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山南起銀杏山穀穀口,北到比奇爛甲山山緣。因為形狀像隻伏地小憩的老牛而得名。山上古木成林,山草虯結。因為是瑪法大陸上唯一盛產“食人花”地方,所以很多藥農經常不遠百裏來這裏采藥。這次死在山上的就是兩個外鄉藥農。
村長帶著兩個壯年的漢子在隊伍前邊帶路,後邊的人三五個擠在一起,彼此招呼照應。眾人邊走邊拿著手裏的家夥拍打近腰高的野山草。
幾個嗓門赫亮的雙手做個喇叭型,一邊走一邊高聲喊著“嚴老栓~嚴老栓~”。這喊聲在夜色如墨的林子此起彼伏,可任憑眾人喊破了喉嚨那裏能能聽見半點回音。
行不到四五裏路,一眾人馬便到了剛才埋藥農的山坳口,剛才新起的那座黃土墳靜靜伏在山草之間,幽暗的燈籠光遠遠映照過去,墳頭的外型時隱時現好似虛景一般讓人看的心裏悚然。
老村長往那孤墳邊行了不過三兩步便即站著不動,伸手一攔眾人道“這便是剛才埋人的地方,嚴老爺子方才與我等也不過到此而已,想來若是出了什麼不測也就在這附近,大家這就散開來找找吧”。眾人聽他號令都覺有理,便也不在鼓噪前行,各自搭夥呼啦一下便即散開圍著孤墳四下搜尋起來。
方才在村中因那嚴老爺子的老婆哭喊的緊,村長怕糾纏起來誤了找人的時候,又怕嚴家老婆子心急犯起老病,這才故做輕簡的說幾句安慰人的話,可他心中知道,嚴老爺子不是三兩歲的娃子,連個招呼都不打便獨自離隊,想來定是出了不測,所以方才一出口吩咐眾人,便既說出嚴老爺子可能出了不測的話,心中所想不過是告戒大家一定要小心罷了。
眾人卻也明白他的心意,所以雖然各自散開分頭找尋,可也不時彼此招呼兩聲,相互照應。一時間林子裏此起彼伏的呼叫聲連綿不斷。
山風襲過,月色西沉,不覺間一群人以找了四個時辰。
一個老獵戶提著鋼叉麵帶疲色的回到孤墳前,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對村長道“怕是尋不到了,這遠的都走出有二裏路,草皮也是一寸寸拍打過,莫說是人就是個螻蟻也該翻出來了!我看這嚴老爺子隻怕是。。。。”他本想說“凶多吉少”四個字,可隻頓了頓終於還是沒說出口。隻重重的“哎”了一聲便把手裏鋼叉“噗”的一聲紮到地上,蹲下身子不在說話。
村長心中早料想會是這般結果,隻是暗裏犯難“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幹人白白尋了這一夜。回去如何跟村裏人交代,那嚴老婆子沒了老頭子還不昏死過去,看來這幾日可是安生不得了”。想到這裏他也重歎了一口氣。
眼見方才四散的村民又一個個垂頭而回,村長也知道再尋下去也是徒勞,便既向著眾人高聲道“今日大家尋了這許久,若嚴老爺子在此附近也早該被我等尋到,看現在這般情形隻怕再尋下去也是徒勞,再說大家也都累的緊了,依我看今日便暫且到此,先回村裏歇息一下,待天明再做打算,如何?”說完四下裏看了看。
眾人雖然心中早有此意,但那嚴老爺子也是村中有輩分的人,跟眾人也是熟識的很,現下出了事若是自己張口先打退堂鼓,隻怕回了村子人前不好說話。所以盡管眾人早就累的煩了,卻也沒人先張口提出回村。此時聽他一說都中了心裏的想法,便都跟著點頭表示同意。
村長吩咐一個年長些的齊點人頭,見不少人馬便既招呼眾人原路返回。
一眾人馬心驚膽戰的苦尋了一夜,現下徒勞而反,再加上不知道山上到底出了什麼鬼怪,所以一個個麵色沉悶的垂頭而行。不知覺間以到了村口,不知誰先嘀咕了一句“這天都快亮了,咋不見婆姨起來生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