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良渚古玉與中國古代玉器(2)(2 / 3)

良渚文化中期是良渚玉器係統最輝煌的時期。琮,出於更立體地表達神人獸麵圖像的需要,形體由內外俱圓變為內圓外方,並由相鄰兩個側麵上的紋飾合成一組完整的神人獸麵圖像,同時隨著琮體器身的逐漸增高,紋飾也出現了較多的分節現象;鉞,出現了用於複合組裝的鉞冠飾、鉞端飾;璧,徑大孔小,精粗不一,出現大量疊置隨葬的現象;玉梳背,出現了取像於神人獸麵、頂端呈弓形凹凸的造型;錐形器,新創出方形琢紋的形製,其紋飾布局方式,與琮如出一轍。與此同時,三叉形器、柱形器、帶鉤、半圓形器等新的良渚玉器特征性器物,也在中期陸續出現。早期單純以獸麵圖像出現的玉器紋飾,已演化成神人在上、獸麵居下的神人獸麵組合圖像,並成為良渚玉器裝飾的主角和核心,廣泛地施刻於琮、鉞、璜、梳背、錐形器、三叉形器、柱形器、帶鉤、半圓形器、鉞冠飾、杖端飾、器柄、牌飾以及玉管等玉器器表。

一些頂端弓形凹凸的玉梳背、三叉形器、牌飾與鉞冠飾等玉器的形製造型,源於神人獸麵的複合圖像,可以看做是神人獸麵圖像多樣化表現手法與玉器造型緊密結合的產物。神人獸麵似乎成了太湖流域各地區文化認同的一種形象化的標誌。

晚期:是良渚文化的動蕩期,代表性的遺存有寺墩大墓、福泉山大墓、草鞋山198號墓、張陵山東山1號墓等。此時,以墓葬中大量出現的石鏃為表征,暗示征伐已成為這一時期主旋律。但從各地區發現的遺址數量大大超過早、中期看,又顯示出晚期聚落規模的擴大和人口數量增長的特點。石器方麵,最引人注目的是墓葬中出現大量隨葬石鏃的現象;“斜把破土器”是新出現的農具。陶器方麵,鼎由魚鰭形足快速完成了向T字形足的演變,且錐形足、凹弧足、扁方足、三角形鑿形足等不同形製的鼎也相繼出現,構成了形態多樣的陶鼎家族;雙鼻壺口部增大,腹部更扁,圈足更高;豆多見竹節形豆把,還出現了缽形豆盤、子母口豆盤和橢圓形豆盤等多種新形製。此外,湧現出許多新的陶器器類,如寬把杯、子母口深腹簋、夾砂圈足簋、袋足鬶、實足鬶、錐形足盉、三足盤、貫耳壺、口沿有錐刺紋的泥質紅陶罐等,並迅速成為日常生活或隨葬品中的常見器。其中有些器類明顯受到了以大汶口文化為代表的其他區係類型考古學文化的影響,表明此時的良渚文化與周邊文化的交流更為密切。

如果從總體看,我們不能簡單地將這一期理解為良渚文化的衰落期,但良渚文化特征性玉器群已由中期盛極而轉衰確是不爭的事實。端飾、器座、器紐、柄形器、彈形飾、條形飾、半瓣形飾等複合件玉器的數量驟減,新出現鐮、“耘田器”等少量玉禮化工具。琮、璧、鉞、錐形器等呈現出追求形體的最高與最大化傾向,其中琮、錐形器上紋飾的節數逐漸增多,而紋飾內容卻由繁瑣細膩漸變為簡潔粗放。根據載體不同,玉器上神人獸麵圖像表現出突出神人、淡化獸麵,或凸顯獸麵、隱藏神人兩條涇渭分明的簡化路徑,顯示出神人獸麵合一的圖像以及象征性意義已走向末途。

2.良渚文化玉器的類別與功用

盡管良渚文化玉器經曆了由盛而衰的過程,但其累積的數量與種類都是同期考古文化所無法比擬的。目前已知良渚文化玉器的器形有琮、璧、鉞、璜、環、鐲、玦、梳背、帶鉤、鐮、匕、勺、觽、鎮、紡輪、三叉形器、錐形器、柱形器、半圓形器、月牙形器、圓牌、牌飾、鉞端飾、鉞尾飾、“耘田器”、杖端飾、端飾、器座、器紐、柄形器、彈形飾、條形飾、半瓣形飾、管、珠、墜、串飾、人、蛙、鳥、魚、龜、蟬、鑲嵌片等40餘種。其中琮、璧、鉞、錐形器、三叉形器、梳背、柱形器、半圓形器、帶鉤等一半以上的器類為良渚文化所原創。

這些玉製品,除極少數可能為生產工具外,多數是用於佩掛、鑲嵌、串綴等裝飾品和用於祭祀、巫術、殮葬等禮儀宗教用器。但目前將良渚文化玉器籠統地分為裝飾性玉器和禮儀性玉器似乎並不合適,原因在於兩者之間界線並不十分清晰。比較可行的辦法是,暫將良渚文化玉器分為琮、璧、鉞、璜、冠狀器、三叉形器、錐形器、鐲形器、柱形器、管珠等類別。這些玉器有的可單獨成器,有的則屬於複合件。

(1)單體件

單體件指器型完整、使用時不需要跟其他器件複合就具有獨立功能的玉器,如琮、璧、環、鐲、玦、勺、匕等。