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小兔崽子,見到美女就來勁了,在這裏少說為妙。”高個保安警告說。
“老大,咱們整天在這裏守著,多寂寞呀,好不容易來個說話的,你就攆人家走,你不嫌悶得慌?”矮個保安說。
“這是咱們的工作,劉總說不許任何人接觸她,你除非活得不耐煩了。”高個保安惡狠狠地指責同夥,一邊厲聲對張芳說:“快下去,否則對你不客氣。”
張芳聽他們說話的口氣,知道何慧被他們看管起來了,這下沒有辦法了,隻好下樓去另尋它策。
當晚她把這一情況報告給張一民,張一民在電話裏說:“見不了就算了,這個何慧是他們一夥的,你不要冒險去見,一定要從長計議,切不可因小失大。”
“時間不等人,我再想辦法混進去。”張芳說。
“你可要處處小心呀,你別忘了是我擔保,你媽才同意你這麼做的。”張一民擔心地說。
“我會注意的。大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相信你,多長個心眼呀,現在他們看管得緊,或許開庭後就鬆懈了,如果何慧是被他們*迫這樣做的,到時將她解救出來,她出庭作證,推翻控告,我們還是有機會翻案的。”張一民分析道。
“所以我的責任重大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豁出去了。”張芳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千萬要注意安全!”張一民再一次叮囑說。
“您放心,您就看我的吧。”張芳掛了電話,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其實她心裏早就醞釀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偷一個綠牌的工作證,然後混進去。
機會終於來了,第二天晚上,張芳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家,她躲到衛生間換了一套妖豔暴露的服裝,然後來到四樓的ktv區,趁著昏暗的燈光,偷偷拿了一個正在與人*的小姐的胸牌,然後掛上它,直奔七樓的生活區。
今天晚上值班是另外兩個保安,一胖一瘦。張芳從胖保安身邊經過的時候,胖保安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說:“今晚生意怎麼樣?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突然來事了,我要進屋休息。”
兩個人嘿嘿笑了起來。
“何慧,你人在哪?”張芳進到屋內就輕輕地叫了起來。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屋子裏擺滿了鐵架子單人鋪,有一百多張床鋪,張芳知道這是小姐們居住的地方。
“誰在叫我?”靠裏麵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張芳走到何慧麵前,隻見她麵容憔悴,臉色蠟黃,忙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病了嗎?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你是什麼人?我沒見過你。”何慧閃著狐疑的眼光問道。
“我是新來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我聽保安這麼喊你的,他們給你送飯的時候叫你的名字了。”張芳很機靈。“你怎麼不出去做生意?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哪兒不舒服,這年頭做我們這行的隻有自己心疼自己,靠別人那是假的。”
“我很久不做生意了,我身體確實有病。”何慧說。
“那找醫生看呀,沒錢我可以借你。”張芳說。
“謝謝你,我得的是婦科病,要是到醫院去就能很快治好,他們不讓我出去,隻是開了藥讓我吃,效果不明顯。看你年紀不大,做這一行可要注意保護,否則後悔就來不及了。”何慧提醒說。
“我看其他的小姐都進出自由,她們經常上街去買衣服,你怎麼不去?他們憑什麼不讓你出去?”張芳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
“小點聲,別被他們聽見了。你怎麼不做生意?”何慧問。
“我突然來事了,就回來休息了,反正現在時間早,也睡不著,就想找人聊聊天。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你在,所以就找上你了。”張芳解釋說。
“我也挺寂寞的,好久都沒人跟我說話了。這是上天在懲罰我,讓我受這樣的罪,你相信有報應嗎?”何慧接著講了她母親從小對她講的故事,是說一個人壞事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上天就會懲罰他,這就是報應。
“我不相信,你難道做錯了什麼?這個世道上往往是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作奸犯科的小人往往福壽綿長,而那些忠肝義膽的行俠仗義之士往往不得善終。你看嶽飛有功卻以莫須有之罪屈死於風波亭,而秦檜之流卻活到老死。”張芳性情爽直,將心中的好惡一股腦兒地倒出,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