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的村莊坐落在現在村莊的西邊上,呈向心形排列,四周為居民房屋,中間一條大道南北通過。這是一條官道,實際就是當時的同太公路。慈禧太後因八國聯軍進京而向西安轉移時就曾從這條路上經過。這個古村莊的結構類似於甕城或城堡,村人稱之為西堡。西堡是該村最早的村址。其後,西堡被廢棄,住戶向東發展,形成南北兩排房屋,中間為街道,長約一裏。
這個村的東西兩頭各有一座烽火台,人們稱之為堡樓。西邊的稱之為西堡樓,東邊的稱之為東堡樓。堡樓原是用於軍事的。軍事過後,就成為村莊的標識了。舊時交通不便,人際、村際之間交往很少,走出村莊,不見堡樓,總以為離家很遠,啥時看見堡樓,心裏就踏實了。
村莊最初的位址是由自然和地理因素來決定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講過,該村處於山地與平原的接壤地帶。往西為坡梁地,土層中夾雜了大量的沙石,應為經年洪水夾帶而來,取水困難,耕種也困難。往東即為平原地帶,該平原是以木瓜河和桑幹河為主的許多河流的交彙地帶,水位極高,多為沼澤。在往西和往東都有不便的情況下,山坡和沼澤的接壤地帶就是一個較好的選擇,既可立足,又可取水,基本的生存條件就具備了。
三、位移
我們注意到這個村莊的存在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不斷地發生位移。這個村莊的位移呈東西向。以舊村西堡為起點,逐漸向東發展,西堡被廢棄,新舊村之間被拉開距離,約有一裏之遙。然後又在不經意間向西回歸,新舊村之間的空曠地帶被填滿,西堡又有人蓋房。相應地,村莊的東部又被空置,其間有不少廢棄院落。這是一個位移周期,這個周期大約是一個世紀。
從實際情況分析,這種移動是必然的。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家庭也在不斷地發生分化。家庭的分化以子女的成婚為要素。子女成婚,就需要重置房屋。一般來說,重置必須另尋地盤。也有在原有地基上翻蓋的,但這樣會受到許多限製。如果自家有足夠的房地基,原有房屋破敗後,重新翻蓋是可以的,但在不敷使用時會在兄弟之間發生爭執;如果在別人廢棄的地基上重蓋,會受到兩個方麵的製約,一是誰家房屋,產權不轉移,別人不能用;二是別人要用也要經過一段時間閑置,這有防疫學意義。除此之外,村莊的西部是鐵路,不好逾越,村莊的南北方向都是耕地,也不好隨便用來蓋房,隻有村東的沼澤地較為廉價,較少糾紛和事端,所以,向東發展便是一個較好的選擇。
從東向西的回歸性位移起始於上世紀中葉。那時,沼澤的困擾仍然存在,而經過多年新舊交替,村莊的西部已出現了一段較長的空曠地帶,與此同時,村西相繼修築了同太公路、大運公路,通往鄉鎮政府和縣城較為便捷,於是,村莊的回歸也就是大勢所趨了。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得出這樣幾點結論:
村莊的存在不是靜止的,而是在不斷地發生位移。
村莊的移動是以舊村為基點的向心性和回歸性移動。
村莊的移動是緩慢的。
村莊的移動要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一是自然環境;二是交通的便捷與否;三是行政力量的幹預;四是產權;五是人文因素,包括迷信。
四、道路
該村坐落在大同盆地的西南緣,處於南北交通要衝。民國以前的同太路呈南北方向從本村通過。那時的人們稱這條大道為官道。民國時重修同太路,西移約兩公裏,官道變為鄉村公路。民國時修的同太路仍為石子路,直到上世紀七十年代,同太路才變為柏油路。九十年代初,在同太路西約一公裏處又修了大運路,即大同至運城,等級為二級。本世紀初,大運高速已經修成,最近的出入口處離該村不到十公裏;靈平高速公路在本書擬稿時已近竣工。民國時修建的同蒲鐵路從村西約一華裏處通過。最初的鐵路為窄軌,新中國成立後變為標準軌道,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發展為雙向車道。牽引車輛的機車也從最初的蒸汽機變為內燃機,現在則為電氣化。離該村最近的兩個火車站,一為岱嶽站,設在縣城中部,距離六公裏;一為北周莊站,設在北周莊鎮東,距村二公裏。最近幾年,政府進行新農村建設,實施村村通公路,將村莊通往同太公路的以及通往周邊村莊的土路修成了水泥路,交通方麵是十分便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