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班靈大師最愛梅，這字帖——”葉齊轉身溫言，便見裴予歌負著手神色柔和地看著他，那雙美眸明明緊盯著他，他卻忽然轉身，驚得裴予歌倏地轉開視線，嬌容飛紅。
“小師妹？……歌兒？”他叫了一聲裴予歌，卻沒得到回應，再叫了一聲，裴予歌才突然回過神的模樣，葉齊輕笑著要朝裴予歌走去，裴予歌下意識後退了半步，背後細手正疊著密函裏的信紙，往信封裏裝。
一步，兩步……
“吱嘎——”
“四哥哥！姐姐！”葉曉夕突然推開門跑進來，葉齊側頭便看到活潑的妹妹，眉眼之間全是柔和，兩人似乎都沒看到裴予歌微微吐出的一口氣。
她不動聲色地將密函重新放回了桌上，不留一絲馬腳，葉曉夕跑過來拉住裴予歌的手，“姐姐你回來都不先來看看小九，卻跑來了四哥這裏。”
聽著語氣明顯是吃醋了，裴予歌摸著她的腦袋，“我有事找師兄，這會兒小九不應該在上課嗎？”
“程堇師兄射箭贏了，林司業就放我們來看看姐姐，聽說你在四哥這裏，程堇師兄都不開心了，姐姐你趕快出去看看！”
葉曉夕一口氣道，葉齊將班靈的字帖遞給了裴予歌，笑道，“小九，我才是你親哥，不幫親哥哥說話就罷了，怎麼還幫別人了？”
這話說得有些歧義，仿佛是葉齊在暗示裴予歌什麼，他默默將目光放到了裴予歌身上，卻見她莞爾不語，仿佛不曾察覺到。
也罷。
小師妹性子純良，想必是未想到這一層，於是他目光更加暖柔，葉曉夕卻好似聽懂了，眯了眯眼，笑道，“我最喜歡的自然是姐姐，誰對姐姐更好我就幫誰。”
葉齊失笑，陪同二人走出寑房，繞到北院外的比武台，便看到了程堇等人，長安的眸子變得更亮了，遠遠地就對著裴予歌搖手，“小師姐！”
“師兄師姐。”裴予歌遙遙對著眾人一禮，程堇卻未看她，直直看向她身後的葉齊，也是一臉柔和，仿佛心情十分愉悅。
“小師姐身子怎麼樣了？你也不回南院看看我們，我們多擔心啊。”長安念念道，夏荷撥了撥手中的幾根草，心裏想著回去要如何用這草逗那兩隻寶寶和貝貝，就是那兩隻蛐蛐兒。
“整日習課，卻也不得空。”裴予歌解釋道，長安悄悄告訴裴予歌程堇將高憐繡毀容的事情，本以為裴予歌會說程堇做得不對。
在長安心裏，裴予歌向來善良。
可裴予歌卻是笑了笑，沒說話。望向程堇的目光更帶笑意，高憐繡和阮澈害她差點死在靜思閣，隻是毀個容算什麼？
“沒死就好。”她對上程堇似乎有些不明白的目光，低低道。沒死就好，留下一口氣也好，傷她害她之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程堇臉色稍有不自然，輕咳了兩聲，“見她是女子，留著一條命，且看她還能怎麼蹦噠。”
“哎呀小師妹，你可不知道，師兄知道你出事了，可著急了，那高憐繡也沒個眼色，連咱們七星班的心頭肉也敢招惹。”龐德嚷嚷道，裴予歌身子骨差，因此七星班的人對她一直多有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