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感情好,還得先把事情辦好(2)(2 / 3)

此時,陳慶之不在洛陽城,他駐守黃河北岸,以與洛陽呈掎角之勢。爾朱榮一心想跟陳慶之一爭高下,當然就把軍隊也全部開到了黃河北岸。

1000000VS7000!連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兩支實力無比懸殊的軍隊,打了三天,十一仗。

爾朱榮的軍隊,死傷慘重!

爾朱榮絕望了。他終於知道,他所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戰神。爾朱榮開始著手布置退兵。這時候,他的謀士出主意:主公不要老跟陳慶之這樣的BUG死磕,他開了外掛的。您直接進攻洛陽,不就行了?

爾朱榮這才回過神來,將大軍開到洛陽,把一肚皮的氣全都撒到元顥的守軍身上,玩命猛攻。很快,洛陽被攻陷,元顥戰死。

陳慶之的軍隊沒有了立足之地,成了孤軍,隻好撤退。爾朱榮親自率領大軍在後麵追趕。但是,這次追趕,也是軍事史上極其罕見的追趕:爾朱榮不敢迫近,隻好遠遠跟著,說是追殺,實際上在外人看來更像是送客。

搞笑的追殺一直持續到黃河邊上,陳慶之布置軍隊渡河。人禍不如天災,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衝散了陳慶之百戰百勝的軍隊!爾朱榮趁機掩殺,陳慶之在兵荒馬亂之中化裝成和尚,秘密潛回南梁首都建康。

蕩氣回腸的傳奇遠征,終於宣告結束。蕭衍封賜陳慶之為持節、都督緣淮諸軍事、奮武將軍、北兗州刺史。陳慶之,由禦用棋手起家的傳奇名家,在仕途上達到了他的輝煌巔峰。

不得不承認,在仕途之中,永遠有那麼一部分人,不靠關係,不靠賄賂,不靠一切下三濫手段,隻憑借無與倫比的實力,就能夠堂堂正正地走上權力的巔峰。

那麼,在古代仕途之中,關係與實力究竟是個什麼關係呢?到底是關係更重要,還是實力更吃香呢?我在此為各位總結一條仕途潛規則,這條規則足以說明在仕途之中,關係與實力的正確關係,更能夠解釋古今中外一切仕途奇跡:“關係搭台,實力唱戲。”

反觀陳慶之,雖然完全是靠硬實力真刀真槍打下的功名,但工夫仍然在詩外:倘若不是他早年與梁武帝蕭衍對弈二十多年,積累下君臣之間的互知互信,又如何能夠得到帶兵出征,盡顯才華的機會?

強如陳慶之,尚且如此,餘子可想而知。

自我推銷:

美譽度是第一品牌力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

獨愴然而涕下。

這首《登幽州台歌》在華語詩歌界的知名度,絲毫不遜於李白杜甫的名篇,幾乎可稱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憑借這首詩名垂千古的陳子昂,在初唐詩壇那也是帶頭大哥級別的人物。六朝綺靡空洞的詩風,至陳子昂才算是一掃而空,呈現出了嶄新的氣象。

陳子昂不僅詩作了得,同時也是位開一代風氣之先的炒作大師。他一擲千金購買名琴,最後又摔琴自我炒作的故事,堪稱自我推銷的一個經典範例。

陳子昂摔琴,雖然並沒有直接給他帶來官位,但卻給他帶來了他所稀缺的美譽度,以至於被譽為“天下文宗”。要知道,這樣的好名聲,是多少金錢和權力都難以帶來的。之所以有的人炒作,成為了人人嘲笑的鳳姐,而有的人炒作卻能成為“天下文宗”,關鍵即在於炒作的手段雅俗有別。

陳子昂摔琴的炒作,帶有濃重的魏晉之風流意味,自然給他帶來了不同凡響的名聲。但是可惜的是,在他的仕途生涯之中,這樣有如神來之筆的炒作之下,提攜者卻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所以陳子昂也就隻好“念升官之渺茫,獨愴然而涕下”,不得已而出拍馬屁之下策了。

這位了不起的文學青年陳子昂,早年間卻是個紈絝子弟。

在拚爹時代,陳子昂有個好爸爸,因此算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從小飛鷹走狗,打群架罵閑街,吃喝嫖賭抽無一不精無一不通。有一次,他迷戀上了擊劍,結果不小心誤傷對手。他老爸花了不少銀子,才算把事情擺平,與被傷人家屬達成庭外和解。

陳子昂經此一事,也不禁有些後怕:要是當時劍再刺入三分,那對方就一命嗚呼了,而我陳子昂就算家財萬貫,恐怕下半輩子也難以擺脫鐵窗生涯!

陳子昂從此棄武從文,開始讀書。也是他天資聰穎,當初是飛鷹走狗界的領袖、鬥茶飲酒中的班頭,如今讀起詩書經典來,也卓然超越一般學生。尤其是他的一手詩歌文章,煥然可觀,被時人稱譽為遠在曹植、司馬相如之上。

亂花漸欲迷人眼,陳子昂卻對自己的文壇之路有著極為清醒的認識。他知道,蝸居家鄉,永遠隻能是一隻井底之蛙,難以有出頭之日。如果想要出人頭地,那就必須到人才最集中的地方去跟別人硬碰硬。天下人才最集中的所在是哪裏?當然是京城長安。憑借我陳子昂的實力,當能在京城混出模樣,衣錦還鄉!

陳子昂主意已定,便離開了封閉的家鄉四川,毅然進京。

孩兒立誌出鄉關,若不成功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