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曉然和李大衛坐在比薩店裏過節日的時候,畫畫和她的一幫哥們姐們正在網上過著虛擬的節日,發賀卡送歌送遊戲。
在活蹦亂跳的學生麵前,老師永遠是聾子和瞎子,他們以為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們以為能從掌紋中看出些什麼來,其實老師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學生們在想什麼幹什麼。
比如這個夜晚,歐傑帶著小mike去兜風了,歐傑的理由是去欣賞一下中國的燈會。
比如畫畫心裏有一個最想解開的謎:到底是哪一個送的花?
星城網上的一個最新的貼子,讓畫畫眼睛一亮:
據黑通社剛剛獲得的探報,大約有數十位女生在今天傍晚到午後收到了鮮花,其中有一位出手大方熱情洋溢的男生,同時給三位女生送了花,而這三位女生又跟此男生在同一班級,想必在明到後天,該班將出現晴好天氣(放假),不過預計受北方冷空氣和校長室的影響,下周內將有一次明顯的降溫過程,請各位同學務必做好防害保暖工作……
搞笑,翻倒。
還有兩位是誰,莫非就是我們這仨美少女戰士?
趕快上QQ。今今在。
“老實交代,不許說謊,你把花怎麼處理了?”
“轉手賣給學校對麵的花店了,賺了二十塊錢,剛好吃一頓肯德基。你的呢?老實交代,不許說謊。”
哇,料事如神,一打一個準呀。那還有一個肯定是婷婷了,讓今今去問,這小妞最近看自己的目光有點怪怪的啊,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麼處理的花。
不一會,今今把婷婷的的貼子傳過來了:“55555555555,我媽正在大發雷霆呢,說星期一一定要向安老師彙報。”
哈哈,你還沒我聰明吧,你看,我多好,借花獻佛,今今也不錯,賺了一頓肯德基。婷婷呢,這種單智商的人隻會在紙上抒情的。
今今還有重要新聞報告:“我還在查是誰送的花,已經有嫌疑人了。”
“是?”
“來自遙遠的國度,我已經在花店問到了。你應該想得到的。”
“哈哈,我們是不是應該回請他一下呢,你叫上美女詩人, 既然他用情大方,那我們再讓他請一次嘛。”
“好,一言為定!”
星期一早上,安曉然走進教室的時候,正看到同學們在竊竊私語,她也已經知道了“送花事件”,這種事雖然不能渲染,但也應該踏一下刹車了,否則這幫家夥可能會越滑越遠的,否則這個班裏湧動的春潮,不僅會在球場上掀起波瀾,還會在一片玫瑰色的天空上泛起漣漪吧。
“同學們應該知道,到正月15為止,我們算是過完了春節。大家也應該安心了。手機的短消息也可以息一陣子了,該送的禮,該走的親戚也都該告一段落了。現在連民工都年初二趕著回城了,所以我們更應該好好地坐下來學習了。我在2月14日這一天也收到不少的祝福,但是沒有收到一朵玫瑰花,我覺得這很正常,而那些收到的人也未必真能接受得了。所以我想中國人有一句話叫作雪中送炭,這就是送溫暖啊,當然雪中如果有一兩枝梅花開了,搞搞情調也很好,但是我想,先要有溫飽然後才能是情調,這個道理我想大家都懂吧,這是班情校情決定的,你們現在才高二,從今天開始起,我們高二年級也要進行晚自修了……”說完,安老師朝小mike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也就是在半個小時之前,安曉然接到了婷婷的媽媽打來的電話,說了婷婷收到玫瑰的事,還說如果再有此類事情發生,那就要向報紙投訴星城學校了。安老師隻得在電話裏陪不是。
安曉然老師的一番話,雲裏霧裏的,懂的人都聽懂了,而不懂的人卻好像是對牛彈琴了。而在這聽懂的人當中,心情最為鬱悶的就是張歐傑了,他沒想到小mike竟然會給三個女孩同時送花,而且這三個人當中竟然有蘇畫畫。你這小子的手也太長了吧,你手長你去灌籃呀,你手長也不能從美國伸到我們中國吧——歐傑想。
這個時候的小mike正埋頭在看一本叫《月亮不見了》的書呢。自從讓花店送了花之後,他就在想怎麼讓這三個美少女戰士知道自己的一片愛心,同時又不讓其他兩個人知道。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mike剛好跟東東坐在一個位子上。東東覺得跟小mike說話才是他最為輕鬆的,因為對方也講不太清楚的。
東東:“聽、聽、聽說你送花給蘇了,畫畫?”
小mike啃著排骨:“你怎麼聽說的?”
東東:“大家都在說。”然後也啃了一口排骨,輕聲地“你不知道啊?畫畫是歐傑心中的偶像,你怎麼能奪人之愛呢?”
小mike一塊骨頭梗在那裏,瞪大了眼睛:“我奪人之愛了?我不知道啊。”
東東又認真地輕聲地說:“我再告訴你,你不要刺激歐傑了,畫畫又對歐傑沒意思的,他喜歡的是奔奔。”
“哦?”
小mike終於明白,歐傑為什麼今天對自己有點冷眼相待了,前天還一起兜風呢。唉,這麼小氣,中國人真是不懂如何表達心中的愛,你們的電視上也整天都在表達愛,你們平時不是都在議論班花校花,分別給她們打分,為什麼生活中就不能去表達了呢?真是可笑啊!難道我喜歡一個女孩子,還要經過你張歐傑的批準嗎?
原來是吃醋了,為什麼要吃醋呢,酸酸的。
不能因為自己是副主任而有偏袒心,還是寧可對二5班緊一點嚴一點,這幫孩子太傲了,他們把誰放在眼裏了?
——李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