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魏源與《海國圖誌》--公元1794年-1857年(1 / 1)

《海國圖誌》是一部劃時代的著作,其“師夷之長技以製夷”的提出,打破了傳統的夷夏之辨的文化價值觀,樹立了五大洲、四大洋的新的世界地理觀,傳播了近代自然科學知識,拓寬了國人的視野,開辟了近代中國向西方學習的時代新風氣。

魏源原名遠達,字默深,出生於湖南。在他二十餘歲時,隨父親到了京城。他和林則徐、龔自珍等愛國誌士交往甚密,經常議論時政。由於魏源富有朝氣,桀驁不馴,所以在功名場中很不得意,一生的大部分時間是做幕客和從事寫作。

鴉片戰爭爆發前,林則徐被任為欽差大臣去廣東禁煙,他為了了解外國的情況,組織了一個班子翻譯外國的報紙和書籍。後來,林則徐還主持彙編了《四洲誌》一書,記述了世界五大洲三十多個國家的地理和曆史。魏源就在《四洲誌》的基礎上寫成了《海國圖誌》。

關於寫《海國圖誌》的目的,魏源在《海國圖誌》一書的序中,說得非常清楚:“是書何以作?曰:為以夷攻夷而作,為以夷款夷而作,為師夷長技以製夷而作。”這就是說,是為了了解“夷情”,幫助人們學習其“長技”,以抵禦外侮、振興中華。當時清朝的很多頑固派都還在妄自尊大,盲目排外,把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視為“奇技淫巧”。而魏源在《海國圖誌》卻中指出:“有用之物,即奇技而非淫巧。”對付外國侵略者,不能“舍其長,甘其害”,而必須“塞其害,師其長”,隻有“善師四夷者,能製四夷”。

《海國圖誌》在中國近代史學史上,是第一部較為詳盡和係統的世界史地著作。首先在中國介紹世界史地知識的書當推西漢司馬遷的《史記》。以後,曆代正史多立有外國傳,但這些記載大多集中於中國邊境的國家。一直到近代,才有《四洲誌》和姚瑩撰成的《康輶紀行》。《四洲誌》是一部譯作,《康輶紀行》是綜合日記雜錄而成的。而《海國圖誌》不僅在編纂和內容上彌補了《四洲誌》和《康輶紀行》等書的缺憾,而且初步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結構和理論。書中征引古今中外近百種資料,係統地介紹了西方各國的地理、曆史、政治狀況和許多先進科學技術,如火輪船及地雷等新式武器的製造和使用。書中還記載了各國氣候、物產、交通貿易、民情風俗、文化教育、中外關係、宗教、曆法、科學技術等。所以,有人把《海國圖誌》譽為國人談世界史地的開山之作。

《海國圖誌》的劃時代意義,還在於給閉關鎖國已久的中國人以全新的近代世界概念。明末清初,西洋傳教士利瑪竇等人來華,帶來了世界知識的新東西,但卻不被人們所重視。鴉片戰爭爆發前,妄自尊大的清朝皇帝和達官顯貴,竟然連英國在何方都不知道。《海國圖誌》的出版,打破了這種孤陋寡聞的狀況,它向人們提供了80幅全新的世界各國地圖,又以66卷的篇幅,詳敘了各國史地情況。這樣,使當時的中國人通過《海國圖誌》這一望遠鏡,開眼看世界,既看到了西洋的“堅船利炮”,又看到了歐洲國家的商業、鐵路交通、學校等情況,認識了近代的新鮮事物。

在百卷本的《海國圖誌》中,作者不僅重視工商業,並且還由經濟擴展到政治,由原來對西方“堅船利炮”等技術層麵的佩服,發展到對西方近代資本主義民主政體的介紹,至此,魏源的“師夷”思想發展到了他那個時代的高峰。

由於當時學術水平的限製,魏源的《海國圖誌》當然不是一部完善的著作,全書除《籌海篇》和各部分的敘文、按語以及《元代北方疆域考》等文字是魏源精心撰述的之外,其餘大多是輯錄他人著作彙編而成的。這樣,在彙編時其中原有的欠缺和錯誤,他並沒有去糾正。但是,這並不影響《海國圖誌》對於中國近代史的重大意義。

科海拾貝

《海國圖誌》在國外,尤其是日本,也有一定的影響。1854年,日本翻刻了《海國圖誌》60卷本,人們爭相購讀。它還曾在明治維新中起過一定的作用,現代日本學者井上靖說過:“幕府末期日本學者文化人等……例如,橫井小楠的思想起了革命,傾向開國主義,其契機是讀了中國的《海國圖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