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前往第二起案子的案發現場途中,司馬原將現在所知情況在自己腦海裏過一遍。
第一個被害者,男,屍體被發現時間為六個月前(屍體經由防腐處理,實際死亡時間難以推斷),地點Y市廢棄曠地。屍體缺失部分……右臂。
第二個被害者,女,屍體被發現時間為四個月前,地點為本市曆史展館,缺失部分……雙腿。
第三個被害人,女,屍體被發現時間為兩天前,地點是本市少年宮,缺失部分……頭顱。
第一位受害人經由防腐處理,隻是隨意的被棄屍。第二位受害人則是活著的時候已經被注入防腐劑。第三位受害人屍體狀況與第一位受害人類似,死者為死後被製成標本,其他尚在檢驗中。盡管再三警告自己不要被古風的思維帶著走,司馬原的腦海裏仍是忍不住浮現這句話。為什麼是第二起?由於隻有第二起案子的屍體是活著被製成標本?不,應該不是。假如是那樣,古風沒必要刻意將第二起案發現場的照片留給他。也就是說,這張照片背後有什麼東西,與另外兩起案子格格不入。
司馬原再度回想照片……手握鮮花,被白色布料包裹的‘希臘女神’。想不通,要說差別也是第一起案子跟第二起和第三起的差別。後兩個死者死後都被刻意裝飾後放在公共場所,隻有第一起是棄屍。腦中不斷回放被害者被發現的場景,司馬原依然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就在此時他已經來到目的地。說實話,司馬原仍是第一次來到這家曆史展館。
文藝啊曆史啊什麼的一提起他就頭疼,當年上學的時候曆史這門他可是擦邊過。展館的規模不大,隻有兩層樓。入場券卻不便宜,想了一下,他仍是沒有取出警員證而是取出錢包買票進入。裏麵的舉措措施看起來還算不錯,按照不同種類,分各個類型的展館,尤其是古代人文展館那一部分布置得很有氣氛……幽暗的燈光與電子燭炬,暗沉的地毯搭配濃重繁華的窗簾,烘托得這部分展館很有中世紀外國奢華社會的特殊風貌。‘跟其他展館明亮開闊的特征形成鮮明對比啊,’司馬原不由在心中感觸,‘與其說是展館,不如說像歌劇院。’“這裏的裝潢按照中世紀的風格,首先是燈架,它們的造型一般為。”
在他之前在這裏參觀的一組參觀者正全神貫注聽著導遊的講解,司馬原也很隨意的走過去,不知不覺間混入參觀步隊裏。“我想請問一下導遊小姐,中世紀的服裝是那種寬鬆將身體全部包裹住的嗎?”司馬原裝著隨意的高聲問道。導遊小姐沒有介意他是個生麵孔,很耐心的回答:“不,恰恰相反。中世紀提倡衣飾要合身體剪,以為飄逸修長的服裝為美。十三、四世紀時候的確流行過日耳曼式長袍,以腰帶來凸起身材。但是總體而言衣飾仍是以修長,繁瑣裝飾為主。”
“那麼十三、四世紀女性的服裝有什麼特別之處?”司馬原接著追問。“女性的衣飾總體以裙袍為主,而且女子不能露出足部。請看這邊這幅畫,背景的女子裝扮就是十三世紀衣飾的主流。”司馬原順著導遊小姐的所指看過去,在一幅油畫中看到一位女子的身形……雪白色的衣袍遮住身體,金色的腰帶係在腰間,金色的卷發垂在手臂兩側,頭上戴著錦繡的發帶跟花冠。
司馬原回想起第二名死者的現場照片……是的,她的手裏握著鮮花,身上戴著古代裝飾,仔細分辨的話在她的發梢也有一些淩亂的花瓣!那並不是隨意散落上去,而是。寄意著花冠!腰帶。沒錯,她係著腰帶!還有不能露出雙足。她沒有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