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是表達和傳播地理知識的重要手段。我國先秦時期,由於奴隸製國家的建立,統治階級需要劃分疆界、分封土地,特別是軍事作戰指揮、城市建設、物產的分布及征收賦稅的需要,為地圖科學的發展提供了客觀的條件。
在史前時代,古人就知道用符號來記載或說明自己生活的環境、走過的路線等。我國關於地圖的記載和傳說可以追溯到4000年前,《左傳》中就記載有夏代的《九鼎圖》。傳說,禹在塗山大會諸侯,而後將各方進獻的青銅鑄成九個鼎,上麵鑄有九州圖物,包括各諸侯國的國名、各地名山大川、各方的特有物產等,並說明了它們的形狀,區別它們的性質,劃分它們的類別。可以說,《九鼎圖》是見諸多個史籍的最早的原始地圖。
在古代文獻中,有關地圖的史料很多,先秦書籍如《詩經·周頌》、《周禮·地官司徒》、《管子·地圖篇》和《戰國策·趙策》等各有詳簡程度不同的有關地圖的記載。
《管子》大致是戰國時期的作品,當時地圖在軍事上的地位非常重要。凡軍事負責人在指揮作戰之前,必先研究和熟悉地圖,知道哪裏地勢險阻、哪裏有山陵、河流;了解道路的遠近、城鎮的大小、荒地耕地的分布等。根據這些情況,利用各種有利條件,才好具體製定作戰方案。
到了周代,具有明確思想和實際使用價值的地圖,如土地圖、政區圖等多種地圖大量湧現,並在戰爭、行政管理、交通、工程等多方麵得到應用。這些地圖顯然已經脫離了原始地圖的階段,具有了確切的科學概念。
由於春秋戰國是一個戰亂頻繁的年代,軍用地圖的應用在這一時期更是非常普遍了,這方麵的記載很多。《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記載了完璧歸趙的故事,當藺相如準備以玉擊柱時,秦王“召有司案圖”,在地圖上把15座城劃歸趙國;《史記·刺客傳》記載,公元前226年,在秦國兵臨燕國的危機之際,壯士荊軻“獻督亢地圖於秦”,結果“圖窮匕首見”……
隨著社會生產的發展,地圖的製作在先秦時期經曆了原始形象製圖向精細製圖的逐步轉變。到戰國時期,從地圖上已經可看出“山川之所在”“道裏之遠近”“城郭之大小”,說明這時繪製的地圖已經有了方位、距離和比例尺等的規定。
先秦時期紙張並沒有被發明出來,地圖或鑄在銅器上,或刻在銅板上,或繪在木板甚至絲織品上。繪圖時比較科學地應用了比例尺。河北平山縣中山國遺址出土的戰國時期的一塊銅板墓域平麵圖--《兆域圖》的比例尺為1∶500。《兆域圖》采用金銀鑲嵌而成的線劃符號及數字注記、文字說明來表示地圖內容。比例尺及地圖符號的應用說明,周代地圖已經脫離了原始形象地圖的範疇。
值得一提的是,先秦時期還出現了立體地圖。司馬遷的《史記》中,就載有一張公元前210年繪製的秦始皇墓地圖。書上寫道:“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1985年6月《每日電訊》的一篇報道說:秦始皇墓地雖然還沒有打開,但是可能已經發現了。據說是墓入口處的地方發現了微量的水銀。考古學家猜測這可能就是上述立體地圖上所示的水銀。
在我國地圖學發展的曆史長河中,先秦地圖留下了光彩的一筆。
科海拾貝
甘肅天水放馬灘戰國末期秦墓中出土的四塊木板地圖印證了《管子·地圖篇》的記述。其中地形圖上繪有山脈、河流、關隘、道路、界域等;行政區域圖上繪有山川、溝溪、關隘、道路、山名、地名、寺廟等,地名按照不同級別用方框圈注;物產和森林圖繪有山脈、地形、關隘、道路、物產、森林、地名及其裏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