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不淺的人,我可以利用,”夏侯淮思忖道,“至於受傷,管他呢!誰讓這是自己的欲望,為欲望總得要付一些代價的!”
“非學不可!”夏侯淮堅定地回答著。
“也罷。”銳炎在夏侯淮耳邊說了迷欲法的步驟,又給了他最後的忠告:“凡事不可太用心。”
魑陵之中,昏迷了不少時日的夏侯郃醒了過來。他發覺周圍空無一人,頭還不停地暈眩。
“夏侯郃,堂尊讓我告訴你,等你醒後,去駒成崖在包括斬夜在內的眾弟子前,接過天崎堂之位。到那裏,切記要盤坐在崖邊,心無旁騖,等著我們的到來。”
夏侯郃的腦中冒出了夏侯淮上次離去前,對自己的耳語。好不容易,他靜了下來。他不相信夏侯淮的話,司馬魍崎怎麼會把堂尊之位傳給自己。
可是,他就算不相信也要相信。一是內心的欲望唆使,二是如果現在無功而返天崎堂,怕是也不會好過。
“去就去,他還能殺了我?”夏侯郃摸著自己口袋裏那塊硬硬的東西,想著自己利用弑魂斬夜殺害夏侯淮的計謀應該不會被察覺自,“如果是假的,我還可以告訴堂尊夏侯淮圖謀不軌,正反都有利!”
利,終究還是戰勝了一切理智。
“天崎堂的弟子啊,是你堂尊派你來的?”林肖徹看著那七個字,猜測道。
斬夜搖了搖頭。
“那你為何而來?”林肖徹想起司馬魍崎的性格,料定他不會單純地讓一個弟子來雲遊。
斬夜思考理由之際,林肖徹又說道:“莫非你是因為你的堂尊才淪落至此?”
“盡管堂尊知道我捏造了這些謊言是為了自保,也會從輕處罰吧,”斬夜想著,“這樣一來,也可在這裏多留幾日,以便探究出所謂的‘血緣關係’。”
想到這裏,斬夜瘋狂地點著頭,差點說出話來。
“也是可憐,”肖徹覺得斬夜的行為有些奇怪,決定試探一番,“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做計較吧。”
夏侯郃懷著欣喜或者憂慮來到了駒成崖,那次幻境司馬的行為還曆曆在目。
他盤坐在駒成崖邊,試著放空了思想,凝聚著力量。可他依舊無法心無旁騖,仍在想著那次的幻境。
“堂尊叫我前來不會是……那直接殺我就好了,何必委托夏侯淮……難道是夏侯淮要殺我……他有什麼理由殺我,我不是還有著利用的價值……”
夏侯郃越想越覺得可怕,思想又開始糾纏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夏侯郃剛從思想鬥爭中醒來,準備離去時,像是有一雙手伸入自己體內,掏走了剛剛凝聚的力量。
夏侯郃回頭一看,是夏侯淮抱著雷羽晝,正攝取著自己的修行。他連咒罵的力氣和時間也沒有了,立刻死去,冰冷的屍體也被夏侯淮扔下懸崖。
“這就是你最後的利用價值!”夏侯淮冷冷地對夏侯郃做著“追悼”,就開始對羽晝施行“迷欲法”。
真是可笑,夏侯郃這種人竟讓一個了結自己生命的人做唯一的“追悼”。
“斬夜。”待法術施畢,羽晝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看著夏侯淮。在他的眼中,夏侯淮成了自己內心的欲望之人——斬夜,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斬夜。
夏侯淮有些難受,他拿起羽晝的手,溫柔地說著:“即使你不愛我,也盡量不要怪我。”
夜幕降臨,籠罩著屋子中的夏侯淮的羽晝。夏侯淮坐在羽晝身邊,全神貫注地看著羽晝,
他的眼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熠熠生輝。夏侯淮站在窗口向外看去,天空上竟沒有一隻星星。他向空中施了些法術,嘴裏問著:“她能陪我幾天?”
空中緩緩地散落起星星,夏侯淮就開始數著:“一,二……十五,十六。”
總共是十六顆星星,夏侯淮不解地想著:“為什麼羽晝的欲望和十六有關?”
“斬夜!”夏侯淮感到背後有人撓了一下自己,扭過頭看去,正是羽晝在那裏喜笑顏開。
“你終於笑了。”夏侯淮看見羽晝久違的笑容,心中也流露出一些喜悅。
羽晝甜甜地回應道:“和你在一起,我就最開心了。”
“和我。”夏侯淮盡量不去想自己在羽晝眼中是什麼人,隻想享受一下被她愛的感覺。
“斬夜,我們去摘些勿忘我花吧!”
“好啊!”
羽晝即刻歡呼雀躍,而夏侯淮卻被重創,神色愈加難看,他知道羽晝的第一個欲望達成了。
“太好了!”被迷惑的羽晝不會有任何察覺,“我要摘許多的花,不,我隻摘十六朵。”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十六這個數字。”
夏侯淮依舊不解,蹙眉想著。
羽晝看到他疑惑的樣子,就想和他解釋一下:“斬夜,你有紙筆嗎?”
夏侯淮點點頭,指向床頭的硯台。羽晝迅速地跑過去,坐在硯台邊,喊著夏侯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