出巨大的石塊猛烈地轟向叛徒隊伍,每一枚都擊中數十個小馬,在地麵上留下血跡斑斑的坑洞。盡管這數十發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叛徒們依舊無所顧忌地繼續前進。

隨著它們的前進,幾組獨角獸脫離了主力部隊。他們將角碰在一起,在形成了一個發光的能量球後在光束中向前衝去。當叛徒的進攻與之接觸時,石塊和小馬都融化成了熔渣,直到神射手們幹掉了他們後光芒才停止。其他馬則向牆壁投擲注入魔法的寶石,大爆炸將牆壁炸得坑坑窪窪,並引發女兒們的反擊。

“三號和七號攻城車已被摧毀。”附近的一名女兒報道。“敵馬正在向這些地區推進。”

“讓第五和第六連頂上。獨角獸關注那些脫離的敵軍部隊。”

“遵命,女士。”女兒跑開時爆炸震撼著牆壁,拂曉和她的戰友們身上沾滿了塵土。

“女士,”第二個女兒說道。“大多數平民都撤離了,但我們的船快用完了。”

“征用一切可以漂浮的東西,讓盡可能多的小馬騎在上麵。”

“遵命,女士。”當那個雌駒離開時,第三個小馬衝向了拂曉。

“女士,敵馬已經開始設置攻城梯了!”

“提醒攻城車,讓他們摧毀射程內所有攜帶攻城梯的敵馬。”

“遵命,女士——”雌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拽到空中撕成了碎片,血肉如雨點般落在了守城將士們的身上。拂曉咒罵著向攻擊者施了魔法,她的攻擊將幾個叛徒吞噬在靈能的火焰中。就在第一個攻城梯到達城牆時,攻城車的另一次齊射擊中了叛徒。

潛龍衛是第一個登上攻城梯的部隊,他們向前衝鋒並舉起了斧頭。女兒們可以占據地利向他們開火,數十馬慘叫著從梯子上摔了下去。但即便如此,每倒下十幾個潛龍衛,就有幾十個取而代之。伴隨著一聲咆哮,他們猛烈襲擊了女兒們,斧頭輕而易舉地刺穿了盔甲和骨頭。

拂曉閃閃高舉著劍衝進叛徒部隊。一個潛龍衛向她揮砍,但她躲開了斧頭的弧線,向上捅了一劍,刺穿了對方的嘴。她拔出劍,斬首了第二個潛龍衛,在第三個襲擊她時她回旋閃著躲開了。長劍和戰斧兵刃相接,她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慢慢地將對蹄擊退。

潛龍衛中爆發出一陣魔法,距離太近,差點將拂曉掀翻在地。她很快就重振了架勢,但與她一直纏鬥的潛龍衛消失在了粉紅色的煙霧中,盔甲和其他東西都不見了。“構造體…?他們在用構造體!”附近的一些女兒收到了這條消息,並開始傳達給其他馬。很快,更多的獨角獸加入了混戰,用他們的咒語炸開並驅散了數十個潛龍衛。

拂曉從一名倒下的女兒身上跳了過去,隨後一把斧頭撞到了她的臉上,導迫使她打了個旋。襲擊她的是一個身穿紅色盔甲的巨大陸馬,他高高俯視著她,斧刃因多個被殺的敵馬染得血肉模糊。

“肮髒的巫師!你竟敢把魔法帶到這場力量的競技中!?你將以鮮血回應吾主!”巨馬舉起斧頭進行最後一擊,但拂曉閃閃用劍猛撲過去,把它刺進他的胸口。她拔出劍,將潛龍衛斬首後踢開了他的屍身,看著屍體從牆上滾落。

“這就是我的回應。”她低聲咕噥著,再次投入戰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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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之月的兩個士兵走近她,低著頭表示恭敬。“我的女王,”第一個士兵說道。“事實證明,敵馬在保衛這座城市方麵很有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