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畿,康親王府。
“怎麼回事!”康親王玄野怒道:“堂堂的金吾衛副都統,跑去蕪城先是半路殺馬匪,這倒也就算了,起碼還能掙些名聲,然後居然狗拿耗子去殺百花樓的人,現在更好,直接丟盔棄甲消失了,你們誰給本王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蒙王玄旭在下首道:“王兄,我早就說過,東夷人靠不住,你們非要把他安插到我的金吾衛裏當副統領,現在好了吧,三百金吾衛受於成蠱惑集體叛逃,你們還能和沒事人一樣在這拍桌子瞪眼睛,我可是明天早朝要接受禦史質詢的!”蒙王說著斜著眼睛看著一旁的龍空山。
龍空山此時也早沒了以往的瀟灑的和高高在上的神情,坐在下首的位置不住地擦腦門上的冷汗。
“龍大人,您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東夷人可是你一手舉薦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說該怎麼辦?”玄野陰沉地問道。
龍空山整了整衣衫,站起身來一揖到地,說道:“兩位王爺,這件事情現在人去樓空,死無對質,一時半會之間也查不出事情的真相,不過下官可以保證,皇上麵前我會多多進言,絕不會連累到蒙王殿下,其餘幾個禦史,不足為慮。”
蒙王玄旭冷笑道:“不足為慮?龍天師說得倒是輕巧,那就請龍天師明天早朝之上,接受禦史質詢如何,本王麵子薄,在朝堂上可受不得詢問!”
“王爺,一時之辱而已,比起我們的大計來,算得了什麼?還請蒙王殿下以大局為重啊!”
蒙王此時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龍空山!什麼叫大局為重?本王問你,玄布死了都多久了,若不是你非要抓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不放,我們用得著這麼被動嗎?”
“你知道現在滿朝文武都在議論什麼嗎?兄弟鬩牆都是好聽的,他們說王兄和我心狠手辣,人麵獸心,滅絕人倫,搬倒玄布也就算了,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不放過,居然誣陷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也參與謀反!”
“龍空山!你是不是和你那個女弟子偷情的時候把腦子也射出去了?你整天讓於成打著‘鏟草除根’的旗號四處追捕玄靖,現在人沒抓到,反倒連本王的金吾衛也搭了進去,你讓本王怎麼向朝廷交代?”
龍空山被蒙王問的瞠目結舌,無言以對,他總不能告訴玄旭,說玄靖乃是天選之子,預言上說玄靖將來會帶領牧雲團揭竿而起,消滅昆侖墟吧。
康王玄野看局麵實在太亂,終於忍不住了:“都閉嘴!你們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玄布已經死了,區區一個玄靖,本王就不信他能掀起什麼風浪來。龍大人,從今以後,追捕玄靖的事情,再不要提起。”
“三弟,你怎麼說也是個王爺,你看你剛才說的話,那是一個王爺應該說的嗎?明天朝堂上禦史質詢之事,你也不要有太多顧慮,我會安排幾個自己的人,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龍空山和玄旭互相對視一眼,心知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隻能點頭稱諾,一齊起身告退。
龍空山回到欽天監之後,立刻召見了小弟子邱若星,對她囑咐道:“現在金吾衛失蹤一事震驚朝野,我們以後再也沒有辦法調動朝廷的力量追捕玄靖了,眼下隻能靠著江湖上的勢力,務必要在玄靖進入掖泉之前將他誅殺。”
邱若星道:“師尊放心,九宮真人已經派遣門人弟子前往蕪城打頭陣,不用幾天,弟子和九宮真人也將一起趕赴蕪城,這次就不信還收拾不了那個小子。”
龍空山長歎一聲:“此事是本尊大意了,本來想著就算他是天命之子,也不過才是個孩子而已,對他沒太放在心上,誰知這個孩子雖然年紀尚幼,但是心機深沉,手段狠辣,小小年紀,已經比他父親玄布還要難對付。”
“若是一開始我們就拿出對付玄布的心思和手段來對付這個孩子,就算他又通天的本事,又怎麼逃出本座的掌心!”龍空山說道此處,心中一陣感慨,按說他對玄靖,已經足夠留心了,不管是強行布下秘儀之陣阻截,還是後來調遣座下高手追殺,沒想到竟然一次次地失手,讓他對自己也大為光火。
邱若星道:“師尊,現在花家的兩個長老也死在蕪城,你說我們需不需要聯合花家,一起去對付玄靖?”
龍空山搖了搖頭:“我們和花家並不熟悉,上次傳信給百花樓,我就感覺到了,這屆花家的家主,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花馨予如果想報仇,不會和任何人聯手的,對於花家和玄靖的事,我們當一回吃瓜群眾就好了,別在裏麵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