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語無倫次,麵上露出惶惶之色,劉錦小產過後身子虛得很,哪裏經得起她這般推搡,一屁股便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冷氣從臀下直竄上腦門心,冰得她打了個寒戰。
小宮女畏畏縮縮地走上前來攙扶起她,扶著她的手微微向良妃福了福,回到劉錦自個兒的屋內。
劉錦心內苦楚萬千,卻隻能打折胳膊藏衣袖裏,伏在被子上哭了半天,轉頭忽然看到自己的小宮女木然立在床邊,混混沌沌的腦子忽的清醒過來,“瑾兒,冷麼?”
瑾兒打了個寒戰,搖搖頭,哭著笑回道,“並不冷,倒是公主仔細著了風。”
劉錦望著她淚流滿麵的笑顏,沉默良久,忽然支起上半身,猛地將瑾兒摟進自己懷中,兩人嗚咽成一團。劉錦放開瑾兒,胡亂擦了把臉,淡笑道,“良妃同她親兄長也有過去,必是我的事情觸動了她心裏的軟肋,她是這樣溫和心軟的人物,我自幼便同她熟識,你也是知道的。”
瑾兒點點頭,劉錦又道,“我十一歲便跟了皇兄,我是決意不後悔的,當時候皇帝哥哥要我嫁給誰我也是決意不嫁,我不知皇兄心裏如何作想,但我心意已決,無人能攔。本來兄妹之間也不可能生出什麼完完全全的孩子來,我倒是要謝謝那位下藥的仁兄了。”
瑾兒隻覺得心驚,她渾身上下都冒著冷汗,眼神都有些瑟縮,顫聲道,“公主知道是誰下的藥?”
劉錦猛地抬眼望向她,“我心裏都有數的。外人隻道我年歲小不諳世事,卻不知我自深宮長成,六歲便有他們二十六的心智了。不過是大智若愚罷了。”
瑾兒無言點頭,劉錦又道,“琬兒姐姐整日呆在宮中必不是好兆頭,不出今晚陳家同陸家便會聯合將她拉出宮去,或許東宮也會有人暗中相助。亳州那麼亂,皇帝哥哥竟還有心思弄這些兒女情長,倒是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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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尤為喜歡劉錦這個角色,我本身在寫這篇文章時,也曾打算將她作為我的第一女主角,無奈我無法掌握一內心複雜的少女的心思,便換了一下,塑造出陳琬這樣一個外表看似複雜內心實則單純的妹子。她和陳琬其實是同一個人的兩個麵,如果是從頭看下來的話,應當能發現很多事情這兩人都有重合之處。比如兄控,比如對待愛情的態度……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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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墨珠莫離兩人離了那小客棧同杜永安會麵,三人一合計,估摸著以流光的腳程早出了山穀,趕忙加快腳步追上前去。永安本身便是珞珈山中人,對這一帶地形尤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