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巴(1235~1280)是藏傳佛教薩迦派第五代法主,藏族著名的佛學家,同時又是一位具有遠見卓識的政治家和學者。他在我國元朝曆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不但為元朝的統一事業作出了突出貢獻,而且還促進了漢、蒙、藏三個民族之間宗教、經濟、文化的交流,推動了西藏地區的發展。因此,八思巴畢生為國、為民的功德,業績雖在元代,卻澤被後世,值得我們永遠緬懷。
八思巴及其家世
據《紅史》、《漢藏史集》等藏文史書記載,八思巴於1235年出生於後藏昂仁一個顯赫的薩迦款氏家族。關於八思巴的出生,有許多神奇的傳說。在《薩迦世係史》一書中記載了一個關於八思巴降生的故事:八思巴的父親桑察·索南監藏修習日比那夜迦法時,遇到了那夜迦神,那夜迦神就將衛、藏、康三地賜給了他的兒子。另說,八思巴是薩迦西南貢塘地方高僧薩頓日巴的轉世等等。
這些故事近似神話,不足為信。但結合當時西藏的曆史情況考慮,關於八思巴的傳說確實有其現實意義。藏傳佛教發展到13世紀,各教派的經濟、政治實力迅速膨脹,教派內部鬥爭非常激烈。原有的世襲製和師徒相傳辦法已無法解決領袖人物的繼承問題。為此,各教派紛紛改弦更張,尋找其他辦法。其中,噶瑪噶舉派采用了“活佛轉世”製度。而薩迦派便著力渲染、神化八思巴的降生,使其從小就獲得百姓信仰,其目的是為了鞏固款氏家族的領袖地位。
八思巴從小深受薩迦班智達的影響。薩迦班智達是薩迦第四代法主,在宗教、文字、語言學和藝術等許多方麵都有極高的造詣,是當時西藏最著名的學者之一。八思巴是薩迦班智達的親侄子和繼承人,自幼就得到薩迦班智達的悉心照料和教育。這對八思巴的成長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據《薩迦世係史》記載,八思巴自幼十分聰明,3歲能記誦蓮花修法,8歲能記誦佛本生經,9歲能說《喜金剛續第二品》。這說明良好的家庭教育培養出了聰明的八思巴。
結交忽必烈
1244年,受窩闊台第二個兒子闊端的邀請,薩迦班智達帶八思巴來到了涼州,商妥吐蕃歸附蒙古事宜。按闊端的安排,八思巴繼續跟隨薩迦班智達學習西藏佛教文化。但是薩迦班智達此時年事已高、身體虛弱,很多事情不得不交於八思巴處理。在涼州生活期間,八思巴曾經代替薩迦班智達會見過忽必烈。雖然史書對這一時期八思巴與忽必烈關係的記載不多,但可以推斷,八思巴此時年紀尚幼,聲望不高,而忽必烈身邊的宗教領袖如海雲、那摩都是當時佛學高深的宗師。自然,八思巴還不能引起忽必烈太多的注意。兩人交誼也不會很深,但為以後的進一步發展打下了基礎。
1252年,蒙哥汗命令忽必烈遠征大理,繞道迂回進攻南宋。藏族地區是必經之路。1253年,忽必烈由於需要了解藏族地區的情況,派人到涼州請來了八思巴。次年八思巴與忽必烈相會於六盤山。他向忽必烈介紹了藏族的曆史、宗教和文化,將佛教“慈悲護持眾生”的思想與忽必烈的“思大有為天下”的思想結合起來,企圖說服忽必烈接受佛教的護佑。但是忽必烈此時關心的是攤派差役、征集糧餉,為進軍大理作準備,因此他沒有理會八思巴。八思巴心中不悅,便要離開。關鍵時刻,忽必烈的王妃察必出來斡旋,說八思巴佛學高深、知識淵博,要求將八思巴留下來。察必還向八思巴請求傳授薩迦派的密宗喜金剛灌頂法。這樣,八思巴就成了王妃的宗教老師。後來察必又積極促使忽必烈接受八思巴的宗教思想。1254年,年僅22歲的八思巴正式成為38歲的忽必烈的宗教老師。此時,兩人的關係逐漸深化。
然而,八思巴真正取得忽必烈的信任和賞識,還主要取決於兩個重要因素:
1、取信於危難中
蒙哥即位後,命忽必烈出鎮中原漢地。忽必烈在漢地招賢納士,實行新政,很得人心。但新政侵害了慣於征索的蒙古貴族的利益,也引起了蒙哥的猜忌。1256年初,蒙哥汗借故忽必烈有足疾,解除了他的兵權,令他在家休養,又羅列罪名捕殺忽必烈的親信,目的在於“先除羽翼,後與之魁首,”形勢十分嚴峻。但是八思巴此時沒有選擇離開忽必烈,而是繼續呆在忽必烈營帳中,在新年照常向忽必烈一家寫新年祝辭。事實上,八思巴從蒙哥汗五年(1255)到至元十七年(1280)的26年中,每逢新年都要向忽必烈全家寫新年祝辭。一方麵這是八思巴與忽必烈關係深化的結果;另一方麵這也是八思巴在向忽必烈表明自己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忠心之臣,博取忽必烈的信賴。
2、在釋道辯論會的優異表現1258年,佛、道兩教矛盾再度尖銳。蒙哥汗命令忽必烈在開平主持佛、道兩教辯論《老子化胡經》的真假。這次辯論會陣勢龐大。佛教有300多人,道教也有200多人。在辯論中,年僅24歲的八思巴反應靈敏、有膽有識,充分展現了自己的才華,後發製人,迫使道教承認失敗,會後有17名道士削發為僧。從此,八思巴在佛學界聲名鵲起,更贏得了忽必烈的賞識。同時通過這次辯論,八思巴對中原的佛教、道教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為以後擔任國師,掌管全國佛教事務準備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