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說過咱們可以自己打天下的，為什麼今天又要我們拿尊嚴去換？給一個欺負過自己妹妹的人當手下，換一個你說的什麼將來，什麼翻身！”石頭漲紅著臉。
“不是跟慕容軒換，不是跟鐵棍幫換，是跟老天爺換！跟老天爺賭！咱們窮的隻有尊嚴了，但我今天把它拋出去了，我向慕容軒低頭了，答應他的要求了，因為我們不能就這麼帶著乞丐的名聲死掉！我們得活下來，，我們要讓老天爺看著，讓整個比奇城的幫會都看著，我們不是天生乞丐，總有一天我們要讓這些人都臣服在咱們腳下！”蔡文博站起來深呼一口氣讓自己不再那麼激動，望著迷蒙的暗色天際，沉聲道：“石頭，你是我兄弟，今天是，明天是，一輩子都是！我希望你別那麼任性，別那麼衝動，咱們的命沒那麼賤，真的，隻要你相信我，憑你的功夫我的計策，還有大哥、三毛這些好兄弟，鐵棍幫壓不住咱們！忍他們個一年半載，等大哥徹底好了，三毛和門墩兒也能獨擋一麵時，咱們再一舉滅了鐵棍幫。相信我，真的！我保證！”蔡文博重重的吐出最後幾個字。
石頭忽然明白，其實蔡文博比他更窩火更憋氣。一切計劃都是他想出來的，但今天這個結果卻離他心裏的所想的結果差的十萬八千裏。為了不讓自己死在鐵棍幫手裏，他應允了他不願意應允的一切，背負自己對他的誤解。就像他說的，就算自己今天打贏了，能怎麼樣，人家跟蹤到山神廟，大哥瑤瑤他們能逃的掉麼？自己能保護得了所有人麼？不能，就算能，保護得了一時也保護不了一世啊。忍下今天這口惡氣，等到有實力跟鐵棍幫抗衡了，再把今天的一切找回來也不遲！
“我相信你！”石頭誠懇的說。
“真的？”
“真的！我這次真的想通了，先給這幫雜碎當一會兒兒子，到時候讓他們跟老子叫爺爺！嗬嗬”
蔡文博聽到這裏噓了一口氣，照著肩頭錘了石頭一下，“頑石一塊，費了我這麼半天的口舌！”
“行了，別抱怨了，我不是還小麼！”
“咱倆好像你是二哥吧！”
“行了，快把我弄起來，草地上起露水了，涼！”
蔡文博重新艱難的把石頭背了起來，扭著秧歌步繼續趕路。
石頭愜意的把腦袋靠在他肩上，任由顛簸的腳步擺弄的搖來晃去，心裏美滋滋的。
“三弟。”石頭忽然這麼叫到。
蔡文博愣一下，回道：“幹嗎？不是想讓我抱著你吧！”
“不是，我今天忽然有個新發現。”
“什麼新發現？”
“呃，我發現你他娘的原來挺能說的，一點破事兒你講了一大套。你是不是長了三個舌頭？”
“你是不是想自己爬回去？”
“你敢？”
“試試？”
“別，不用了，算我說錯了，小氣鬼。”
“還損我？！”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了行不。”
一會過後。
“三弟。”
“有完沒，我這麼吃力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力氣！”
“不是，我是想說句話解解悶，不說話我憋的慌。”
蔡文博開始氣喘籲籲，向上顛了顛石頭，一字一頓的道：”別說話了，說也沒好話。”
“就一個字還不行麼？”
“一個字？”
“嗯！”
“行，那你說吧。”
“駕！！！”石頭大聲吼道。
“你大爺”蔡文博罵到。有生以來第二次粗口。
夜幕中兩個瘦小的身影帶著笑聲滾倒在雞腸小路旁的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