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情人節(2 / 3)

湖上一片煙雨,燈光一照倒顯得分外淒美。而更美的當然是曉然的那種眼神,有那麼一點點李嘉欣的味道,而大衛呢,則透出木村的味道。

話題是從大衛的手機第三聲響起來之時開始的,曉然說:“你是不是很忙呀,那我可以先走了。”

“不忙不忙,都是哥們開玩笑發給我的短信,要不我發一個給你吧。”

“我才不要呢。”不知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啊,特別奇怪,後來大衛想起,坐了大約兩個小時,曉然的電話沒有一次響起來過,而自己的則收到了10多條的短信。她的遠在澳洲的男朋友難道此刻正在苦讀或呼呼大睡?遠水可以救近火嗎?

“你的手機可以讓我看看嗎?”安曉然好像滿不在乎地說。

“可以呀,讓安老師檢查作業吧。”李大衛努力地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來。因為今天不管怎樣,安曉然能赳約已經是他最大的快樂了。

在把手機交到曉然手裏的時候,兩隻手稍稍地觸碰了一下,大衛趁機握了握她十分之一秒的小手:“哇,怎麼涼啊,再要一杯熱奶吧。”

“算了,是心都涼了。”曉然頭也不抬地翻著大衛的手機短信。大衛想,這就是一種君子坦蕩蕩嘛。

“沒想到還全是女孩子的祝福嘛,怎麼不去找她們?”

“你怎麼看得出來?”

“我怎麼看不出,有的還是我的也是你的學生呢!”

“不會吧”大衛麵上微有窘色。

“沒事的,我不會向陳校長彙報的,不過你也得自己把握羅。不要到時候家長打上門來嗬,不過他們也打不過你,李健將!”

開始了,安曉然式的冷嘲熱諷。不過曉然說得倒也是真的,從高一到到高三,可以說每個班都有給他發短信的女生,有的大衛也搞不清楚,那個是短發的還是長發的,不過可以肯定的,二(5)班的沈今今絕對是崇拜李大衛的,所以她要競選體育委員並一舉成功。

誰讓自己是老師呢,誰讓自己長得這麼帥呢(這話有點那個了)?可是在今天這樣的時機。也就隻能說說班級工作了。這事要是讓陳校長知道了,那別提多高興了,在情人節這個情意綿綿的日子裏,談的卻是為學校爭光的事。有這樣的老師,陳校長能不高興嗎?而且這也很符合校訓呀——學生在校期間不得談戀愛,師生間更不得談戀愛,學校鼓勵同學之間正常的交往並且互幫互學……

李大衛反複向安曉然提了奔奔歐傑還有小mike對學校球隊的重要性,安曉然呢則告誡李大衛兩點,第一是不要搞亂同學的心,第二是不要破壞了班級裏的平衡,這個平衡也就是“籃幫”和“足幫”的平衡。安曉然很得意於她的治班方略,即充分利用兩個“幫”之間的微妙關係,以達到一種新的平衡,她甚至有一個比喻,這就像以前的世界格局,有蘇美兩個超級大國構成。可現在呢,這種製衡被打破了,所以世界就不得安定,恐怖分子變要出來搞搞新意思了。現在,張歐傑和楊奔奔控製著這個班級的注意力,可是蘇畫畫卻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要搞啦啦隊,這不,舒婷婷也來摻和,那這班裏的一切都不是圍著一個球來轉了嗎?也就是李大衛是這個班級的一個軸心了。

李大衛聽完安曉然的“班級製衡理論”不禁婉爾,他沒想到這小女子還有這麼一套,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沒有一套,她怎麼能治服那些年紀比她小了沒幾歲的“弟弟妹妹”們呢?

“沒想到你的治班方略用的是平衡論啊,照你的理論,一個單位的一把手二把手肯定是互不服氣的,否則這個單位就一邊倒了……這可得讓我學一輩子。”李大衛誇獎道。

“你也別客氣了,你我兩個班主任可不能兩條心啊,我知道你找我是想讓我支持你的訓練,你放心,我不會拖那些學生的後腿的,不過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不能影響他們的學習成績。”

“好,這一點你放心,楊奔奔是班長,楊歐傑成績也是中上等的,都是班級裏的尖子,不過小mike要除外,他的中文水平大概隻有幼兒園的程度,這你就要網開一麵了,本來他就是個借讀生,這個可關係到我們陳校長跟上麵的關係呢。”李大衛顯然也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小mike的學習我們也要幫助他,如果讓他任其發展,那我們也對不住陳校長說的‘中美關係’了。”憑直覺,安曉然覺得小mike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特別是學校裏安排他跟張歐傑在一個班級,可能會破壞足幫和籃幫的某些平衡。

情人節不談愛情。安曉然是覺得心上人在天涯,李大衛是覺得良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現在是功夫未到所以一切還是免談為好,那種工作中結成的愛情才會是牢不可破的。不過就安曉然的內心來說,跟大衛這樣一個帥哥在一起也不會感到虧了什麼的,但是要在他那寬闊的肩膀倚靠一下,那就不好說了。

外邊依然是煙雨蒙朧,裏麵是燈紅酒綠。客人都換第三撥第四撥了,他們這一對雙子星座也起身了,隻是大衛有點依依不舍。

“我們去看電影吧。”大衛對曉然說。

“什麼電影?”

“聽說在放《周漁的火車》,鞏俐和梁家逃演的,炒作很多的。”大衛誠邀。

“算了吧,都老男人老女人了,我還是回去上網吧。”曉然婉拒。

“那我送你吧,我們打個車吧”

“不,我們又不同一個方向,算了。”

“這有什麼,我應該把你送到家的,除非你還有其他節目。”

“好啊,原來你有其他節目了,怪不得電話那麼多,我跟你去你歡迎嗎?”曉然突然興奮了起來,隻是有一點點假。

分手總是難免的,好在還沒有真正地握過手。大衛望著遠去的出租車,還真的很想去哪個吧喝上一通。唉,安曉然啊,為了那個遙遠的澳洲,你對我永遠是這樣不冷不熱不溫不火相距很近又拒人於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